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笑过后,刘益祥特意清了清嗓子。 “那行,我说两句话,有什么不妥的,许副所长来补充,啊!” “既然郑家不愿意接受李双双,她也愿意走,那这个事儿就没争议,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至于所谓的十万元赔偿嘛。” 他特意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郑辛雅。 “人家确实在你们家里任劳任怨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予一定的补偿是应该的,啊!” “看在她生养你弟弟的份上,该给的还是得给。” “如果价格谈不拢,还可以再谈谈,谈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数额嘛。” 他充满慈爱地看着郑泰麟。 “有阿麟在这里,你们还是一家人,以后还要相互来往。所以,最好不要闹得那么僵,实在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 “许副所长,你说是不是?” 许怀洲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还特别强调,大人们作出任何决定,建议营造一个利于少年儿童的良好环境。 刘益祥的底气更足了。 “郑组长,你做了多年村民小组长,又是个dang员,你应该也不反对吧?” 郑国涛懒洋洋地吐出一口烟,又狠狠地吸一口。 “这个由阿雅说了算,我的看法不重要。” 怎么又是这个丫头说了算?! 尽管心里嘀咕,刘益祥还是不得不又把“诚恳”的目光投向郑辛雅。 郑辛雅面上倒是很平静。 “刘主任和许副所长的话,我举双手双脚赞同,并且绝对认真执行,绝对不含糊。” 李西泽、耿秋芳和李双双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同意了? 耿秋芳开心得直跺脚,湿漉漉的手心一下一下地擦着桌角。 “你的意思是,要给我们十万元?” 郑辛雅嘴角上扬,语气饱含不屑和鄙夷。 “当然不是!” “我的意思是,阿麟还小,为了他的健康成长,他还是跟李双双一起离开吧。”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这样的苦,我和晓棠都吃得饱饱的,他何必再吃?” 李双双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那么不舒服。 郑泰麟随即喊道:“对,我不会留在这里,我要跟我妈走。” 李双双急得马上掩住郑泰麟的嘴巴。 “小孩子的话不当真,阿麟是国荣留下的血脉,怎么样都要留在郑家的。” 看到姐姐一边伤心抹眼泪,一边劝外甥听话,李西泽又坐不住了。 他刚要站起身,却被耿秋芳的凌厉眼神压下来。 “你连亲弟弟都要赶走,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郑辛雅看着阴阳怪气的耿秋芳,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我有什么样的用心?” “你不会觉得把阿麟赶走后,就可以霸占家里的东西吧?” 耿秋芳嘴巴一撇,眼睛往天空上翻。 “那么多田那么多地,全部都是阿麟的,从来没有一个出嫁的女儿把控的道理。” 她对着哭唧唧的郑泰麟吼道:“别哭了,你哪里都不去,就在家里守着,免得外人惦记你的东西!” 李家的其他人也开始带节奏,七嘴八舌地“讨伐”郑辛雅,说她痴心妄想,一个外嫁女竟然想霸占娘家的财产。 本村一些村民也纷纷劝郑辛雅,做人要厚道,不要得理不饶人。 刘益祥眯着眼睛,低头写着什么,又开始装聋作哑起来。 郑辛雅、郑国涛等人好像都约好了一样,冷眼旁观,不言不语。 他们都在静静地看着激动而逐渐愤怒的李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