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宗目光如炬地盯着荣王看了两秒,荣王的头越埋越低,登基十年的宣仁宗如今已坐稳了皇位,早不似从前那般忍耐以下犯上的亲王。 太和殿中鸦雀无声,众人都被宣仁宗的气势吓住了,呼吸重一点都怕引祸上身,宣仁宗吓唬够了,才似笑非笑地对荣王妃说道:“皇婶可要看住皇叔,既已饮完一壶酒,今晚上可不能再饮了。” 这无疑是对荣王的一个小小惩罚,心都提在嗓子眼的荣王妃哪里还敢多言,“谢皇上隆恩,王爷今晚绝不会再饮一滴酒。”说罢便将荣王按坐下来,剜了他一眼,荣王老脸讪红。 “好!宴席开始!”宣仁宗很满意自己的威压,大手一挥,礼乐立即奏了起来,宫女们陆续呈上美味佳肴,歌姬舞姬也轮番上场表演,觥筹交错中,太和殿内一片欢乐祥和。 宋卉儿饮着美酒,很快情绪就被调动了起来,看着舞姬一个优雅弯腰接着又是一个飞天,一条丝绸缎子舞得宛若游龙,真真是视觉盛宴。 一曲舞毕,宋卉儿不等皇帝发言,就拍手叫好道:“好!跳得好!来,本妃有赏!赏什么呢。”宋卉儿低头摸了摸衣裳,才想起根本没有荷包,也没带银子,便将手上的玉镯子撸了下来。 “来,送你个金镯子。” 领舞的舞姬踌躇着不敢上前,虽然她很想要那个金疙瘩,这个金镯子拿出去少说也能兑换五十两白银,对舞姬来说是一大笔钱。可是按照规矩,要先得到皇上或者皇后的点评,玉妃娘娘可以没有规矩,身在奴籍的舞姬绝对不能。 “你还不接着?玉妃赏你就是朕赏你。”皇帝见他心爱的玉妃看得高兴,也不想因为一点小事问罪扫兴,舞姬才迈着小碎步上前接过镯子,嘴里千恩万谢。 在座之人心中无不诧异,这玉妃生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言行举止却一点也不矜持,而皇上和皇后似乎并不以为意,被偏爱的人果然有恃无恐。 酒过三巡,带着任务来的人终于要开始表演,只见司徒夫人端起酒杯,起身说道:“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近日小女赵知意习得一曲云逸舞,特意带来给贵人们表演助助兴,也让小女见见世面。” 这哪里是来助兴,分明是要来勾引皇帝的眼球,皇后作为国母,心里再不爽,面上也要宽容大度。 “司徒夫人有心,那就有劳赵姑娘了。” “刚才跳过舞,又来个跳舞,就没有别的新意吗?”宣仁宗此话像是一个惊雷,劈得司徒夫人和赵知意脸红到脖子根,尤其刚抬起屁股的赵知意,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低着头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了。 赵知意并不想入宫伺候皇帝,但架不住司徒夫人的洗脑打压,司徒大人年事已高,已在退休的边缘,而赵知行又不是司徒夫人亲生,自己亲生儿子赵知明又不争气,整日溜猫逗狗不着家,她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女儿赵知意身上,只要女儿成了宠妃,那她这个续弦的司徒夫人才能在其他夫人面前扬眉吐气。 只是没料到刚一冒头就被宣仁宗亲手劈倒了,司徒夫人脸色惨白,刚要讪笑着坐下,却听到了一个让她十分悦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