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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浓轻哼,娇娇软软的调儿很是俏皮:“不是王爷自己说的,喜欢浓儿这样没大没小么?”
转到他身后,双手圈着他的颈子,在他耳边低低唤着他的名儿。
“承晏……浓儿来看您,您怎么都不理人家呢!”
她这样叫他,亲亲热热地撒娇,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夫妻一般。
萧承宴不免想起与她交缠的情形,她叫得更娇、更媚!
忙了数日,本就不曾纾解,这会儿美人近在身侧,哪里还能忍得住?
手掌握住她的细腕,将人拖到怀里。
林浓低低轻呼,欲拒还迎:“王爷,殿门还开着!您……”
她话音落。
外头人识趣地把门关上了!
而她没说完的话,也被男人全数吞进了腹中!
多日不曾亲密,男人积蓄诸多,格外凶猛。
鸾凤颠倒。
一室靡靡。
待云雨散去,已是一个时辰后。
林浓趴在男人胸膛上轻轻喘息,通体舒畅,心中想着的是:为了保持人设,少了好多乐趣!
萧承宴餍足,掌心无意识似的在她绸缎般的背脊上游走,微睨的目光带着未退的情欲落在她绯红的小脸上:“来找本王,是为了什么事?”
林浓轻哼:“王爷许久不来看臣妾,还不许臣妾过来看您么?”
萧承宴目光深邃:“不是你让本王多去陪王妃,这又不高兴了?”
这是试探。
萧承宴以为她不懂。
但林浓是经历丰富的现代女性灵魂,再明白不过!
她虽嫁进来不过半年多,但对这个男人也多少有些了解。
萧承宴自负自我,但还没有练就帝王的冷血无情,还留有一个年轻男人会有的心软和情动,所以在子桑离犯下大错之前,他的愧疚会一直存在。
既然知道,她当然不会急!
但她表现出的任何一点吃醋、对他的期待,都会让男人觉得她的心已经彻彻底底落在了他身上,那么以后得到的只会是他敷衍。
只有她格外“懂事”,才能将他的征服欲越烧越旺!
“王爷钟爱王妃,臣妾一直都知道,怎么会不高兴?”
她声音轻轻的,温柔婉转。
萧承宴听不出一丝醋意,神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很不高兴!
心底里,更想看到她吃醋嫉妒的样子。
“本王的侧妃,还真是大度懂事!”
林浓听出他话里的不愉,默默挑动了一下眼尾。
指腹轻轻划过他的掌心:“王爷把嫡妻放在第一位,是应该的,但也不能一次都不来看臣妾呀!明明是承晏自己说的,也会怜惜浓儿!”
萧承宴掌心一颤。
像是被一只调皮的小鱼儿在轻啄,一丝细细痒痒的感知从掌心,一直钻进了心口,住不住、挠不到,化作一缕拽不断的细线,越缠越紧、越缠越紧,无法忽视。
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她带来的影响!
他不喜这种感觉。
用父皇的话来说,这些多余的感情只会对他产生负面影响!
但对上那双纯澈明亮的眸子,他又忍不住想,林浓懂事、识大体、有格局,对自己只有从来正面的辅佐,没有阻碍,更没有拖后退的时候。
她和子桑离、和那些只会争风吃醋的女子,都是不一样的!
又怎么会对自己产生任何负面影响?
“本王若是不疼惜你,就你胆大包天的样儿,早该打板子关禁闭了!”
林浓手臂撑在他胸膛上,昂起身子,看着他道:“王爷既怜惜浓儿,也该怜惜其他姐妹。”
萧承宴翻身,将小女子压在了身下。
散发出烈烈寒意。
一会儿劝他要多去梧桐殿,要宽慰王妃!
一会儿又劝他去宠幸别的女人!
可真是大度的很啊!
她真有把自己当她的丈夫么?
他的手紧紧攥着她削薄的肩头,面色冷冽:“这话,岂是你该说的!”
锐利的冷酷之色近在咫尺,林浓身子一震。
权势在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能翻手云覆手雨。
即便她有现代人的灵魂,与这样的威势对峙,同样无法镇定自若。
她直视他深不可测的眸,轻轻唤着他,难堪又难过:“王爷……”
萧承宴不喜世家女子娇弱无能的作态,但对她,总归是狠不下心来。
松开手,他翻身下了床。
“本王还有政务要处理,退下!”
林浓:“……”他这翻脸的速度,绝对比翻书快!
她不动。
轻轻撑起身子,一手揪着件雪白的中衣捂在心口,酝酿情绪。
萧承宴半天没听着她动静。
回头。
就见着她直勾勾看着自己,一双美眸漾着泪,湿漉漉的长睫无助地抖动着,泪水就那么低落下去。
明明落在床上,却仿佛落进了他的心田,是滚烫的。
他有些恼火。
明明是她不知分寸、亦不知如何做好她该做得本分,明明他最讨厌女人这般哭哭啼啼的作态……换做别的女人,早被他喊人扔出去!
但她,他终是舍不得在下人面前伤她颜面。
“不许哭!”
林浓无声的落泪,不理他。
纤弱的身子,轻轻颤抖着。
萧承宴脸色沉沉,瞪了她好一会儿,憋在腔子里的愠怒成了一股子没好气。
坐回床边,拉过她,用力擦去她脸上的泪:“本王又没有打你骂你,哭什么!”
林浓重重咬唇:“你没打你没骂,可你比打了骂了的还严重!”
萧承宴深呼吸,都敢跟他“你你你”了!
可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自己没规矩,还敢犟嘴!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林浓声音低低软软的,好不委屈:“你自己说的,我可以在你面前任性,我任性了你又要骂我没规矩,什么好话都是诓我的、你明明就是厌恶我……”
萧承宴被噎了一下。
质问她:“那你呢?就这么舍得把本王往别的女人床上推?”
林浓目光一震。
揪着衫子的指微微曲起。
会问,那就代表他希望她吃醋。
不管里头有几分情意,起码已经是“在意”的程度!
“您是王爷,前有钟爱的妻子,后会有美人无数,我不过是王爷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独宠、偏爱,这些我都得不到!从未得到,怎么敢真的任性,去奢望独占王爷?”
“劝诫王爷雨露均沾,是王妃才有的权利和责任。可看着那些眼巴巴等着王爷的新人,浓儿想到了自己刚入府时的处境,背负着为您诞育子嗣的重任,却只能被冷落误会、被防备算计……”
“浓儿放肆逾矩,可浓儿只是不想世上再多一个被羞辱嗤笑的女人而已!”
她说完,掩面哭泣。
细若游丝的抽泣声充满了无助和难堪,低垂的颈项柔弱得不堪一折。
让萧承宴听着耳中,心头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