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宁从老院长这得知,陆正豪之前所说都是事实,沉香木牌和翡翠印章是留在她襁褓里的物件,应该是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当时,她被陆家领养时,一并交给了陆正豪。 至于是谁把她丢在孤儿院门口的,老院长也不是很确定,只是看到时常有个女人鬼鬼祟祟在孤儿门口徘徊,每次他想靠近的时候,那个女人就会落荒而逃。 后来,她被陆家领养,那个女人就再没有出现过了。 “她死了,葬身火海。” 老院长震惊不已,长叹了一声:“生死有命,只是,这么一来,你想找到你的亲生父母就没那么容易了。她应该是最清楚的人!或者,你凭木牌和印章,应该能找到些线索,我看那两样东西都不像寻常人家有的。” 陆安宁心里有数,没有打扰老院长太久,叮嘱他好好休息,这才和唐景渊离开。 从医院出来,陆安宁打开车窗,任由寒风刮在脸上,让自己保持清醒。 沉香木牌被陆云汐掉包了,她现在成了古家五小姐,印章成了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可有这个还不够,她得让古家人怀疑陆云汐的身份。 只有让陆云汐和古家的人做亲子鉴定,才能证明,陆云汐一直在骗人。 这段时间,陆安宁亲眼见识到了陆云汐在古家的受宠爱程度。之前在江城被陆云汐摆了一道,凭一张嘴,已经很难让古家人起疑了。 总得做点什么,突破眼前的困局才行。 她靠在车窗边上,长吁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很快消散,车缓缓停在十字路口,唐景渊贴心递来保温杯,陆安宁才收回神色。 “还在烦恼该怎么做?” 陆安宁点点头,她被眼下的局面困住很久,最近一直很被动。尝试过和陆云汐那几个哥哥接触,都没有取得很好的效果,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想贸然接近古家夫妇,这样显得太刻意了。 “最好的猎手,都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这不是你最拿手的吗?你觉得,什么东西最能引起古家人的注意?” 陆安宁眼眸微眯着,歪头打量着唐景渊:“你是说,翡翠印章?” 沉香木牌是假的,自然不能用,翡翠印章是她手里唯一的筹码,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想贸然拿出来。 “束手束脚可不是你的行事风格。输了,不是还有我吗?” 唐景渊这话给了陆安宁莫大的信心:“你就不怕,我被人说成是骗子?这可是京都,我会连累你,甚至整个唐家的名声。” “唐家不在乎这些,你不会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吧!” 唐景渊从怀里抽出一份商业活动邀请函,陆安宁仔细看了看:“国画展览?” 唐景渊挑眉:“我选了你平时的一副作品送去挂在展会上,古家夫妇最喜欢这些,参加的都会是京圈名流。活动里有一个环节,是现场即兴创作。” 陆安宁盯着邀请函若有所思:“你想让我利用这个机会,引起古家人的注意。” “与其你主动去找他们,不如勾起他们对你的兴趣。陆云汐看到,应该会着急吧!人一着急,最容易露出马脚。” 陆安宁蹙眉:“我就跟你随便学了点皮毛,能拿得出手?” “你是怀疑你自己,还是怀疑我的教学水平?” 陆安宁笑了,欣然同意。唐景渊说得没错,她可以主动勾起他们对自己的兴趣,以此打消他们对自己的敌意。 接下来两天,陆安宁窝在家里专心跟着唐景渊学习技艺,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陆安宁领悟高,还引来唐老爷子的指点,原本生疏的技艺竟在短短两天内得到了提高。 用唐老爷子的话说,心境不同,作品意境自然不同,国画讲究神韵,不仅仅是形似。 活动那天,陆安宁穿了一身鹅黄色国风套装,脖子处白色兔毛围脖给她添了几分俏皮可爱,月牙白色斗篷下面是纯手工双面绣红梅,栩栩如生。 刚出现在活动现场,就引来不少人频频惊叹。站在唐景渊高大的身影旁,陆安宁更显得娇俏可人。 此时,不少人正围在一副千里江山图面前欣赏,看到的人无不赞叹作者的豪迈大气。一旁的署名,正是陆安宁。 人群中,有人疑惑:“不是说,这位小三爷的新婚妻子是个孤女吗?国画这么厉害,我还以为,什么都不会呢!“ 有人讥笑着接茬:“谁说标了个名字就是她自己画的,咱们也没亲眼看见。这画画得好,可不代表她厉害。” 众人回头,就见陆云汐带着三五个名媛千金站在不远处,刚才的话就是她身边一个女人说的。 妆容艳丽的女人勾唇一笑,添油加醋道:“我看这画没个二十年的功底是画不出来的,肯定是有人拿别人的画来冒充,用来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不是把大家都当成傻子了吗?这样的人,根本没资格把画挂在这,脏了大家的眼睛。” “没错!这种假画,就该当众毁掉,用来警示大家。” 说着,两个女人交换了个眼神,大步上前就要将画摘下来毁掉。手臂碰到画的那一刻,横空出现一只手,拦住了她们。 陆安宁厉声呵斥:“谁允许你们动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