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若是以往,李清照是绝不屑于去给他人当僚机的。 然在跟武植相处日久之后,却真心觉得这是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 虽有带有浓烈的目的性吧,可李清照却心安理得。 因为她清楚武松的为人,发自内心的笃定武松就是赵金罗的良配。 既能促成一段好姻缘,又能帮自己的丈夫摆脱困境,何乐而不为? 这不,隔日一早,武植便将呼呼大睡的武松给拽了起来,不多时,一群下人冲了进来,将晕晕乎乎的武松从里到外洗的险些秃噜皮。 武松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他一个八尺壮汉,竟有一天会被强制性熏香。 这还不算完,洗完之后,三个嫂嫂竟然全部来到了他的院子,与此同时,十多口箱子被抬了进来,里面装的竟然全是衣服。 更大的煎熬就此展开,换、换、再换…… 一直换到日上三竿,潘金莲三女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彼时,正好鲁智深睡醒过来,打眼一瞧,顿时懵了,“你谁啊……” 只见此时的武松,宛若脱胎换骨般,身着一袭鲜亮的长袍,衣襟随风轻轻摇曳,展现出前所未有的风度翩翩。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那相貌堂堂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他身材高大,肩宽背厚,肌肉线条流畅而不夸张,透露出一种力量与美感并存的威武雄壮。 鲁智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再定睛细看,不由得惊叹出声:“啧啧,好后生,真俊。” 武松闻言,怒目圆瞪,要不是潘金莲三女还在身边,怕不是要跟鲁智深干一仗。 扭捏的都不大会走路了,别扭至极的说:“哥哥,嫂嫂,真要这么穿?” 潘金莲满意的上下审视着,“就这么穿,瞧你哥哥,不一直都是这么穿的。” 武松:“哥哥是读书人。” 李清照:“你又不是不认识字。” 武松:“实在别扭。” 金兀鲁:“习惯了就好。” 无奈,武松只能认命,紧接着就硬着头皮跟着李清照出发了。 临走前,还以为武植会好好叮嘱几句呢,谁知武植只是吧唧吧唧嘴,调笑了一句,“啧啧,这身板,这样貌,我要是女人我都喜欢,这事成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一日,武松俨然成为了汴河大街上最靓的仔。 骑着高头大马跟在李清照的马车旁边,那回头率堪称百分百,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无不痴痴的望着,眼神都拉丝了。 马车内的李清照时不时的看一眼扭捏的武松,心中越发认定这是一桩好姻缘,对接下来的行动信心满满。 正自欣喜间,忽闻前方骚动哗然,好奇的掀开车帘看去。 乃见一辆马车正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原是马屁受了惊,不知撞翻了几多杂物,此刻正直直的撞向她的马车。 李清照不免胆寒,然惊呼之声还未发出,眼前却是一花。 只见武松身形一闪,如同猎豹捕食般迅猛,自高高的马背上轻盈一跃,半空中身形微转,已然落在了那匹失控的骏马之前。 他双腿一曲,借着下落之势,双手猛地向前一探,精准无误地抓住了马匹粗壮的缰绳。 骏马感受到了武松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气势,似乎也被这股力量所震慑,前蹄高高扬起,却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武松双目如炬,大喝一声:“咴——!” 声音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穿透马儿的恐惧,直达其心灵深处。 紧接着,武松双手一绞,缰绳在他手中仿佛化作了钢铁锁链,紧紧束缚住了马儿的野性。 身体一侧,借力打力,将马匹庞大的身躯硬生生地拉向一侧,同时双脚稳稳扎地,如同生根一般,任凭马匹如何挣扎,都无法再迈出一步。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惊叹,为武松这惊人的一幕所折服。 那骏马在武松的压制下,逐渐平息了狂暴的呼吸,眼中闪烁的疯狂光芒也慢慢消散,最终彻底安静下来,温顺地低下了头。 这一幕,不仅让在场的所有人惊叹不已,就连马车内的李清照也看得目瞪口呆,这才切身实地的意识到,何谓打虎英雄。 怪不得潘金莲总吹嘘当年在阳谷县游街的风光呢,有这么一个兄弟,能不风光吗? 而今,这风光却落到了她的头上。 不由的心中窃喜,忙不迭的下了马车。 恰巧,此时对面那马车中人亦掀开了车帘。 李清照定睛一瞧,顿时懵了。 竟然就是此行的目标,安德帝姬赵金罗。 留意到赵金罗那满是崇拜感激的眼神,李清照莞尔。 得,看来不用自己牵线搭桥了,这简直是天选的缘分啊。 然下一刻,李清照便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并且意识到,任重而道远。 哪是牵线搭桥啊,简直是拧钢丝啊。 你是没长眼睛吗,那么大个病美人你是看不到吗,人家都惊吓过度了,你竟然还能朝人家吼,“看好你的马。” 然后,你竟然就这么回来了? 就这么回来了? 天啊,你和武植确定是一个娘生的?你哪怕有你哥哥十分之一会来事,我也不用这么难堪啊。 好在赵金罗是个温婉的人儿,闻言不仅没有动气,尚还自责的欠了欠身,朝着武松的背影道了声谢。 李清照见状,知道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于是立马瞪了武松一眼,紧走几步赶上前去,关切的问道:“殿下,你没事吧。” 见到李清照,赵金罗眸中闪过喜色,“姐姐,你怎么在这?” 李清照:“正要去探望殿下,不想竟在这里遇到了,殿下要到哪里去?” 赵金罗:“久不出来走动,正想去大相国寺上炷香,不想马却受了惊,这可怎生是好。” 李清照:“无妨,看着并无伤者。” 接着便吩咐随行的下人道:“拿些银两,妥善补偿,去吧。” 赵金罗:“哎呀,这怎生使得?” 李清照:“小事而已,殿下无需介怀,要去大相国寺吗,坐我的马车同去吧。” “也好。” 亲自将赵金罗扶下马车,本以为武松应该已经认识到自己救的是谁了吧。 谁知这厮浑然没有意识到,此刻正牵着马,盯着街边的酒肆两眼放光呢。 见状,李清照心里叹息一声,人怎么能迟钝到这个地步,这可怎么办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