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进到城里时,城内的战斗已经平息,亲卫师的人有的在短暂的休息,有的在看押俘虏,医护营的人在忙着抢救伤员。 借着月光和士卒拿的火把可以看到来不及收拾的尸体,仿佛在诉说着刚才短暂的惨烈厮杀。 王力这次没有去救治伤员,只是告诉随军军医,有治不了的,等他来,而他要去救治柴进,他知道柴进也奄奄一息。 郑玉娥过来说道:“夫君,城门都已经控制,没有逃掉之人!” “嗯,娘子辛苦了!” 夫妻二人来不及多说话,王力马上就对身边的传令兵下令道:“传令唐斌,命他带人巡城,预防宵小作乱!” “是!”一个传令兵飞奔而去。 王力接着说道:“传令顾大嫂,让他带人占领各个衙门和府库!” “是!” 说完又扭头对林冲说道:“林教头,高廉已死,你带人去把他家人控制起来包括各个官员的家宅,等人辨认,有罪的杀,无罪的带走!” “是!” “对了,别忘了殷天赐家里,把这畜牲留给柴大官人!” “明白!” 林冲虽然有些失望,没有亲手斩杀高廉,但也没说什么,杀一些高廉家人倒也不错。 传令完,王力接着对郑玉娥说道:“走吧娘子,咱们去接柴大哥!” 夫妻二人带着樊瑞和裴阡以及十余亲卫径直走向监牢,由军情司的探子带路。 待王力来到监牢时,只见孙新正在和一个狱头子说话,看到王力过来,孙新连忙见礼道:“见过寨主,牢里没有柴大官人,只有一些家属,已被救出并送往宅院安置。” 他说完又说道:“这位是蔺仁蔺节级,他说他知道柴大官人在何处!” 王力看向他问道:“柴大官人在何处?” 蔺仁不卑不亢的说道:“寨主请随我来!” 这语气中带着丝丝不屑,没有见到王力的惊讶和好奇,也没有见好或打招呼,显然是见过更大的人物,早已习惯。 王力更加确认这货是高廉安排的了,王力只有见到张叔液时见过这种表情。 一行人很快被蔺仁引到他藏柴进的枯井处,蔺仁指着枯井说道:“王寨主,两位柴大官人就在下面!” 王进听到他说两位,就知道柴皇城没死,看着蔺仁说道:“烦请蔺节级去寻个箩筐来!” 蔺仁轻车熟路的找来了放柴进叔侄下去的箩筐,王力此时也没点破,接过箩筐绑在井辘轳上说道:“樊瑞,你来放俺下去!” “哥哥,俺去吧!”樊瑞把着箩筐道。 旁边的孙新和裴阡也纷纷争抢着下去,心里同时想着,开玩笑不是?梁山没人了,让你下去? 郑玉娥劝道:“夫君,柴大官人有伤在身,你应该等着为他疗伤才是!” 王力这才作罢,准备药箱,并让人把牢狱里最干净的班房收拾出来……… ……… 在那伸手不见五指,阴暗潮湿的枯井中,柴进和柴皇城叔侄二人的心情如那不多的井水一般冰冷。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们,每一滴井水似乎都在诉说着他们的命运。 柴皇城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奈。他想起自己高贵的血统,如今却身陷囹圄,高唐州城池有多高大,而且兵也不少,他久居这里心里清楚,他不太相信梁山会打破。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家族的愧疚和对未来的迷茫。 而重伤的柴进却是自信满满,他相信王力能打进来,柴皇城把井底边缘唯一一块凸起的石头让给了他,这石头虽然依旧潮湿,倒也勉强能让柴进俯卧在上面,他自己却趟在浅浅的井水里紧紧的靠着柴进,叔侄二人相依为命。 而这枯井,宛如一座寂静的墓穴。四周的墙壁散发着腐朽的气息,井底弥漫着潮湿和寒冷。井壁上爬满了青苔,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叔侄二人的命运。 在这绝望的环境中,柴进强打起精神,依旧忍着伤口那撕裂般的疼痛在安慰着自己叔叔,轻轻抚摸着柴皇城的手臂,试图给他一丝安慰。但柴皇城的眼神中依旧充满了恐惧,仿佛无法从这噩梦中醒来。 此刻,叔侄二人的命运似乎已被这枯井所吞噬,他们在黑暗中等待着,不知道未来会带给他们怎样的结局。 忽然,柴进说道:“皇叔,上面好似有人!” 柴皇城颤抖着说道:“皇侄莫……莫再安慰……叔叔了,哪里……里有人?这高……高唐州城池高大,梁山怎能………怎能这般快就打进来?……” “皇叔,上面真的有人,你听!” 柴皇城看着柴进不似作假,也仔细的听了起来,听见真的有人,他反而小声哆嗦道:“皇………皇侄,切莫……做声,亦可能是贼人在寻……我们叔侄尸首……” 二人顿时不敢大声说话了,柴进能感觉到柴皇城抖的更厉害了,他自己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紧紧的抓着柴皇城,也在瑟瑟发抖,显然这个大纨绔也害怕了。 不一会井口就出现一个箩筐,叔侄二人忐忑的看着井口,他们认识这个箩筐,他们就是坐这玩意下来的,很快看到一个人进了箩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