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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月！”
秦瑶眸光颤动，心底顿时有所猜测。
这几日她在青州，听说了诸多关于顾长生的传言。
其中，姜明月这个名字更是被反复提及。
据说她曾是顾长生最宠爱的师妹，也是当初顾长生被诬陷成魔修后，最恨顾长生的一人。
这个女子，天赋绝顶，丹剑无双，如今更是一举登临青州潜龙榜第二的位置。
可她却在降临紫薇圣地后，意外倾心顾寒，极尽卑微，屡次白给。
而在知晓了顾寒就是顾长生后，姜明月的道心几乎崩溃了。
同为女人，秦瑶能够看到姜明月眼眸深处，那一抹爱到极致的病恹。
这是一个疯子，且与顾长生有着一段曲折离奇的故事。
“姜明月？”
秦圣眉头轻皱，眼底隐有一丝诧异。
作为霸体天骄，他一眼就察觉到了姜明月身上那一缕诡异阴森的气息。
堂堂仙宗传人，气息居然如此阴邃，比一众遗族之人还要邪恶。
“姐，交给我吧。”
秦圣手掌猛然一握，周身气血喷涌，霸势升腾。
“秦圣，这个女子，你最好不要招惹，她与顾长生…关系很复杂。”
秦瑶苦笑一声，就连她如今也看不透姜明月与顾长生的关系。
若是秦圣随手将其镇杀，或许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哦？为何？”
秦圣脸色一愣，转头看向秦瑶，神色有所困惑。
如今顾长生正在圣殿中融合造化，万一姜明月打扰，势必会令他功亏一篑。
“她曾是顾长生最宠爱的师妹，也是逼顾长生退出云澜仙宗的罪魁祸首，之前她还当众表白顾寒，不过被拒绝了，后来又跟紫薇圣子秦昊不清不楚…”
“这么复杂的吗？”
秦圣嘴巴微张，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敬佩，“红颜祸水啊，还得是我大哥，是妖鬼人魔都得不到的男人。”
“哎，先将她拖住，一切等顾长生出来再说吧。”
秦瑶轻叹了口气，这世间最煎熬，终归还是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若无回应，恨由心生。
“也好。”
秦圣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率领着一众遗族天骄朝着殿前众人走了过去。
“嗯？那是…姜明月？”
与此同时，夏倾月、道无涯等人也看到了那一道乌光缭绕，神情绝冷的白衣女子，眼底皆是一抹诧异之色。
之前的姜明月，虽也给人一种冷漠之感，却不像此刻这般寒彻入骨。
而她身上喷涌的那一丝丝乌光，不像剑意，更像是一种…死意？
“嗡。”
随着姜明月迈步走来，身影从天而降，众人这才发现，这位仙宗少主的境界，竟在短短数日间，突破到了渡劫五重。
这个境界，已经是真正的青州第一，比三大圣子还要恐怖。
甚至！
就连秦瑶，这位九州府传人，天命榜上排名第四十八的妖孽，也不过渡劫五重而已。
这样的天赋，顿时令一众仙宗古族传人心神惊颤，莫名惶恐。
“顾长生在哪？”
姜明月神色漠然，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洒落的尸骸亡骨，眼底并不见一丝波澜。
见众人并未回应，姜明月脚下突然有剑光浮掠，一步踏出，便出现在了夏倾月面前。
下一刹，她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玉手间剑气缭绕，撕开虚空，一把握在了这位仙宗传人脖颈之上。
“你说。”
“咕噜。”
这一幕，再度令众人心神震荡，有种难言的惊悸。
太可怕了！
此时的姜明月，宛如一尊上古剑魔，肆意强大。
“他…他进入圣殿了…”
“圣殿？”
姜明月黛眉轻蹙，忽然转头看向圣殿方向。
只见那里，两道身影并肩走来，身后还有一众遗族天骄追随。
“那是…”
“是秦瑶小姐，他身边的青年是谁？”
“秦瑶小姐怎么跟遗族混在一起？”
“顾长生呢？难道…”
一瞬间，众人眼中就闪过一丝震撼，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秦瑶不远万里前来青州，踏入天灵秘境，绝不可能将此地造化让给别人。
既然她从圣殿中走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顾长生…陨了？
虽说！
之前顾长生的强势，已经深深震慑了众人道心。
可秦瑶的背景、身份，还是更令人敬畏。
“顾长生，在何处？”
姜明月眼眸森冷，随手将夏倾月丢到一旁，转身看向了秦瑶。
“顾长生？死了。”
还不等秦瑶张口，就听秦圣咧嘴笑道。
“什么？”
闻言，大殿四处顿时传来阵阵惊哗，谁能想到，顾长生刚刚站上青州巅峰，竟就被镇杀在了秘境之中。
果然，天赋、实力，在背景面前，毫无用处。
这世上，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出生…就是牛马。
秦瑶作为九州府传人，富可敌九州！
她的身上一定带着诸多的灵宝神符，甚至是连青州圣主都不曾见过的宝物。
这样的背景下，她想杀一个当代之人，实在太容易了。
“你说什么？”
姜明月眸光颤动，脸色突然呆滞了一瞬。
此刻她好像听到了梦寐以求的答案，顾长生死了。
可不知为何，她似乎…并不开心，反而无比失落。
怎么会这样？！
这几日，姜明月一直在坠龙之地参悟云澜剑诀，并借助那一缕龙气，将修为突破到了渡劫五重，就是为了能够亲手斩杀顾长生。
可她做梦也没想到，等她出关之后，顾长生竟然死了。
“死了么？”
姜明月红唇颤动，怅然若失。
只见她抬头看向了秦圣，语气平静地道，“是你杀了他？”
“不错。”
秦圣神色漠然，周身霸势沸腾，神辉熠熠。
“渡劫七重！”
只听一道道惊呼声骤然响彻，所有青州天骄眼中顿时浮现出一抹惊恐。
他们从未见过青州当代中，有人能达到这样的高度。
而且，这金袍青年身上，似乎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势，叫人不敢直视，想要跪拜。
“我杀了你的仇人，姜姑娘打算如何感谢我？”
秦圣冷笑一声，居高临下，俯瞰着姜明月。
据秦瑶所说，当初姜明月逼顾长生退宗之后，就坐上了云澜传人的位子，并顺利攀附了秦昊这位圣地圣子。
怎么看，这女子都是一个趋炎附势的见人。
既然秦瑶不许他出手镇杀姜明月，那就好好羞辱羞辱她，也算为大哥出口恶气。
对付这样的女子，秦圣要做的，就是展露自己的霸道与背景，吸引她的注意，然后用一句“剑人，你配吗”，让她无地自容，痛不欲生。
“你怎么配杀他？”
就在秦圣暗暗沉吟之时，却听姜明月突然喃喃自语，语气轻柔。
唯独那一张逐渐抬起的脸庞，扭曲病恹，寒彻入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