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辛雅闭上眼睛,极力回想当时的情形。 被铐着手铐的男人被村民围着,头发花白,身材不算高…… 她的耳边开始隐隐约约响起村民的议论。 “山里来的,跑那么远来杀人……” “挖眼睛,是怕女的变成厉鬼报复他。” “听说一起读过书,一直想娶那女的,女的不同意。” …… 许怀洲见郑辛雅一动不动地站着,还紧紧闭着眼睛。 他以为她被吓坏了,轻轻唤她的名字。 郑辛雅再次睁开双眼时,激动得结结巴巴。 “许怀洲,我……我大概知道凶手是谁了?” 许怀洲觉得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命案发生的时候你在市里,你怎么知道凶手是谁?” 郑辛雅顿时哑口无言。 对哦,五一放假那几天,自己根本不在镇上,说这话谁能信? “凶手是个男的,中等身材,大概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之间?” 许怀洲有些惊讶,但面上保持不动声色。 “被害人体内有凶手的体液,从现场留有的脚印也能推算出凶手的身高,跟你说的差不多。” 郑辛雅急得捏自己头上的发髻,心里举棋不定。 要不要说得更具体一些? 万一他不相信怎么办? 如果他相信了,我又怎么跟他解释? 不过一想到这样能帮到许怀洲,也能让凶手早日归案,郑辛雅咬咬牙,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被害人被挖眼睛,你们怎么看?凶手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许怀洲不明白郑辛雅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认为是凶手可能认识并怨恨被害人,但也有人说凶手担心被害人眼球留有自己行凶的影像。” 孺子可教也! 郑辛雅激动地拉住他的胳膊。 “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但是他不是怨恨,而是害怕。” 许怀洲皱着眉头抽出自己的胳膊,让她继续往下说。 “我们山里有个流传许久的说法,如果一个人带着恨意离开这个世界,他(她)会变成恶鬼纠缠活着的人,除非死后被挖掉双眼,这样才找不到回来的路,也找不到挖眼的人。” “真有这样的说法?” “嗯,不骗你,而且有这种说法和做法的,其实也没多少个村。” 郑辛雅没有说谎。 小时候,她跟爷爷上山打猎的时候,每当路过深山里的某个村,他就会告诉她当地特别的风俗习惯和奇闻异事。 郑辛雅想了一下又继续说:“他们肯定相互认识,或许年龄还相仿,或许还是同学,她长那么美,还能查一查她的爱慕者。” “你那么肯定是谋杀,而不是临时起意?” 郑辛雅又宕机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我只是猜测又不是肯定,就当为你们侦察提供多种方向嘛。” 许怀洲重启摩托车,叫她赶紧上车。 把郑辛雅安全送到镇上的房子后,他马上回派出所,把自己发现的线索和猜想报告给市里和县里的刑侦人员。 第二天一早,许怀洲回来简单收拾行李走了。 走之前,他还故意大声跟许奶奶说,他要到山里出差几天,让奶奶自己照顾好自己。 当时,郑辛雅正在做早餐,将祖孙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笑了笑,心里碎碎念。 “许怀洲,如果你这次表现出色,立功升官,算是我为你做的第二件事。” “等我为你做完三件事,咱们恩怨两清,前世的救命之恩我也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