魏北赶紧上前一步,一边搀扶住霍不迟,一边笑着讨好碧荷。 “碧荷姑姑,陛下糊涂了,这不是玩笑话吗,常姐姐是皇后啊,是陛下的妻,怎可让旁人伺候呢,让姐姐莫要负气,伤了夫妻感情就不好了,陛下不对,叫他进去认个错可好?” “认错?”霍不迟冷笑一声,“朕这就进去,一刀砍了那个戏子,朕倒是要瞧瞧,死人如何伺候朕的皇后!” 魏北深吸一口气,无奈的阖了阖眼,还想说点什么,碧荷已经行了礼,转身进去了。 魏东一脸不高兴,“她们什么意思啊,我进去杀了那个戏子算了!” “你有毛病吧!”魏北压低声音快步过去,“你还嫌火不够大,还在这拱火是吧,你还想让陛下和娘娘之间,生出隔阂来吗,你是瞎吗!你看不到这五年你口中的将军是如何过的吗!” 他这一番话,不仅仅是魏东清醒了,就连霍不迟自己都清醒过来了,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 “我做了什么,我在做什么啊!我是疯了吗,我怎么可以这样呢……”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霍不迟已经冲到门口,一边拍门,一边大声的哭喊。 “姐姐……姐姐阿迟错了,你叫我进去好不好,我要见你,不要旁人伺候,让我伺候行吗!我不该试探你的心意,你叫我进去,姐姐啊……啊!啊——” 魏北张了张嘴,一张脸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他想来无数种可能,到底也没想到,皇帝是用这种方式进门的。 “这天底下……只有咱们的陛下能做到如此……如此的……这么……” “这么不要脸!”魏东给他补齐了这话,然后面无表情的继续说,“你在他身边时日太少,习惯就好了,这是常事!更稀奇也不是没有过。” 这次,魏北算是信了,宫外那些传闻或许并非都是假的了。 “姐姐……你若是不叫我进去,阿迟就一直跪在门口哭,反正你也不要我啦……你也别管我哭不哭,也无妨丢、不丢人啦……啊……啊!!!” 霍不迟扑通一声跪下,一边用力拍门,一边疯狂的大声哭喊,像是恨不得将整个长秋宫的屋顶都给掀开。 寝殿内的常在思恨的牙痒痒,赶紧叫碧荷。 “你快些让他进来!脸都丢的一点不剩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霍不迟还在门口,因为失重,整个人直接就是摔进屋子里的。 碧荷赶紧跪下,一屋子的人也都跪下了。 霍不迟并未觉得哪里不对,也没不好意思,而是环视一周,确认了蒋小云就只是跪在不远处,甚至头都不敢抬,他才稍微放心些。 碧荷赶紧让所有人都退出去,包括那个唱戏的蒋小云,她也跟着一并出去,顺带着关上了门。 对上常在思那双带着怒意的双眸,他也不敢起来了,直接就膝行过去,贱嗖嗖的摇晃着常在思的腿。 “姐姐……你生气啦,我知道的,你出出气行吗?我错了。” “还难受吗?” 常在思伸手扶他,眼中怒意逐渐褪去,“不听话,非要喝那杯酒,是不是胃痛了,还在痛吗?” 霍不迟以为自己即将面对的是狂风骤雨,却没想到,常在思竟然温柔的关心他,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愧疚,或者说是……不安。 霍不迟抽回手,惊慌的摇头。 “不行,我不能起来,姐姐你打吧,不然你这样我不安心,我总觉得自己欠着点什么,这很不对劲啊。” 常在思强行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坐在一旁的榻上,拿了一个汤婆子,放在了霍不迟的腹部。 “着什么急,你身子最重要,阿迟以为今日之事就能草草了之?你当我常在思是好糊弄的?” 有她这话,霍不迟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下来一点点。 门被敲响了一下,开门进来的人是姜去寒。 霍不迟似乎明白了什么。 姜去寒立刻过去诊脉,眉头越皱越紧。 “陛下怎可饮酒呢,那东西本就伤身,尤其是如今在调养身子呢,娘娘如此努力,费心尽力的给您调养,您还如此不爱惜,当真是让人难过。” “你快别说了……”霍不迟羞愧的低着头,小声阻止她继续说。 一旁,常在思的担心都写在脸上了,“如何了,是不是很严重,要怎么样,喝药还是……” “臣开些药,连服三日,膳食上仍是维持着近日的就行,无需改变。”姜去寒认真说完,又补充了一下,“这次还真是要等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