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玫瑰带到岛上好几天了,这还是唐景渊第一次走出屋子,远远看去,他也只看到更清晰的海平线,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建筑。 来往的哨兵没有停歇,白跃带着他一一参观,一语道破了唐景渊的心思。 “你想出来转转,摸清楚这的地形。找他们,不如让我这个好兄弟给你带路,还更合你的心意。你说呢?” 唐景渊微微敛眸,不动声色笑了笑:“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了解我。” “当年我们好歹也是共过生死的,怎么能不了解?只是你这倔脾气一点没改,身处这样的环境里,你还不死心,竞想从这逃出去。” 他转身回望着唐景渊,眼神中充满了挑衅:“这里是我亲自和玫瑰一起专门为你布置的,老三,现在的你,难道还能比当年更强不成?没想到,你也会有沦为阶下囚的一天吧!我现在就算放你走,你都没法从这逃走。” 白跃贴近唐景渊身前,笑得阴沉:“机会就这么一次,你可要看仔细了。” 唐景渊眉头紧锁,盯着白跃,充满了戒备,明显听出来他话里有话。 一路上,白跃显得格外殷勤,主动介绍起了四周的布置,甚至告诉了他哨兵每次巡逻的时间规律,就连每个哨塔上配备什么枪支都说得清清楚楚。 唐景渊不知该信还是该疑,看白跃几乎要把整个地形图都说了出来,唐景渊忍不住问他。 “你是玫瑰的人,跟我说这么多,合适吗?” 白跃满脸自信:“就算我现在给你一张完整的地形图,也没有什么影响。” “你比以前要自信很多。” “我说了,这是专门为你设计的。转了这么久,你找到信号塔了吗?” 唐景渊心里一惊,没想到白跃轻易洞察了自己的心思。 “我们可是生死兄弟,我熟悉你的所有思维方式。安教授那边只是在拖延时间,为了让你更好的找到信号塔,对吗?可我打赌,就算你找到了信号塔,你也没办法向古枫发出求救信号。” “太过自信,不见得是件好事。” 唐景渊似乎并不在意白跃说的话,继续往前,时而朝周围看去,似是真的在寻找什么。白跃认定他不过是在掩饰被自己窥破心思后的窘迫,大步跟了上去。 时间一晃眼就过了大半日,被白跃说中,唐景渊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午饭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玫瑰正忙着和安教授讨教专业知识,一时间也没人去打扰。 而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陆安宁睡得昏昏沉沉,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看守再次送来食物和水,她才缓缓睁开眼睛,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白鹭说过,今天还要继续的。可她只见看守放下了食物和水就离开了,心里越是觉得奇怪。 她叫住两个看守:“什么时候,我要进行下一场?” 看守听到,不由得笑了两声:“别人都巴不得留在牢里,你倒好,眼巴巴想进斗兽场了?不过,最近几天不太可能,实验室休整,算你运气好,趁这几天养好了伤,你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实验室休整? “为什么?实验室好好的,怎么突然休整?” 看守一声轻笑:“你一个关在牢里的小白鼠,问这么多干什么!有的吃就赶紧吃,还有旁边的药,你可别死了,我还不好交差。” 两个看守骂骂咧咧走了,陆安宁低头看着餐盘里的东西,若有所思。不一会,给她换药的医生又来了。 她靠在墙角,只喝了点水,还没有动食物。 医生一边给她的伤口消毒上药,靠得近了些,细碎的声音也随着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唐先生和教授无恙,陆小姐安心养伤,其他不要多想。” 陆安宁一惊,抬头看向医生,话都到了嘴边,看到对方警醒的眼神,立即咽了回去。 他和母亲没事,还能找人传话! 陆安宁的眼角终于有了些笑容,她靠在墙上,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要是这样,那她还能安心在这养着,随机应变。想必,景渊那边的情况还不至于太过被动。 送来的药很管用,陆安宁肩膀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这会已经结痂了。医生嘱咐,只要别再乱动,应该很快就会恢复。 医生走后,陆安宁又看了看隔壁的余慧,她听到动静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发作,余慧总算养了点精神,连吃东西也有了些胃口。 陆安宁看着她,还是没对余慧说实话,只劝她,多吃一点,有了精神才能熬得住。 余慧想起夜晚的痛苦,有些失神:“熬?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要熬多久,又能熬多久。这样的日子,真的有尽头吗?” 陆安宁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相信我!我们肯定会活着离开这的。” 余慧看了看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只当这些是陆安宁对她的安慰。 一想到身体里的药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余慧实在很难看开,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等待死亡一样。 地牢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两个人几乎不动,一则养精蓄锐,二则让伤口恢复得更快。正是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顿时,陆安宁和余慧都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