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京会宁府的完颜阿骨打此时心情很不好,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帮人如此贪婪,本来他都计划把高丽长城给让出来了,没想到这帮人还不满足,这种种意思表明,人家要以鸭绿江为界。 关键是西线的战场也出了点问题,平洲和来州之间怎么也打不通,萧奉先和耶律大石这两个死对头,现在是出奇的精诚团结。 (萧奉先管后勤,耶律大石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而耶律大石也不负众望,死死的挡住了金军和宋军的两面夹击。 其实萧奉先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利益,你丫的你们拿下这条路,俺老萧怎么买卖奴隶? 别人不知道那帮神秘人是谁,他却是知道一点的,他知道这帮人就是给他做买卖的人,也知道他们肯定不是耶律大石的人。 至于他们到底是谁,萧奉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他眼里,只要银子是真的就好……) 阿骨打聚精会神的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他觉得金国所占领的地方还是很小啊,完颜娄室已经准备了十万大军,准备在高丽边境打一仗了。 这十万大军是自大的完颜粘罕最早给他调回来的,其实加上高丽撤回来的原计划怎么也有十五万富裕兵力来着。 这些兵力怎么也能把贼兵挡在高丽境内,但随着开京城全军覆没,原州全军覆没,梁山军推进又太快,这三座战略要地的兵城不但失去了还又损失一万多兵力,所以他们现在预计,完颜娄室最多还能集结十万大军。 他转头对身边的杨朴问道:“先生,这场仗,能赢吗?” 在失去那三城的时候,杨朴就已经不抱希望了,他又不敢说实话,只能做愁眉苦脸的表情。 看到杨朴这样的表情,阿骨打知道事情不好,这是要他赦免罪行才敢说,今天这里只有他二人在场,阿骨打没有叫其他人,就是想让他畅所欲言,所以阿骨打早有心理准备; “先生但说无妨,朕不以言获罪,今日也只有你我二人。” 杨朴又斟酌一下开口道:“陛下,恐怕他们要的不止是以鸭绿江为界啊!” 刚坐下喝了一口茶的阿骨打,又惊的站了起来,茶水都差点打翻了,他眉头紧锁,凝重的沉声问道;“先生,此话怎讲?” 杨朴倒也坦然,他回道:“离三城最近的贼人在会农和镇海府,贼人有水军之利,从会农赶来只需三五日,他们可没支援这三城,而是高丽境内的贼人在全力往这边赶………” 阿骨打又看了看地图,他信了杨朴的话,转头又虚心的说道:“先生,现在如何是好?” 只有两人,阿骨打放下姿态,虚心请教,一副小学生的模样,杨朴则是恭敬的行了一礼,才说道:“陛下,此战的目的不在胜负,而在于能否把高丽境内的数万大军接到鸭绿江北岸,娄室应全力布置江防,把人接过来!” 这是一个全新的对手,不再是虚弱的辽国或者懦弱的高丽,就算是最公平的野战,或者是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他们也能和女真精锐打成一比一,这些阿骨打是知道的。 阿骨打又信了杨朴的话,但他有些不甘心,而前线的完颜娄室也肯定不甘心。 于是,阿骨打决定移驾开州(今凤城),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的实施计划,继续待在这上京会宁城的话,还得跟暴躁的手下解释,还有损军心和自己的威望。 他用海东青把消息传到完颜娄室手里时,完颜娄室就是再不甘心,也不得不听令,阿骨打要来,他首先得保证阿骨打的安危……… 就这样,在宣州城苦苦坚守的史文恭突然发现金兵撤了,他们好不容易等着冰面再次冻上过来,现在却是撤了。 不一会,军情司的来报,不光这边的金兵撤了,就连包围来远城的金兵也在撤。 这奇怪的情况,史文恭不敢怠慢,连忙给王力去信。 史文恭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更无力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撤退。 不光他们这边的金兵在撤,王力这边也突然发现,眼前的金兵不再是一蜂窝的大包小包的撤退,而是有更多的人拦截掩护。撤退的人也倍加谨慎和果断,战利品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就地毁掉。 收到史文恭的消息,王力就知道了,这是金国有高人啊,随后师兄李助又传来消息,阿骨打移驾开州城。 这么一来,王力就麻爪了,这踏马的身边也没个军师商量,心里也在埋怨;“狗日的阿骨打,你不按套路出牌,怎么突然怂了,你那两万对战七十万辽军的勇气呢………” 这让自认为已经能指挥大兵团作战的王力很受打击,不过他还是知道,这样的话,史文恭守的城池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会安然无恙。 他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就暂时稳步推进,一个钉子一个钉子的拔,他女真人又不是我兔,他也没那么多人用来穿插,人家女真人只是在撤退而已。 王力又把现在的状况整理一番,写成几份战报,辛苦小白和小灰分别给萧嘉穗、许贯中、闻焕章、朱武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