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几乎不用打开就知道里面是什么,真是瞌睡了便有人送枕头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崇王哈哈大笑起来,他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一边站着的谋士:“你看看,天不亡我!” 那谋士将账本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又拿起信件逐个看了一遍,斟酌着开口: “王爷,在下以为这东西不能交给陛下,还要再核查一下,这……” “为什么不行,太子胆子可真大,竟然敢如此敛财,可真是我皇兄的好儿子啊!” 崇王瞥了自己的谋士一眼,觉得他在大惊小怪,有了证据为什么不能拿出来,他就是要好好的打打御史台那帮夫子的脸! 谋士觉得自己的血压都要上来了,崇王总是这样冲动,哪天被人害了都不知道: “在下以为王爷可以先拿一半私下交给陛下以证清白,太子毕竟是陛下的儿子,总不好这样在众人面前就……” 崇王不耐烦的摆摆手:“你以为你以为,现在是所有人盯着我的脑袋,我要是交给皇兄他后面再着人收拾我怎么办?” 他那皇兄,蔫坏蔫坏的! …… “陛下,你可要相信宸儿啊!他是被人陷害的!”养心殿外,皇后已经求见了三天了,皇帝都没有见他。 东宫已经封宫,严禁所有人进出,满月宴也顺延了,这样的事情让皇后慌张不已。 “皇后娘娘,陛下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您还是……”元吉上前劝慰着,一国之后在养心殿外大声喧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再加上,陛下发话这段时间什么人都不见,除了裴大人! 现在他正在和裴界在里面手谈,拿着黑子支着胳膊俯视着棋盘,殿外的声音被他屏蔽忽视。 裴界却表现得有些坐立不安,他时而看看窗外,时而看看皇帝,嘴唇紧抿不说话。 “你分心了!”皇帝赢了裴界一子之后,手上的黑子飞进了棋罐,然后拿了一杯茶来喝。 瞟了裴界一眼以后,才缓缓说道: “你以为她不知道?她是惯着!惯子如杀子!这件事还没有个定论,朕不能轻易偏袒,谁知道崇王手上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 裴界沉默地听着,他看着皇帝,知道他这段时间经常白日宣嫔妃侍候,脸色看起来有些灰白,精神不济! “崇王身边有人在给他出谋划策,你下去调查一下,看看是什么人!” 皇帝虽然重淫欲,但至少脑子还在线,他那弟弟可没有这样的脑子,能悄摸的谋划这件事。 “是!”裴界应承着,一双黑眸看着皇帝欲言又止,手上的棋子被他捏着始终没有放下。 殿外已经没有皇后的声音,元吉进来的时候神色很是为难,他低声说道:“皇后娘娘还在外面跪着!” 皇帝的脸色是彻底沉了下来,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过之后,竟然这样没有规矩,你去同她说,要是再这样闹,太子便从东宫迁出来吧!” 说话的声音有些大, 显然就是说给皇后听的。 门外皇后紧紧的捏着袖子,听到这句话瘫坐在地上,深深的呼吸了几次以后,殿门打开元吉走出来。 “皇后娘娘……”元吉知道这些话自己没有办法说出口,只能奢求皇后娘娘不要为难自己。 崔家三朝元老,最是注重体面,皇后扶着芙汐的手慢慢站起来,对着元吉微微颔首:“多谢元吉公公!” “皇后娘娘折煞奴婢了!”元吉连忙躬身作揖,这声谢他可不敢当啊! 皇后最后看了一眼养心殿,疲惫之色难掩,二十多年的夫妻,终究是要走到尽头了。 走下台阶,皇后头痛难忍,她知道这件事太子难逃其咎,有人拿捏着证据想要置太子于死地,现在要看的就是陛下的态度。 只要那人紧逼着陛下要个说法,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除了太子,没有别人了! 果然,皇后走了没多久,崇王上门了,他拿着账本和书信前来拜见陛下。 裴界听到元吉的通报时,头没忍住痛了一下,不用动脑子都知道是谁做的,他站起身:“既然崇王殿下来了,那微臣便告退了!” 皇帝没有挽留,只是摆摆手,手上的手持发出响声,他身上已经被隐隐的怒气所环绕。 “臣弟给皇兄请安!”擦肩而过之后,殿门关上之时,裴界听到了崇王给皇帝请安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兴奋,裴界轻轻的叹了口气,心里感叹着青鸾这招真是妙,既将陛下架在空中难以抉择,又叫太子在朝廷的地位跌了又跌。 虽然没有办满月宴,青鸾的给皇太孙的满月礼便已经送到了,是一个金锁,上面是请工匠打造的麒麟送子! 还有一个金镶玉佩,玉佩上面刻着两条首尾相连的锦鲤,十分灵动。 太子妃将金锁放到一边,拿着玉佩看了又看,忍不住叹道:“竟是连每个鱼鳞都雕刻的栩栩如生!” 太子倒是不以为然,东宫被封没有影响他的心情,陈先生都已经制裁谢罪了,一切都死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