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老汉带着李建勋等人转来转去，足足转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一个还算满意的位置。 同时，李建勋三人在转的过程中也大概的看到了鸽子市里的一些情况。 这些人个个猫在角落或墙角，手上要么举着牌子，要么拿着鸡毛、木棍等，但奇怪的是他们面前啥也没有。 “刘爷爷，我看这些卖东西的人面前啥也没有，就举个破牌子，那他们卖什么？” 听到李建勋好奇的询问，刘老汉低声笑着说道： “李总工，来这里我就喊你小李吧，不然容易遭贼惦记。” “他们不是没东西，只是没把东西摆在 明面上，肯定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不远处拿着东西猫着呢，等有人买再递过来，这样安全。” “像我这样一个人来的，没办法藏东西，只能把要卖的东西摆在明面上。” 听到刘老汉的解释，三人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还真不知道。 下面，刘老汉依次将两瓶瓜干酒、鸡摆出来。 “小李，你们不是带东西来了吗？你可以少量摆一点出来。” 李建勋点点头，吩咐王成龙把带的东西拿出来。 十斤白面粉、十斤大米和十斤猪肉，都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 刘老汉看着摆出来的这些物资，有些羡慕，心中暗想： “李总工家底子就是殷实，随手就拿出这么多好东西。” 随着夜色的再度加深，时间来到凌晨，鸽子市里的人越来越多。 李建勋见不少人走来走去，还有几个人偷摸盯着叶含芝看，再度叮嘱道： “含芝，你就在这里待着，不能离我太远。” “知道了，勋哥。” 说完，叶含芝又往李建勋身边靠了靠，这样更有安全感。 其实，在这种环境下她也有点害怕，如果不是李建勋在这里陪着，她自己还真不敢久待。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旧棉袄，头戴毡帽的中年男人走过来。 他的眼神在白面、大米和猪肉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李建勋身上。 “新来的吧？” 中年男人操着一口沙哑的口音问道。 李建勋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只能不动声色答道： “来的少。”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继续说道： “你这东西不错，特别是这猪肉，五花三层的，这可不好弄，打算怎么换？” 要是别的话李建勋还能糊弄两下，这个怎么换直接把他给难住了。 一旁的刘老汉见状，接过话头，说道： “我们还没想好呢，先摆着看看行情。” 中年男人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转而问道： “你那瓜干酒怎么换？” 刘老汉目的明确，直接说道： “一瓶换三斤鸡蛋或者二十五斤棒子面，其他地瓜、南瓜啥的吃食也行。” 中年汉子一听，倒吸一口凉气，低声惊呼道： “你可真敢要价，这一瓶瓜干酒不过一块五，三斤鸡蛋和二十五斤棒子面都两块多了。” 刘老汉此刻没了以前憨厚的模样，反倒像个商人一样，细算道： “瓜干酒去买是一块五不假，但是还要票呢，我这个不要票，还省了票钱呢，您说是这个理不？” “是什么是？你糊弄傻子呢？鸡蛋不要票还是粮食不要票？既然都要票你刚才说的话就是放屁，更何况这年头鸡蛋票比酒票更稀罕。” 中年汉子气愤的巴拉巴拉说了一通，说完直接就走开了。 等中年汉子走远，李建勋笑着对刘老汉说道： “刘爷爷，没想到您还有这么精明的一面，竟然还忽悠人。” 刘老汉惭愧的笑了一下，答道： “小李啊，这世道，不精明一点可活不下去。” “尤其在四合院里，要是太老实保证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也就是你来了以后院里风气好转不少。” “不怕说出来让你笑话，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经历过太多肮脏事了，知道什么时候该硬气，什么时候该低头。” 说完，刘老汉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 李建勋点点头，表示认同。 他虽然年轻，但也能理解刘老汉的话。 在特殊的年代，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努力，精明只是为了更好地生存。 “哦对了，小李，你到底想换什么？总不能就这么干摆着吧？” 刘老汉突然想起刚才中年汉子询问的一幕，出声问道。 李建勋想了想，一时也没个主意，说道： “一般的东西我也不需要，我就想要点少见的东西，如果实在没有对付着换了也行，再拿回去也麻烦。” 听完，刘老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啥叫再拿回去也麻烦？ 别人还巴不得拿回去过个肥年呢。 “那行，一会换完东西我带你去四周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 李建勋点头答应着。 不一会儿，有几个人同时看见李建勋这边摆着白面、大米和猪肉，纷纷围上来。 其中一人蹲下掏了一把大米摸了摸，问道： “工业券换不换？这些大米和猪肉我都要了。” 李建勋刚要说话，刘老汉在一旁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道： “小李，工业券这东西风险大，大晚上的分不清真假，咱尽量别沾。” 李建勋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再者说，他也不缺这玩意。 “不换”李建勋直接拒绝道。 “我这可是收音机券，别人想要都要不着的好东西。” “不换不换。” 见李建勋态度坚决，这人狠狠瞪了刘老汉一眼，冷哼一声才离开。 与此同时，一个包裹严实的妇女提着挎篮蹲下，小心翼翼的问道： “同志，我这有些山货，能换不？” 李建勋一听，当即来了兴趣。 “山货可以换，但是我得先看看。” “成，那没问题。” 说完，妇女将挎篮上的布掀开，里面露出十几个干蘑和一些干蕨菜、野山楂。 李建勋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这些山货货真价实，回头和母鸡、排骨啥的放一起炖特别的鲜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