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萱闻言望向卫蕴。 话本子之中记载了卫蕴去世后,赵策久久走不出痛苦,如今想来所谓的痛苦也甚是可笑。 毕竟赵策在卫蕴生前就没好生珍惜于她。 谢知萱尤记得顾凌说过那日里他也是中了药的,所中的药物乃是喝了侧妃给太子的补汤。 这给太子下药之事非同小可,可是也未曾听说过太子责罚侧妃之事,今日张侧妃敢来太子妃跟前如此挑衅,也必定是有太子殿下所护。 可见赵策所谓的深情,也只是骗骗自己罢了。 -- 刚满酉时二刻,宫宴上已是坐满了宾客。 谢知萱与卫蕴到时,宫宴中间已有舞姬在起舞,两人刚落坐,太子殿下就带着南诏国的君主而来。 “恨死我爹了,早知南诏国国主这般好看,我宁愿和亲去南诏的,我也不要嫁给杨尚。” “你若是再敢乱说,我就给你灌下哑药!” 谢知萱听到不远处郑王妃与赵嘉怡母女二人的谈话,轻笑了一声,这位南诏国国主长得确实好看,麦色的脸十分刚毅,眼眸很大似蕴含着云海星辰一般。 他走在太子与顾凌身边,丝毫没被压制风头。 赵嘉怡眼眸一直放在南诏国国王之上,久久未曾离开。 卫蕴见着太子一行人而来,福身行礼道:“殿下。” 太子扶住了卫蕴,对着一旁的南诏国王道:“南诏王,此乃我的太子妃。” 南诏王朝着卫蕴点头以示行礼,他将目光望向了一旁的谢知萱身上,打量着谢知萱的面容,“早就听闻中原乃是地杰人灵,今日所见非虚,我在南诏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 顾凌走到了谢知萱边上道:“南诏王,此乃我未行成亲礼的妻子,盛昭公主。” 南诏王轻笑了一声,“顾世子与公主真乃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谢知萱也淡笑着道:“南诏王的中原话极好。” 南诏王道:“我们南诏国与大盛边陲接壤,南诏国之中会大盛官话之人不少。” 太子对着南诏王道:“南诏王请坐。” 顾凌坐在了谢知萱的边上,见着她的目光还在南诏王身上咳嗽了一声,“还没有看够呢?” 谢知萱入坐后对顾凌道:“你又吃什么醋呢?我以为这南诏王有个三四十的年纪了,未曾想他竟是这般年轻,想来他比我大不了几岁,没想到却有胆量造反谋逆夺下整个南诏国。” 顾凌道:“再是有胆量也是南诏国的乱臣贼子,若不是苗疆圣女出来支持他,他也成不了南诏王,他若不是愿意对大盛臣服愿为大盛藩属,他如今也成不了南诏王!” 谢知萱不解地轻声道:“苗疆圣女说她是大盛南疆人,她还能左右南诏国王是谁吗?” 顾凌道:“南诏与南疆还有大盛湘城等山丘之地内,都属苗族疆域,只是国度不同,那苗疆之地的百姓对苗族圣女极为信服与推崇,苗疆圣女乃是天命所归,即便她是大盛人,但南诏国的国君也需奉她为圣女,一如中原前朝的国师一般。” 谢知萱道:“苗疆圣女为何要帮衬如今的南诏王呢?” 顾凌道:“先前南诏国王乃是女王龙媞,她与苗疆圣女木苒曾是同门师姐妹同一师父关系要好,龙媞当年也是大盛亲赐的南诏国王,陛下与龙媞的师父曾有过些交情,是以派兵相助龙媞压制叛贼龙裕。 我爹在那边鏖战一年,去也不知为何木苒会在焦灼之时突然改为支持龙裕夺权篡位,龙媞也不见踪影……龙裕既然愿意俯首称臣,又有木苒相护,陛下才是对他网开一面,正要拼个你死我活,我顾家军未必不能把龙裕此等逆贼拿下!” 谢知萱浅笑了一声道:“嗯,我相信你们顾家军的。” 宫宴开始,王公公高声宣陛下驾到,礼乐奏响,换了几个穿着南诏国服饰的舞姬上了台,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设宫宴的殿内,众人纷纷下跪,迎接着陛下前来。 谢知萱望去,走在陛下身旁的并不是皇后,而是自家娘亲,谢知萱见着带着面纱的娘亲,多看了两眼。 陛下道:“平身。” 南诏王龙裕走到了陛下跟前,行了一个南诏那边的尊礼道:“陛下,小王今日出使大盛,特为陛下寻来了我南诏长于雪山之巅的雪莲花,十年开花一次,可起死回生。” 龙裕命着身后跟随前来的使臣献上了一个木盒。 谢知萱听到雪莲二字,眼眸一亮,雪莲本就珍贵无比,传说雪山之巅的雪莲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十年开一次花的雪莲花药效尤甚。 谢元医书之中也有记载雪山之巅的雪莲有起死回生功效言过其实,但对女子而言若有血崩,此雪莲便是可以救命的。 话本子里边说了卫蕴是难产流血不止而亡,倘若有此雪莲,乃是真能让流血不止的夫人起死回生的! 厉琳琅看向了谢知萱眼中的激动便问道:“萱萱,你可想要此物?” 谢知萱不敢应答。 厉琳琅边上的赵绪已开口道:“此物就赠与盛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