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清走后，江文岚继续守着自己的摊位卖土豆和红薯。 因为市场上大部分卖的都是这种耐放的，所以竞争也比较大。 江文岚一直等到快中午了，太阳升到当空暖洋洋的，也没有早上那么冷了。好不容易最后来了一位大娘，把她剩下的几个土豆儿，还有几块红薯都包圆儿了。 江文岚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把小板凳儿放进背筐里，把钱收到内侧夹袄兜里，她就准备撤了。 毕竟这几年废品收购站也没有她想要的东西，供销社刚才也去过了。不是没有想买的，而是没有票。 她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到底能挣多少钱，到时候能卖给张阿姨多少粮食。 既然不去废品收购站了，江文岚打算去县城的粮食加工厂看一看。毕竟上一次她的时间太紧，来不及去。 跟旁边摊位的摊主打听了这县城的粮食加工厂所在地，江文岚就步行出了农贸市场的大门。 过了马路，江文岚继续往东走。县城的粮食加工厂在三八鞋厂的东面。临街朝北开门。 江文岚大概向东走了两百米就看到了县城的粮食加工厂。比较夸张的是队伍从里面一直排到了大门外，有的是有人看着自己的粮食，有的是把粮食袋子放在队伍当中占着位置排着队，估计是有相熟的人帮忙看守。 秋收完了之后交了公粮，农村的村民个人也分到了粮，粮站的粮食也充裕。县城的人去买粮，能买到自己需要的量，再加上一些人在农村有个亲朋好友的，又可以私下买一些或者换一些。 所以现在来粮食加工厂磨面粉和大米的人特别多，过了这一阵儿人就会少一些。 江文岚在大门口张望了张望，根本就看不到队伍的头在哪儿。 她想先进去找加工厂的人问一问，这里磨面粉怎么收费。然后就看见有个40来岁的妇女沿着队伍逐一的检查他们袋子里粮食的情况。打开之后查验完了，拿着一个小牌子写几笔交给排队的人。 有些人拿到了之后面露喜色，有些人就面露沮丧之色。江文岚比较好奇，就走到刚被查验过的两个排队的人跟前，询问他们：“大叔，这是在干什么呀？为什么她查了粮食之后，你们一个高兴，一个不高兴呀？” 排队的两个大叔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看样子不像是县城的，穿着有些土气。 开口的是那个面露喜色的大哥，他说：“小姑娘，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你家哪儿的呀？” 江文岚为了知道答案乖巧的回答：“我们家是下面农村的，我是来县城看我大姨的。路过这儿，然后看到你们都在排队，就比较好奇，刚才又看到那个阿姨查你们的粮食，然后给了个小牌子，为什么你们看到小牌子的反应不一样啊？” 这位大哥听到江文岚的回答之后就跟她说：“这个是加工厂的验粮的工作人员，这粮食好出的面粉就会多一些，他就给写85，也就是100斤能换85斤的面粉。像我后边儿这位哥们儿，他的这个麦子，人家觉得这个质量稍微的差一些，那出的面粉可能就少一点，那100斤就给他换80斤的面粉，或者再少一些。当然他这个是80，还有比他这更少的呢，有些人可能就不换了，去下面那些加工厂按斤出数。因为我们这个县城的加工厂要加工的粮食太多了，所以很多时候不是说用自己的粮食磨完了之后再收起来归自己。而是换面粉，看你的粮食品质怎么样，好的就多换面粉，差的就少换一些，直接根据粮食的重量，然后换他们已经磨好的那个面粉或者是大米。” 江文岚听了之后心里暗暗吃惊，她还以为粮食加工厂都跟公社的粮食加工厂一样，自己家的麦子或稻子磨出来的还归自己家。而县城这里看样子是自己家的粮食看品质，然后换或多或少的面粉和大米，这样的话免去了中间操作过程当中长时间的等待，既节省了老百姓的时间，也提高了粮食加工厂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