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微那边,一夜辗转反侧。 早上,胸口一股熟悉的恶心感涌上来,她也已经渐渐习惯。 起床进了卫生间,将水龙头开大最大,掩盖她压抑的干呕声,之后吞了颗药进嘴巴里。 待到缓和一点儿,才回到床上。 保姆就走进来:“太太,常林让我收拾几件傅总的换洗衣服。” “是去出差吗?”林时微故意问。 “好像是夫人身体不好,已经转到了市内医院,傅总大概要陪床几天。”保姆没什么心眼地回答。 林时微的心却沉进谷底。 果然如她想的一样,不管她如何设计,傅锦行永远不可能真的对他的母亲狠心。 这才没多久,傅母卖个惨,轻而易举就出来了。 “去吧,也帮我收拾几件,装进行李箱里。”林时微吩咐。 “太太也要过去吗?”保姆问。 她既不知道林时微与傅母的恩怨,也不知道傅母被送去的疗养院是什么情况。 她还以为林时微是要陪傅锦行,毕竟婆婆病了,儿媳去伺候也很正常。 林时微闻言差点笑出来:“不是,我出差。” 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她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决定。 十分钟左右,常林拿了傅锦行的衣服离开。 林时微吃了早饭,也拉着行李箱离开。 由于是临时决定,并没有带助理。 当然,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只交代自己离开两天,实验室有什么事等自己回来再说。 号是网上挂的,这次没敢用宋知意的,而是花钱买了张身份证。 宋知意可还没结婚呢,若是留个不好的记录,被未来老公误会,她怕解释不清。 抵达外地后,她并没有去酒店,而是拉着行李箱直奔医院。 医生问明情况,给她开了一堆检查。 林时微就这样排了一上午的队,一会儿验血,一会儿B超。 等到医生看过所有的数据良好,当即就安排了手术。 她取了药过来,护士指着前面排队的人,说:“等会喊到你的名字,进去就行。” 林时微点头。 护士走后,她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看了眼是傅锦行。 这时候自然不想接,可他一遍遍打过来,林时微就想关机,却不怎么按了接通键。 “去哪了?”傅锦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出差。”林时微只好回答。 “几天?”傅锦行继续问。 林时微觉得他们并不是拉家常的关系,就问:“你妈的病是不是好了?”才有心情管她? 傅锦行沉默,半晌才低声道:“医生说她新换的器官排异严重,可能救不过来了。” 林时微能感觉到他的痛苦,可她说不出安慰的话。 傅母可是她的仇人,若不是她,自己妈妈还能活的好好的。 傅锦行也没期望她能跟自己感同身受,但他还是希翼地问:“林时微,我都快不行了,你能原谅她吗?” 他希望所有的恩怨,都能在人消失那一刻,也跟着烟消云散。 他不怪林时微,更希望从此两人之间,再无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