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子衿活了这么久了,早已练就一双洞察人心的慧眼,他又怎会听不出周嬷嬷话语中的深意呢?此刻,他娇弱地斜倚在靠背上,轻声的说道:“周嬷嬷,您的意思我都懂......” 周嬷嬷脸上的笑容显得颇为怪异,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她赶忙追问道:“姑娘当真全都明白了么?” 尹子衿只是默默地轻点了下头,仿佛再多说一个字都会耗尽他全身的力气一般,实在不愿再开口多言半句。 周嬷嬷见状,小心翼翼地替尹子衿掖好被角,然后满脸堆笑地说道:“如此甚好,姑娘不妨自行细细思量一番,以后自会亲身体验,细细感悟的。哦!对了阿天,快去柜子里把夫人赏赐的黄金蜂取来。” 尹子衿心中满是狐疑,忍不住出声询问道:“这黄金蜂到底是干什么的?” 周嬷嬷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缓缓解释道:“稍安勿躁,姑娘待会儿自然就能亲身体验到这黄金蜂的奇妙之处啦。 要知道,这黄金蜂可是用名贵的春药精心喂养长大的,而且每一只蜂都仅有一次使用机会,一旦用过之后,那黄金蜂便会当场殒命。 夫人可是煞费苦心、不惜重金,专程从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之中耗费整整一万两金子,才好不容易购得了这五只珍贵无比的黄金蜂。如今将它们用在姑娘您的身上,足见夫人对姑娘您的器重与关爱。” 尹子衿道:“这蜂是蜇人的东西,怎么能用到人身上?” 周嬷嬷脸上挂着一抹神秘而又略带狡黠的笑容,轻声细语地说道:“姑娘啊,您可别小瞧了这玩意儿,它怎就不能用到人的身上呢? 告诉您吧,这可是能够当作一种极为厉害的刑罚来使用的哟!待会儿呀,等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姑娘您自然就明白该如何运用它啦。 至于这黄金蜂嘛,嘿嘿,它们待会儿将会被用到姑娘您身体最为娇嫩的地方之上。” 说完,周嬷嬷还特意朝着那装着黄金蜂的罐子瞥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而另一边,在那倚菊院内,一片寂静之中透着丝丝凉意。李姨娘身着素雅衣裳,静静地端坐在那张精雕细琢的轩窗之前。轩窗宛如一幅天然的画框,框住了窗外那令人心碎的雪景图。 只见那皑皑白雪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轻柔地覆盖在了已然衰败的菊花之上。那些曾经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菊花,如今已被严寒所侵袭,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就如同此刻李氏那颗逐渐冷却的心一样。 在她身前,摆放着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琴。李氏微微低垂着眼眸,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弹奏出一曲如泣如诉的乐章。那悠扬婉转的琴声,仿佛是从她内心深处流淌而出,尽情地宣泄着她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复杂情感。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她的犹豫和迟疑,诉说着她心中那份踌躇不前的迷茫。 此刻已然到了这般时辰,齐嬷嬷站在一旁,眼巴巴地望着李氏,心中愈发焦急难耐。她忍不住开口劝道:“姨娘啊,今儿个可是那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您到底想好去不去六姑娘那儿?要是错过此次良机,往后恐怕姨娘就再难有与六姑娘相见之日!” 齐嬷嬷话音刚落,原本悠扬舒缓的琴音忽地变得急切而又不甘起来,仿佛承载着李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待到一曲终了,李氏缓缓停下双手,泪水却如决堤之水般簌簌而下。只见她轻轻拿起手边的帕子,轻柔地擦拭着眼角的泪痕,然后缓缓站起身来。 由于裹着那三寸金莲,李氏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但她仍旧坚定地朝着床榻走去。待行至床边后,李氏弯下腰,伸出纤纤玉手,费力地从床底下拉出一只小巧玲珑的木箱。 李氏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刹那间,箱内的物件映入眼帘。那一刹那,泪水更是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怎么也止不住。她颤抖着嘴唇,喃喃自语道:“真真是未曾想到啊! 我这一生,竟一直靠着这些东西来取悦男人,就这样度过了悠悠岁月。可如今呢,竟然还得把这些东西交付给自己的亲生孩子,更要让我的孩儿去学习掌握其中门道……” 齐嬷嬷劝道:“姨娘放宽心些!这些东西母亲交给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不可以的?有些私房的东西还是需要母亲来教。 那些东西姨娘您懂得多,要是六姑娘学会了六成,以后想失宠都难。六姑娘没有依仗,您的身份低微,不能帮到六姑娘,我们就要寻其他方法帮助六姑娘才是。 而李姨娘您除了教六姑娘那些东西,您还能教六姑娘什么?” 李姨娘合上小箱子,对齐嬷嬷嘱咐道:“走,去碧竹轩。” 主仆二人一路紧赶慢赶,不多时便来到了倚梅院。 此时,张氏正悠然自得地斜躺在矮榻之上,闭目养神。忽听得下人的禀报,说是李氏已经朝着碧竹轩去了。张氏听闻此讯,猛地睁开双眼,嘴角瞬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扭头对着身旁伺候的刘嬷嬷笑道:“瞧瞧,你瞧瞧,我就说她会去吧?这不,到底还是乖乖去了。” 刘嬷嬷也笑着说道:“夫人,一切都在夫人的掌握之中。只是夫人,老奴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李氏见六姑娘见得次数多了,一个忍不住,将您和李氏约定好的事儿告诉了六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六姑娘以后怕是要记恨上您。要是李氏死了,老奴也怕六姑娘记恨上您,其实老奴觉得还是和平相处的好……” 张氏斜了刘嬷嬷一眼,冷哼了一声道:“刘嬷嬷,你就是胆小怕事。我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李姨娘如此,刘姨娘如此,其他姨娘也是如此。怎么?我还怕她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