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泽被摁在地上疼得哭爹喊娘,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耿秋芳。 她冲过去,为丈夫说情。 接着是李双双,讨好般地在许怀洲耳边说: “小许,小许,快放手、快放手,他……他不是故意的。” 许怀洲好像没听见,再次加重了力度。 李西泽的惨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李双双想扯又不敢扯许怀洲的胳膊,急得团团转。 她一眼瞧见不敢上前的刘益祥,又气又急,招手叫他赶紧过来帮忙。 刘益祥硬着头皮,一个箭步冲过来,轻拍许怀洲的手。 “大侄子,大侄子,放……放人,都是……都是自己人。” 许怀洲没有理会刘益祥,而是继续压着身下的肉盾,喊道:“还打不打人了?” “啊啊啊,不打了,不打了!饶命!” 李西泽得胳膊被许怀洲提着,疼得冷汗直流,整个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听到李西泽求饶,许怀洲冷哼一声,将他的胳膊甩开,站起来走到水龙头那边洗手。 李西泽的手和手臂又油又腻,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李家人见许怀洲那么厉害,又听刘益祥“炫耀”说,这是他的“大侄子”,是镇上派出所的副所长,便纷纷把手上的武器丢掉。 他们如鸟兽散般散开,各自找地方坐下来休息。 见许怀洲转了半天,也找不到擦手的毛巾,郑辛雅便走过去,把一块乌漆嘛黑的抹布塞到他手里,阴阳怪气地说: “大侄子?切,简直是笑死人!” 许怀洲一怔,皱着眉头,捏着那块脏毛巾,把它丢到一个桌子上。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谁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怀洲的声音不大,但是很有威严。 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 耿秋芳正在帮丈夫在揉胳膊,偷偷给李双双使了个眼色。 李双双与刘益祥对视一眼后,刚要开口,却听见有人高声喊道:“我要报警!” 其他人的目光都转向说话的人。 郑辛雅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走到李西泽身边。 “许副所长,我要报警,我要告他私闯民宅、打家劫舍、聚众斗殴、蓄意破坏私人财产。” 她就是想唬一下这帮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哪里管自己说得正不正确。 许怀洲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早就笑开花。 “人证物证就在这里,希望你出警,并秉公处理,还我一个公道。” 说完,郑辛雅又追了一句:“对了,我不接受和解。” “如果需要走法律程序,我会请好律师,奉陪到底!” 许怀洲有些憋不住,差点笑出声。 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些东西?说得一套一套的。 李西泽、李双双、耿秋芳等人一听,有些慌神。 看郑辛雅的架势,她是要死磕到底的节奏。 他们求助般的看向刘益祥。 “行了行了,出什么警、走什么法律程序,都是自己人,搞那么多事儿干什么!” 刘益祥拿出村主任的款儿来,夹着烟的手挥了挥。 “这种事情我见多了,都是人民内部矛盾,有必要上纲上线的吗?” 许怀洲正用相机“咔咔”地对“案发现场”拍照,听刘益祥这样说,立刻停了下来。 “话不能这样说,群众之事无小事,如果处理不好,有可能会演变成大事儿。” 刘益祥皱着脸“啧”了一声,然后把许怀洲拉到一边,踮起脚“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