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花花的米饭撒了一地,几块五花肉滚到桌底,被守候多时的大黄狗一口吞下。 郑晓棠盈着泪水,恨恨地看着郑泰麟,但也不敢有下一步举动。 “野崽子,竟敢浪费粮食,翻天了!” 郑辛雅拽住他的胳膊,顺手捞起一根扫把。 “你敢打我试试,我告诉妈去!” 郑泰麟昂首挺胸,一脸不服气。 “今晚她打电话过来,我就跟她说你又打我!” 郑辛雅头一歪,笑得很甜蜜。 “又不是没打过,我怕你妈?!” 他终于想起两三个月前,自己被“大姐”郑辛雅摁在沟渠里抽打的可怕经历。 郑泰麟慌了,又跳又甩,想逃脱那钳子般的手。 一棒子落在他的屁股上。 “啊,疼~~” “我告诉我妈去,呜呜呜。” 郑辛雅一听到李双双的名字,下手更重了。 她一边打一边骂他是“狗娘养的”、“小野种”、“吸血鬼”等,反正怎么难听怎么骂。 郑泰麟喊得越大声,打在身上的扫把越重。 一些邻居听到了,好奇地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听见有人问怎么回事,郑辛雅指着地上的白米饭,痛心疾首地说: “大家看看,就因为饭菜不合口,这小子竟然要掀桌子,要不是我摁得快,这桌饭菜全报废!” 农村人最懂得粮食的可贵,所以都指责郑泰麟浪费粮食很可耻,说他该打! 见没人替自己说话,郑泰麟气急了,梗着脖子大喊大叫。 “我没有,是你污蔑人!” “地上的米饭是你摔的吧?做错事还不承认!” 说完,她又狠揍了几棍子。 郑泰麟低头,想咬郑辛雅的手背。 趁对方缩手的时候,他一溜烟跑向门口。 门口聚集不少看热闹的人,郑泰麟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撞了过去。 有一个人喊着“小心”,好心扶住,然后顺手一推,他又滚到郑辛雅的怀里。 郑辛雅揪住郑泰麟的衣领往院子里拉,不停地说:“谢谢”“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以后再请大家来吃饭”等话,然后叫郑晓棠关上门。 不一会儿,随着“啪啪”声传来,郑泰麟的哭喊再次冲破天际。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哎哟哟,最近这个小皇帝被打得有点多哦。” “就是,以前都是晓棠被打,现在轮到这个宝贝疙瘩,奇怪了。” “奇怪的何止这些,就连阿雅都像变了一个人。” “对对对,以前她温顺得像只鹌鹑,任由李双双揉捏,现在猛得很咧,啧啧。” “估计是离婚受刺激了呗!” “听说她离婚得不少钱哎。” “以后谁娶到她,可真是赚翻了!” …… 刚才暗暗推了郑泰麟一把的韦宝坤听不下去了,用力踢两脚,地上的灰尘漫天飞起来。 几位中老年妇女纷纷散开,骂韦宝坤是不是脑子有病。 “有病的是你们,天天嚼人家舌根,活该嘴巴吃灰尘。” 躲过妇女们丢过来的木棍和泥土块,韦宝坤笑嘻嘻地跑回家了。 回家第一件事,他爬上那个简易的木梯子,骑在墙头上,继续观看郑辛雅痛打郑泰麟的好戏。 终于,郑辛雅打累了,把人丢在一边痛哭,自己坐回桌前吃饭。 “看够了没有,下来一起吃饭。” 听到郑辛雅发出邀请,韦宝坤轻轻一跳,喜滋滋地加入干饭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