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汤默默地抱着师弟韦扬隐那渐渐冰冷的尸体,仿佛整个世界都已停止了转动。他就那样呆呆地瘫坐着,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甚至连正在打扫战场的众人都无暇顾及。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与师弟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一同度过的欢乐时光,如同最珍贵的宝藏,被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他们曾一起偷偷摸摸地上过青楼,好奇而又兴奋地窥探着那个充满诱惑的世界;也曾并肩作战,与人打架,挥洒着青春的热血与激情;更有无数个日夜,他们一同刻苦学艺,相互切磋琢磨,共同追求着更高深的武学境界。 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清晰,那么生动,仿佛就在昨天刚刚发生过一样。然而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成为了无法挽回的过去,只剩下怀中这具毫无生气的躯体,还残留着一丝昔日的温暖。 他现在有点恨云天彪,这个人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指挥失误导致损失这么多人也就算了,那两个敌将,你明明能轻松杀死,为何非要活捉呢? 自私的人都是这样,他杀别人可以,别人杀了他的人就要报仇。 云天彪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节哀,身为军人,战死沙场也是归属,咱们走吧!” 李宗汤抬起头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也不说话,他想骂几句,又不敢,枯树山也是有军法的,更何况他说的也对。 这时,黄信过来说道:“哥哥,咱们是不是穿上他们的衣服,打上他们的旗帜过去偏开宛州城?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好,就依黄信兄弟的,你派人快马加鞭去通知一下公明哥哥!” “是,哥哥!” 作为主帅,有些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是不能自己说的,得属下提出意见,他同意,这样就好很多。万一不成或者失败的话,主帅的威信也不受影响。 宋江也想这么干,可惜云天彪是压根没想到这茬,黄信说了,他才想到,宋江只能让工具人再跑一趟。 这不,戴宗这时候就跑来了,正准备再和李宗汤说几句话的云天彪看到戴宗跑来便问道:“戴宗兄弟,你怎么来了?” “军师提议,你们穿上他们的衣服,装作援军,宛州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 “哈哈,俺们正准备这么干呢,辛苦兄弟了!” “那就好,记得傍晚时分赶到!” “好,好!” 戴宗说完便跑回去复命了,云天彪看了看天色,这已经是下午了,离傍晚不远了,赶紧命人加快速度。 过来又拍了拍李宗汤的肩膀说道:“兄弟,换上那厮的衣服,你打俺如何?有气撒出来,吾儿云龙不也战死了吗?大家都一样!” 听到这话,李宗汤心里好受了点,起身去扒张怡的铠甲了……… 很快,傍晚时分,云天彪等人终于赶到宛州,宋江也早有准备,立即大张旗鼓的命人拦截。 而宛州城里的刘智伯也看到了,起初不信,宋江命人押着张寿和柏仁往外围走,他的俩徒弟亲自带人动手,孔明孔亮还打着火把,有意无意的照亮周围,让城上看见这二人的脸。 城上的刘智伯确实看到了他们,也认出来了,再看着疑似张怡的人在拼命和云天彪厮杀,那样子也不像作假。 这会终于是信了,他让人打开两道城门,让鲁成和班泽带人出去接应。 二人带着骑兵一出来,张仲熊、李成、闻达等人就拼命去拦截他们,这时候他们是不敢进城的。 其他四个城门的枯树山大军还往这边赶,张仲熊他们拦截也造成了淮西援军这边的防线松动的样子,他们终于是杀了进去,鲁成和班泽只知道是自己人进去了,也顾不上认人。 假张怡李宗汤带着大概两千余骑兵径直跑进城中,里面还有淮西人接应,也没认真看他们,这时候他们也没开始杀人,而是继续往前,跑到中间拐弯往北门方向而去。 途中遇到人就冲过去,城里很快乱了起来,淮西人才反应过来,刘智伯知道上当了,这时却是已经晚了。 李宗汤他们到了北门,扔下马,就往城门楼子上杀。 这边是北门,人数也不多,他们顶着炸药包轰炸往上冲,没多久就杀了上去,立即跑去争夺闸机控制权,并很快控制。 但别的淮西人还在反抗,李宗汤只顾着先控制千斤闸的闸机了,城墙上堆积的炸药包、燃烧弹,却被一个彪悍的淮西士卒拼命把火把直接插进炸药包里,引起爆炸。 李宗汤在看到那淮西士卒举着火把扑向火药时,惊恐的大喊:“小心!” 他顾不上别的,立即用自己的长枪插在闸机上,没让千斤闸落下,可他自己却被爆炸的气浪掀进了翁城,惨死当场。 底下的枯树山人马迅速控制城门洞子,上面的人跑过去把吊桥放下。 金庄和花貂看到还有淮西士卒拼命去点炸药包,甚至把自己点着往那边扑,他们也发狠,学着李宗汤的样子把兵器插到闸机那里,绊住千斤闸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