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陆家,陷入了一片愁云中。 跟陆思年猜测的一样。 王晓哭着跑回家后,立马给陆钊拨去了电话。 她电话拨过去的时候,陆钊正好没去上课。 听到是家里来的电话,陆钊当时就有个不好的预感。 等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王晓云压抑的哭泣声,陆钊就知道出大事儿了。 果然…… “老陆,你快回家,门口突然来了个乡下的女同志,说她是小年的未婚妻。” 陆钊眉心一跳,沉稳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混账东西明天就要下乡了,在这个关键时刻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妻,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沉着声音问,“是不是那混账东西发现了下乡的事儿,故意找了个女同志来家里闹事儿的?” 王晓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在叶三秋拿出婚书的时候,她就不这么想了。 她长话短说,毕竟电话费挺贵的。 她将叶三秋带着婚书找上门来的事简单跟陆钊说了一下,着重说了叶三秋对她爆粗口动手的事儿,顺带含沙射影了下陆思年帮着叶三秋一起欺负她的事。 果然,陆钊听完怒了。 撂下电话,找人换了课,骑着自行车就往家赶。 陆钊一身怒气的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趴在沙发上呜咽哭着很伤心的王晓云。 这可把陆钊心疼坏了。 三两步奔到沙发旁,拍着王晓云的肩膀柔声安慰了好一会,才让王晓云止住了哭,等王晓云从沙发上直起身子,看着她哭肿的双眼,泛肿的右边脸颊,陆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蹭蹭”的又冒出来的,这次直冲天灵盖。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往楼上冲,一边往楼上冲,一边在嘴里恶狠狠的喊着陆思年的名字。 王晓云来不及阻止,陆钊就冲到了楼上。 在楼上找了一圈,没找到陆思年的人影。 下楼后才从王晓云口中得知,陆思年带着他那个乡下来的未婚妻不知道去哪儿了,到现在都没回家。 陆钊差点儿被气死,心口的位置那种熟悉的痛感又上来了。 这个时候,他才记起医生的叮嘱。 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坐在沙发上跟王晓云一起等陆思年回家。 两人料定陆思年中午会回家。 这些年,为了恶心王晓云,陆思年每天中午都要在家吃饭。 即使他不吃饭,中午也要回来,要亲眼看着王晓云把饭菜端上桌。 但凡王晓云不做午饭,他就出去嚷嚷王晓云这个后妈虐待他,不给他吃饭。 还会跑去老爷子跟前告状! 王晓云这些年被折磨的不轻! 谁知两人没等来陆思年,先等来了哭着跑回家的陈慧茹。 这可把陆钊两口子吓坏了。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安抚好陈慧茹,陈慧茹才说了哭着回家的原因。。 事情是这样的,陈慧茹今天跟往常一样去厂里上班。 刚上班没多久,就被领导叫去了办公室。 领导办公室有一个男同志,一见她就朝她扑了上来。 抓着她的胳膊大喊大叫,说她是个见异思迁的坏女人,骗了他的感情。 说明明两人都快要结婚了,她转头看上了比他条件好的别的男同志,就狠心抛弃了他! 还说,她看上的男同志是厂里厂长的小舅子。 陈慧茹只觉得一口好大的黑锅砸在了她头上,眼前的男人她根本就不认识。 她向领导解释。 谁知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领导第一次对她黑了脸,说那位胡口污蔑她的男同志是带着证据来的。 她只觉得荒谬,质问那位污蔑她的男同志,他有什么证据。 接下来那位男同志“所谓的证据”让她在领导面前丢尽了脸面,也让她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那位男同志说她屁股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是她跟他谈对象的时候亲口告诉他的。 她想反驳,可她反驳不了。 因为她屁股上确实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这么私密的事情,除了她跟她以前的家人没人会知道。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一刻,她百口莫辩。 她的沉默让领导更加坚信了那位男同志的说辞。 后来领导又叫来了厂长小舅子核实,她心里燃起了一抹希望。 她虽然认识厂长小舅子,但跟他没说过几次话。 厂长小舅子根本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说白了,厂长小舅子她根本就看不上。 她顶着陆家孙女的名声,什么优秀的男人找不到,要找一个不学无术,靠着厂长姐夫在厂子里混日子的废物。 可她看不上的废物居然污蔑她,说她近期确实缠着他,话里话外都是想要跟他处对象的意思。 他还往她心上戳刀子,说她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她的死缠烂打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希望领导能给她做思想工作,让她端正态度。 明知道他在污蔑她,可她找不到证据证明。 最后有关她见异思迁,抛弃穷苦对象,想要攀上厂长小舅子的消息不知被谁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