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益祥的手刚伸过来,郑辛雅快速往后退两步,转身往屋里走。 “叔,证明我都写好了,我拿给你看。” 刘益祥的胳膊停在半空中有几秒,然后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看到,才怏怏地坐回原地,继续喝茶。 郑辛雅捧着一张纸,款款地走过来。 “叔,就是这份,您在上面戳个村委的公章就行。” 刘益祥半眯着眼睛,将那页纸往后拉开,仰头看。 “哎呀,叔出门没带老花镜,看不清。” 老流氓,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样! 郑辛雅心里冷笑,不得不弓下腰,手指点在纸上,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还没读完,她感觉到一股夹杂着烟味、汗臭味以及口臭的滚烫气息,一阵阵地扑到面颊。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却与一双浑浊又充满欲望的三角眼对了个正着。 郑辛雅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像弹簧一样站直身体,又快速往后退了几步。 “叔,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您看行不行?如果不行,我继续改。” 声音又小又慌,好像是一只被惊吓的柔弱小兔子。 刘益祥听了,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将她吞下。 他将那张证明折起来,放在桌上敲了敲。 “阿雅,证明写得好嘛,就缺一个公章了。” 他往胸口的袋子里摸了摸,又散又淡的眉毛一扬。 “村委的公章现在就在我身上,盖个章不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村里人都知道,刘益祥最喜欢把公章带在身上,就算睡觉也舍不得摘下来。 “叔,要不现在就盖给我呗!” 郑辛雅脸上挂着讨好又怯怯的微笑。 刘益祥笑而不语,低头喝茶,还得意地哼起歌来。 郑辛雅偷偷别过脸,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 草,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现在盖也没问题,但是我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毕竟你妈要是追究起来,把我告了,我这个主任就坐不稳咯。” 郑辛雅捏着嗓子,嘟着嘴,快速地摆手。 “不会不会,她不会告你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为啥?” 为啥?因为你们是恩爱异常的奸夫淫妇! 郑辛雅莞尔一笑,欢快地说:“因为叔是主任,有威望有权势,她对你的崇拜犹如村外的河水滔滔不绝,哪里还敢质疑你的决定。”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恶心,快演不下去了。 但是一想到这次回村,给自己的人设就是纯真洁白,软弱可欺,她继续使用真诚而恳切的语气。 “如果出什么问题,叔就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就行,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见他还是一副憋着屁,不言不语的模样,郑辛雅心里骂开了。 把他的祖宗都问候过一遍后,她决定不和他磨洋工。 可是还没等她下逐客令,刘益祥幽幽地开了口。 “我发现你长得跟你母亲年轻时很像。” “你说的是李双双?” “当然不是……” 他招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那时候,你妈妈可是全村最漂亮的女人,可惜脑子太轴,性子又刚烈,就想一心一意守着你爸爸。” 郑辛雅脸上已然没了笑容,漂亮的眸子流淌着冰冷和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