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微也以为自己死了,毕竟那么大的火,已经把她和秦立岭包围。 可是极致的疼痛,却令她不得不睁开眼睛,首先映进眼里的是点滴架上的药瓶。 她没有死! 这个念头钻进林时微的脑子,她下意识反应是摸自己的腹部。 原本高高隆起的地方,这会儿已经变得平坦,吓得她一下子坐起来。 但她身体太过虚弱,起的又猛,再次跌回床上。 打盹的护工被吵醒,连忙上前,问:“你醒了?” 林时微激动地一把抓住她的手,问:“我的孩子呢?” 护工被抓疼,不耐烦地推开她,说:“那么大的火,你能捡回条命就不容易了,还惦记什么孩子,死了。” 冷冰冰的死了两个字落进林时微耳朵里,就像一只利爪,生生把她的心撕了个稀巴烂。 但她很快醒过神来,问:“在哪?我要看看他。” 那是她的孩子,虽然开始时并没有打算留下,但自从接受也是精心呵护,每天期待着他的降生。 他在自己身体里哺育了九个月,她总要看一看他到底长了什么样子。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现在天这么热,早臭了。”护工态度很冷漠。 林时微不甘心,下床就要去找。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医生和护士连忙搀住她:“傅太太,你身体刚刚生产完,需要卧床静养一个月。” “我要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林时微着急,情绪激动。 女医生握住她的手,等她稍微安定下来,才表情沉痛地道:“傅太太,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你还年轻,将来还会有孩子的。” 林时微闻言,整个人愣愣的,像是终于接受了孩子没的事实,人却傻了一样。 眼睛干干,在这种极致的悲痛下,竟是一点儿眼泪都没有。 可医生却看着眼前的她,那脸迅速颓败下去,就像被抽走了一样,没有一丝血气。 “傅太太,你别这样,还有秦先生呢?他还需要你。”医生连忙提醒。 秦立岭? 他的名字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过了很久才进入林时微迟钝的脑袋里。 对! 当时自己被困在杂物间里,是秦立岭拼死来救自己。并且在腿伤,无法离开的情况下,还想把唯一生还的机会让给自己。 “秦立岭呢?” 他这么说,人是不是已经救出来了? “秦先生的烧伤很严重,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情况……”医生斟酌了下用词,才道:“很不好。” 林时微闻言不得不将心神,强行从失去孩子的悲痛中抽离出来,说:“我要去看看他。” 医生点头,转头对护士说:“去推个轮椅过来。”然后警告地看了眼那个护工。 护士很快回来,把林时微安顿在轮椅上 出了病房,林时微才发现这家医院过分安静,窗外是山,应该是某种隐蔽的私家疗养院之类的。 但她也来不及想的更多,就被带到秦立岭的重症监护室外。 床上躺着的人,被白色的绷带缠满,脸都看不清楚。 “秦立岭……”她喊。 秦立岭双眼禁闭,人在昏迷中,自然听不见。 “怎么会这样?”林时微喃喃自语。 “傅太太,秦先生全身烧伤面积将近百分之50,Ⅲ度烧伤面积20%以上,就算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