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便来到了尹子衿的身边,周嬷嬷有些着急的说道:“姑娘,夫人说了,学医可以,但不能用尹府女儿的身份,以免坏了尹府女儿的名声。让其他姑娘都没办法嫁个好人嫁。” 尹子衿坐在了矮塌上,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会改个名字,和三叔一起学医,不会让人知道我的身份的。” 周嬷嬷听到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她看着尹子衿,轻声说道:“那就好,姑娘能有这样的想法,老奴也放心了。只是,姑娘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尹子衿轻轻点头,表示明白。 周嬷嬷接着说:“还有,老奴知道外面灾民很多,要求医治病的人也很多,不管姑娘每天有多忙。每日一副的绣品也要绣起来,夫人是要检查的。” 尹子衿皱起眉头,有些抗拒,但是说道:“好,子衿知道了。” 周嬷嬷看出了尹子衿的抗拒,便耐心地解释道:“姑娘,这也是夫人的一片苦心啊。夫人希望姑娘能够精通女红,将来嫁入夫家后,能够得到丈夫和婆婆的喜爱。而且,姑娘既然想要学医,就更应该学会如何静心。绣花不仅可以锻炼姑娘的专注力,还可以让姑娘更好地掌握针法,对姑娘日后学习针灸之术也会有所帮助。” 尹子衿虽然心中依然有些抗拒,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周嬷嬷见此,微笑着说:“那就好,姑娘明白了就好。为了节省时间,姑娘也就不要抗拒了,早些完成每天的任务,姑娘也能抽出更多的时间来学医了。” 尹子衿再次点头,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完成这些任务,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学习医术。 随后,周嬷嬷又将刺绣的东西拿了出来,笑着说:“那我们继续吧!老奴再教姑娘一遍,姑娘这次可要认真学……” 这次,尹子衿没有再表现出抗拒,而是认真地听着周嬷嬷的讲解,仔细观察着周嬷嬷的动作,努力学习着刺绣的技巧。 此刻,太阳已经西下,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撒在了尹子衿的身上,尹子衿安静的坐在矮榻上,专注且认真,一针一线的绣着眼前的作品。 周嬷嬷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男孩儿又怎样?此刻还不是乖乖的坐在矮塌上绣着作品。和女孩儿一般无二。” 看着尹子衿穿针引线,越来越熟练,周嬷嬷也放下心来,又说道:“姑娘这个针法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我们学一会儿女戒吧!姑娘一边儿绣作品,一边儿听老奴说就行。 只是姑娘,一定要好好学才行,要把女戒吃透了,将来姑娘参加选秀选妃,这些内容宫里的嬷嬷是要考的。虽说我们是世家,但该走的流程还是不能少的。” 尹子衿一边绣,一边道:“周嬷嬷你说吧!我听着便是。” 周嬷嬷随即便开口道:“《女诫》由七部分组成,《卑弱》、《夫妇》、《敬顺》、《妇行》、《专心》、《曲从》与《和叔妹》七篇。论述了女子在“夫家”需要处理好的三大“关系”,即对丈夫的敬顺,对舅姑的屈从和对叔妹的和顺。 我们今天就先学第一篇《卑弱》,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 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 尹子衿听着这文言文,皱了皱眉。 周嬷嬷看了尹子衿一眼,连忙道:“姑娘应是不懂什么意思,老奴给姑娘解释一二,这意思就是:卑弱第一。古时,女孩子出生多月后,就让她躺在床下,将织布用的纺锤作为玩具,并将生女之事斋告宗庙。睡在床下,以表明她的卑弱,地位低下。 给她瓦砖,以表明女子应当亲自劳作不辞辛苦,斋告先祖,以表明她要准备酒食帮夫君祭祀。三者都是女人的寻常道理,礼法的经典教训。谦虚忍让,待人恭敬。好事先人后己。 做了善事不声张,做了错事不推脱。忍辱负重,常表现出畏惧。这就是所谓的谦卑对待他人。晚睡早起劳作,不嫌早晚劳苦。亲自操持料理家务,不挑剔劳作的繁重或简易,做事有始有终,这些都是勤劳的表现。面容端庄品行端正,以服事夫君,清静自重。 不喜好戏笑玩闹,备以洁净的酒食,用以祭祀祖宗。这是所谓的祭祀啊。如果这三条都具备,却还忧虑好名声不传扬,身上背负别人的误解和屈辱,这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如果这三条都没有做到,哪里还有什么好名声。 以后姑娘嫁人了,一定要时刻谨记自己处在下位,要伺候服侍好自己的丈夫,公婆。一定要贤惠稳重,冷静持家,不能争风吃醋,像泼妇一样,更不能冷眼对自己的丈夫,要伺候好夫君的饮食起居,在自己生产时,无暇顾及照顾丈夫,要给丈夫纳妾……” 周嬷嬷说了很多,便问道:“姑娘知道了吗?” 尹子衿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一看就没认真听,周嬷嬷笑眯眯的看向尹子衿,心道:“让你不好好听,总有办法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