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这次真是输麻了。 他可是冒着得罪苏云章的风险,强行弹劾许闲。 他想着即便不能将许闲怎么样,起码能让许闲的坊区关停吧? 但景王没想到,许闲竟做的滴水不漏。 他更没想到,许闲一个纨绔竟然有这等觉悟,这简直不合常理。 许闲明明就是纨绔,行事风格更是像无赖一般,但这厮竟然知道拿劳工和灾民当挡箭牌。 所以景王到现在也不相信,许闲帮助劳工和灾民是出于大义。 他认为许闲不过是在利用劳工和灾民而已。 但许闲利用的很好,令文武百官都无力反驳,景王也只能认栽。 “景王。” 苏云章看向他,沉声道:“这次许闲理由充分,非但无过,反而有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而且这次罪不在许闲,罪在你的巡防营!” 景王忙揖礼道:“父皇,儿臣一定彻查此事,若码头巡防营中有贪腐行为,儿臣绝不姑息,并且亲自向父皇请罪!”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以退为进。 苏云章眉头紧皱,“朕希望你今后做事,能好好过过脑子,不要一味的只想打压别人,公报私仇!” 说着,他看向齐王,问道:“齐王,你认为朕封赏许闲做的对不对?” “自然是对。” 齐王笑呵呵道:“儿臣可是去许闲修建的坊区看了,他们那环境不错,许闲对劳工和灾民也很好,每天开三十文工钱,还包食宿,中午吃完饭还能休息半个时辰,他们那伙食也不错,儿臣给你带回来的馒头和猪肉炖白菜,就是许闲那伙食,劳工和灾民也吃那个。” “哦?” 苏云章面带惊讶,“你是说许闲坊区那些劳工和灾民也吃这些?那他还真算是有良心了。” 齐王忙附和道:“是呀,许闲现在有点觉悟的。” 他可不是傻子。 这么多人联合弹劾许闲。 苏云章非但没有责怪许闲,而且还封其为男爵。 谁他娘的这时候说许闲不好,那不是打苏云章的脸吗? 他又不想当皇帝,没必要得罪太子和许闲,还驳了苏云章的面子。 苏云章扫视文武百官,沉声道:“你们听听,用心听听,这么好的孩子,你们就忍心天天弹劾!?”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许闲不是上京城第一纨绔吗?怎么如今突然上进起来了?” “是呀,这厮还真是有点能力,他做的事都是让陛下满意的。” “永兴镖局崛起,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他以前肯定藏拙了。” “太子这次是真的有福了。” “不过这厮的行事风格,还是那般无赖,不讲武德!” ....... 殿中好一些官吏对许闲的印象都改变了许多。 景王气的火冒三丈,但又无可奈何。 他没想到,齐王竟然还说许闲的好,真是气死他了。 苏禹想了想,拱手道:“父皇,儿臣有个建议。” 苏云章问道:“什么建议?” 苏禹道:“东郊那边的土地都比较贫瘠,东郊清风县人口众多,但生活都比较贫困,往年别说纳税,都还得靠朝廷救济,如今上京城地界人口迁徙数量过多,已没有多余土地,所以儿臣想,不如将清风县封给许闲算了,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清风县百姓的生活问题。” “如此也算是他为朝廷做些贡献,也算是曲线助国的一种探索,反正这商不能让他白白经,总归是要让他做些贡献才是。” 苏云章背着手,踱步殿中,应声道:“嗯,太子这个想法还真是不错,既然许闲有为国为民之大义,那朝廷就要给他这个机会才是。” 说着,他朗声道:“着中书省拟旨,封许闲为清风县男,今后整个清风县都是他的食邑,朕不需要他纳税,今后整个清风县朝廷也不会接济,但若是清风县百姓生活不好,朕还要唯他试问。” 中书令卫鸿儒站出来,揖礼道:“老臣领旨。” 苏禹嘴角微扬。 他对许闲非常了解,许闲虽然平日里不说,但心中蔫主意多着呢。 永兴镖局,永兴糖业和永兴劳务派遣商会,肯定都不是许闲的目标。 封地他可是帮许闲争取到了,今后许闲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能耐了。 景王还在一旁生闷气,并未在意此事。 文武百官皆是心思各异。 齐王看着苏禹,面带惊叹,暗道:“还是老大这厮心眼子多,以前都说他大智若愚我还不信,这两个月真是见识到了老大的能耐。” “许闲今后发展商业,肯定需要土地和人口,现如今老大将整个清风县给许闲,不就是给他送土地和人口吗?许闲还能以帮助清风县百姓脱贫的名义,大肆开办作坊,简直是一举两得。” 齐王感觉自己得沉住气。 今后朝廷局势不一定会成什么样子。 随后苏云章大手一挥,郭琛被拉出去杖十,早朝随之结束。 文武百官纷纷疾步出了太极殿。 他们现在都已经饿得半死,根本顾不得其他,先去将饭吃了才是。 “老三。” 景王叫住齐王,面色阴沉,“你现在什么情况?我们还是不是亲兄弟了?” 齐王不解道:“二哥,你这话怎么说的?” 景王疑惑道:“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有些偏向太子呢?” “天地良心!” 齐王举手便发誓,“我是不是跟你说了?许闲在码头闹事,你不要牵头,可你非不听啊!你明知道都是老爷子的意思,你还非要参他一本,你不是没事找事吗?连带着我今天都挨骂了,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景王怒气冲冲,“我能有什么办法?老爷子现在明显偏袒太子,许闲还如此肆无忌惮给太子赚钱,我这是以进为退!我若是不参他,太子和许闲今后不一定会怎么嚣张呢!而且手底下的人都看着呢,我若是不硬气些,他们都得认为我景王爷怂了,非得去投靠太子不可!” “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谁有权利跟谁跑!我得让他们知道,即便我跟陛下对着干,陛下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说我在朝中还有地位,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