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在此种局势之下,随心所欲地四处游荡已然变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 即便是那些往昔终日忙碌、穿梭于各个工作岗位间的人们,现今也只能步履匆忙,沿着既定的道路在家庭与工作单位之间来回奔走,压根儿不敢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偏差。 正因如此,周小小与其弟弟二人不得不整日蜷缩在招待所之中,百无聊赖至极,全然不晓得应当怎样去消磨这漫长的时光。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行动计划已推进至第三日。 这天夜幕降临之际,周小小缓缓地将脑袋从窗户处探了出去。 只见街道之上,依旧能够看到负责巡逻的人员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由此可见,此次的清剿行动所覆盖的区域相当广泛啊,难度系数也大! 毕竟,一个庞大的家族其关系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若想要在短时间内彻底肃清它的势力,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连京城这边的情况都如此紧张,那么其他地方的状况想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思及此处,周小小暗自叹息,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比较妥当。 正当她打算将脑袋缩回来之时,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在招待所偏向北方的一条狭窄胡同里面,竟然有十几道黑影正在发疯似的狂奔不止。 周小小见状,秀眉微蹙,她伸出纤纤小手,掐指一算,瞬间心中便有了计较。 “小石头,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招待所里看小人书哈,姐姐我要出去办点事儿。” 周小小轻声嘱咐着小石头,根本不给对方回应的机会,话音未落,她已然迅速地打开房门出去了。 小石头身上佩戴着她亲手绘制的平安符,刚才她还特意在房间周围布下了一道坚固的结界。 若是有人胆敢强行闯入,她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情况。 此刻的招待所内格外安静,除了一楼前台的服务员仍坚守岗位外,再看不到其他人影出现在外面。 周小小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三张符咒——一张隐身符、一张疾行符以及一张轻身符。 她将这些符咒轻轻往自己身上一拍,顿时整个人变得如同鬼魅一般,身形快若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原地,径直朝着那伙人的方向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周小小就追上了那伙人。 定睛一瞧,为首的那个男人长得真是凶神恶煞! 满脸横肉不说,脸颊之上还有一条形如蜈蚣的狰狞刀疤,让人望而生畏。 光看这副尊容,便能断定此人绝非良善之辈。 这家伙这会儿正一边撒腿狂奔,一边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 那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比起街头巷尾那些泼辣的悍妇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老大,咱们到底要往哪儿去呀?到处都是当兵的,咱们不会就这么被抓住吧?” 长脸小弟一边气喘吁吁地跟着队伍狂奔,一边满脸惊恐地问道。 由于过度害怕,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哭腔。 那名脸上有着狰狞刀疤的男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胆小如鼠的小弟,不耐烦地吼道:“问个屁!老子要是晓得该去哪儿,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拼命逃跑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加快步伐向前冲去。 就在这一伙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的时候,他们刚刚经过的道路后方,很快又涌现出了一队全副武装的军人。 这些军人们一个个身姿矫健、训练有素,手中紧握着武器装备,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追击逃犯的速度。 只见他们迈着矫健的步伐,快速地朝着前方逃窜的身影逼近。 “老大,不好啦!那些当兵的已经追上来啦,这下子可咋办呐?”刚才提问的小弟回头瞅见越来越近的追兵,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差点左脚绊右脚,直接摔倒。 刀疤男听到这话,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青筋暴突。 跑动的时候,略作思考之后,他咬咬牙,当机立断地指着其中一名小弟下令道:“你,还有你们两个,给老子留下来断后!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他们,能躲则躲,千万不要跟他们硬拼。等事成之后,到老地方跟我们汇合!” 被点名留下断后的那名小弟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他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情愿,但面对老大的命令,却也不敢违抗。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领着另外两名同样心惊胆战的小弟,手忙脚乱地寻找可以藏身和抵御敌人的掩体。 放手一搏或许尚有一线生机,若是选择束手就擒,那便只有死路一条! 周小小已经预见到了那三人悲惨的结局,因此目光并未停留在他们身上半刻。 只见周小小毫不犹豫地抬起脚,朝着前方狂奔而去, 目标正是那个满脸刀疤、身形魁梧的男子。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只要紧紧跟随着这个刀疤男,自己必然会有好事发生。 刀疤男则带着他的一众小弟在错综复杂的巷弄间飞速穿行。 这些巷子犹如迷宫一般,狭窄而曲折,让人晕头转向。 经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追逐与躲避之后,他们总算成功地将身后穷追不舍的军人远远甩掉。 MD,自从他坐上这个位子之后,再没有如此狼狈过了。怎么就暴露了呢? “你们有收到什么消息吗?”刀疤男眼神凶狠的扫视了一圈。 小弟们被他看的,浑身紧绷,赶紧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老大,你说会不会是程家出事,我们倒霉,被无辜牵连了?”长脸小弟,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其实算起来他们也算是为程家办事,拔出萝卜带出泥,查出他们也不算什么。 刀疤男,听到长脸小弟的话,气愤的一脚踢飞了脚边的石头,艹,本以为攀上了一棵大树,没想到,这大树这么快就倒了。还要连累的他犹如过街老鼠一般,四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