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国已经喝得有些醉意,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要……要敢来,我当着你们的面把她打趴下。” 陆大花则阴沉着脸,夺过王婶孙子手里的两块糖。 “就你瞎操心!虽说不住在一起,但也没分家,她带回来的东西也是我的!” 王婶暗暗骂了一句,抱起哭哇哇的孙子就往外走。 一抬头,差点撞上冲进来的郑辛雅。 她手里握着那把被磨得白亮的镰刀。 “陆大花,你要不要脸!” 这一声呵斥,就像一击焦雷,把满院子的人都镇住了。 陆大花最先反应过来,把空盘拍在桌子上,厉声喝到: “瞎嚷嚷什么?没见邻居们都在,没一点规矩!” 郑辛雅不过二十岁,还是刚结婚的新娘子。 陆大花以为她再蛮横无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敢太放肆,所以就趁这个机会立威。 可她哪里想到,重生的郑辛雅心理年龄已达到四十多岁,而且还黑化到无所顾忌的地步。 郑辛雅一手叉腰,一手拿镰刀指着陆大花。 “我是没规矩,但不会像你这样没脸没皮去偷东西!” 陆大花脸上有些挂不住,眼睛咕噜转两圈。 “你少喷屎,我从家里拿东西,算是偷吗?” 郑辛雅不甘示弱,声音又提高一个分贝。 “说这话我都替你害臊,那是我家,怎么成你家了?” “东西是我带回来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不经过我同意拿走就是偷!” 陆大花干笑两声,讥讽道:“你家?你家在穷酸的山旮旯里呢!” “那栋楼是我们两口子一砖一瓦建起来的,红本本上写的是我儿子的名字,跟你才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挑衅似把一个果脯塞进嘴里,眉毛挑了挑说: “你嫁过来,活着是我们老张家的人,死了也是老张家的鬼,你的东西当然也是我们的,拿就拿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郑辛雅将镰刀拍到旁边的桌子,怒目而视。 “大花脸,你脸皮真够厚的,那栋房子跟我有没有关系,你心里不清楚啊!” 胡婆子见场面过于剑拔弩张,便好心过来劝和。 “都是一家人,哪里分那么清楚的,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吵架伤和气。” “辛雅,她是婆婆,是你的长辈,你得把她当作亲妈一样孝敬。有了好东西,主动送点过来,她也不会自己去拿了不是?” 胡婆子是位寡妇,嘴碎又爱搬弄是非。 在前世,郑辛雅被陆大花责骂挑刺,离不开她的挑唆和怂恿。 郑辛雅冷眼瞧着胡婆子,鄙夷道:“说的比唱得还好听,也没见你把婆婆当亲妈,要不然你婆婆怎么饿死了呢?” 胡婆子的婆婆常年瘫痪在床,每天只给吃一顿饭。 去年,胡婆子借故去城里看望打工的儿子不回来,活活把婆婆饿死了。 被人揭开丑事,胡婆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有些恼羞成怒。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咧?哪只眼睛看到我饿死我婆婆了?” “大家听听,她这是要往我头上泼脏水!” 胡婆子饿死婆婆的事情周围人都知道,所以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人搭理。 太安静了,郑辛雅都替她尴尬。 “自己都不干净,还一味说教,别逼我说出更不好听的来!” 胡婆子被气得龇牙咬唇,两脚一跺,看向醉醺醺的张卫国。 “酒混子,她都爬到我们头上拉屎了,你怎么还像在床上那么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