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章面带惊讶,“什么?你谱的!” “你真是够能吹的!” 卫鸿儒对许闲算计苏云章上头打赏怀恨在心,“你一个混迹教坊司的皮条客,连纨绔都算不上,你能谱出这样的曲来!?” 许闲还没有辩解。 洛樱瞳突然站了起来,沉声道:“戏公子怎么就谱不出来这样的曲?你不尊重戏公子,那就不配听戏公子谱的曲子,告辞!” 话落。 洛樱瞳抱起木琴,径直出了屋子,丝毫没给两人面子。 “你看。” 许闲看向卫鸿儒,沉声道:“花魁被你气跑了,钱可不退啊!” 卫鸿儒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教坊司的歌姬如今都这么嚣张了吗? 说走便走? 苏云章却是对许闲更感兴趣了,“这曲子还真是你谱的?” 许闲自信满满,“大哥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种事情有什么可吹的?” “有道理。” 苏云章笑呵呵道:“教坊司花魁肯为你红颜一怒,说明你确实有过人之处!” 说着,他话风突转,“那你跟我说说,平日里教坊司内都有上京城哪些纨绔前来?” 许闲警惕的打量着苏云章,“大哥,我是规矩人,泄露客人隐私的事情我不干。” 苏云章惊讶道:“想不到你还挺讲道义。” “那是当然了。” 许闲义正言辞道:“出来混,当然要讲义气!” 苏云章倒也不着急,问道:“除了这首《破阵乐》外,那姑娘还会弹其他曲子吗?” 许闲微微点头,“当然会,不过今日恐怕她不会来了。” 苏云章笑呵呵道:“无妨,那我们明日再来。” 许闲眉梢微凝,“但是明日我可能没时间呀。” 卫鸿儒指向许闲,怒道:“你不要太过分!” “哈哈哈......” 苏云章大笑起身离开,“你放心来,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这几日朝中糟心事太多,他心情异常烦闷。 他跟卫鸿儒说是亲自调查上京城纨绔情况,其实也是为了散散心。 不过今日这《破阵乐》真是令他非常喜欢,听后心情好了很多。 许闲这放荡不羁的奸诈劲儿,更是令他十分喜欢。 所以他打算从许闲入手,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些什么下面人瞒着他的情报来。 卫鸿儒急忙跟随苏云章而去。 许闲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梢微扬,“姐姐,姐夫,我可能又要言而无信了,这可是送财老童子啊!” 他眼看着姐姐那太子妃当的憋屈拮据,便于心不忍。 所以他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给姐姐赚点钱,打点东宫。 皇宫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哪个奴才不喜欢出手阔绰的主子? 许闲就姐姐这么一个亲人。 太子虽嘴上不饶人,但也非常疼他。 皇帝赏赐给皇孙的吃食,他都要给许闲留一份。 姐姐和姐夫的恩情,许闲必须要还。 不过教坊司的生意不是长久之计。 许闲最近看上了一桩买卖,不过需要驿站内有熟人。 他还不能求太子,因为太子经商是要被言官参的。 ...... 皇宫。 御书房。 苏云章翻阅着奏折,脸上满是怒意,“一个太子妃妻弟,能惹得这么多人参本,他捅了马蜂窝吗!?” 卫鸿儒低声道:“肯定是因为教坊司那桩谋杀案。” “谋杀案!” 苏云章怒拍桌案,“提及此事,朕就生气!究竟是谁将此事捅到朕面前的?那真正的凶手郭洪又是被谁杀的!?他们以为朕是老糊涂吗!?这是针对许闲吗?这分明是针对太子!” 说着,他怒气冲冲道:“这许闲也真是给太子丢人!身为太子妻弟,一点都不给太子长脸,竟是到教坊司当了皮条客!这是哪门子皇亲国戚!?” “他还不如戏义安那个小兄弟,人家起码还谱的一手好曲!人也机灵,说不定还是个落魄才子!太子有这么个小舅子也是倒霉!你说瑾儿腿脚不好,是不是被他给克的?!” 卫鸿儒心中冷哼,那戏义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跟那许闲半斤八两。 苏云章见卫鸿儒愣神,怒道:“你倒是说话啊!” 卫鸿儒忙道:“陛下,此事老臣不敢妄言!” 苏云章冷哼,“你打小就这毛病,什么事都不掺和!” 卫鸿儒笑呵呵道:“老臣对事不对人,只忠心陛下。” “唉......” 苏云章怒叹一声,“山东水患,河北旱灾,岭南暴乱,民不聊生!这他娘的是个什么年景!?朕算他娘的哪门子皇帝!?上对不起已故父皇,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卫鸿儒忙宽慰道:“陛下您不要妄自菲薄,朝廷已尽力救灾,您不是也缩衣节食与百姓共患难吗?” “缩衣节食有个屁用!?国库空虚,朕又生不出来银子!” 苏云章看着一桌案的奏折就烦,怒道:“怎么这奏折像是有繁殖能力一般!越处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