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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见过几次照片,但当我真正身处于这栋传承许久的宅邸,心中还是不免升起强烈的不自在感。
琼楼玉宇,雕梁画栋,基本我目之所及的物品都有着相当的价值,大宅的历代主人应该都有着不俗的品味,因而在装饰上的选择十分协调,低调又不失精美,是那种我会为了取材而特地买票参观的程度。
可作为“恋人的家”,我能感受到的不自在若要转换成语言,那就是“我与这里并不相配”。
“昨夜我在警察那做完笔录就回去休息了,骑士不是已经被关进阿卡姆,究竟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没有任何想要在此久留的想法,我偏头询问在前方领路的管家??黑猫相当中意他,几次想要蹦上老人的臂弯,要不是我此刻心乱如麻,估计会因此吃上不少飞醋。
潘尼沃斯先生与走在另一侧的德雷克交换了一个眼神,斟酌着开口:
“这两天的骚乱给哥谭造成了不小的损失,即使是老爷也有些疲于奔命,当然……他也并没有放弃寻找您和达米安少爷……”
“我明白的,潘尼沃斯先生。拯救一两个人和拯救一群人是有先后级的,你们也都尽力了,我没有小气到会为了这种事责怪布鲁斯。”
迫切想要了解事情原委的心情促使我把英语说得飞快,是事后想起来都会惊异于其流利的程度。
但不知为何,带路的两人都有片刻的眼神非常一言难尽,并且将目光落在我受伤的左肩上??那个部位只要没有药物就会泛起疼痛,也是因此我才迟迟不能入睡??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不想显得失礼,但还是忍不住催促道,“只用告诉我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就行,德雷克先生有在短讯里提到蝙蝠侠后来去阿卡姆和疑似杰森?陶德的骑士见面了,然后呢?”
“布鲁斯进去时关掉了监控和通讯器,所以具体的谈话内容只有他们两个知晓,”相比欲言又止的管家,还是德雷克先一步回答了我的问题,“他们一共在牢房里待了八分四十一秒,随即病院内发生了小规模的暴动,骑士趁机取到了布鲁斯腰带里的凝胶炸弹,炸开地板后从地下逃走。”
利用蝙蝠侠和自己交流的机会来实现逃狱,完全可能是曾经的罗宾会做出的事。
阿卡姆骑士是杰森?陶德的可能性更高了。
把满脑子克隆人和记忆操作之类的念头扫至角落,我更关心的还是事态接下来的发展。德雷克的脸色在提及此处后便不怎么好,看样子问题是从这里发生的。
“你们没能再抓到骑士?”
“是的…抱歉,你好不容易才制服他……”他的沮丧只持续了几秒,又很快振作精神,“不过我从他安全屋的电脑里基本锁定了全部他可能会前往的地址,还有部分计划蓝图……只可惜那台电脑被设计了自毁程序,不然追踪工作会变得更轻松些。”
我对此也不觉得可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而且比起我,骑士更熟悉你们的行动模式,我的成功更多是侥幸。”
说些厚脸皮的话,我甚至可以算得上用了……美人计?也就是看穿异性的需求然后对症下药,要是换成同性我的招数肯定不会奏效。
拥有同等的社会地位和权利的情况下,女人总是比男人难骗多了。
“您不必如此自谦,”被猫粘得紧,老管家此时才有空插入我们的对话,“这对您来说本是无妄之灾。”
潘尼沃斯说的是事实,但我不习惯让人为我而感到愧疚??骑士给了我很多灵感,换个角度看甚至是我赚了才对。
于是我笑了笑,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道:“……只能说‘传说中的黑暗骑士’的女友??这个位置就是最好的靶子,不朝我开两枪都算痛失良机。作为布鲁斯的家人,你们这么多年的处境也算不上安全,尤其潘尼沃斯先生似乎并非义警吧?”
领会了我的言下之意,老人语气柔和:“的确,毕竟是‘传说中的黑暗骑士’的管家。”
又寒暄两句调节气氛,我们走至书房门口,他微微欠身,“那么还请允许我带着达米安少爷先行告退,老爷的状况不太稳定,我想他们还是不要直接见面为好。”
“说的也是,”脸上还顶着药膏的德雷克点了点头,蓝眼睛严肃地看向我,“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你要做好被攻击的心理准备。”
目送一人一猫走远,我收回视线。到了这一步,我反而不再像之前那么胡思乱想,可能也有布鲁斯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能相信他没有主动伤人的意思……
不,我真的能交付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吗?
蝙蝠侠暴力执法的场景在脑中一晃而过,我的表情或许很难看,德雷克因而放柔声线,“我和迪克就在旁边,万一发生什么事就往我们这跑。”
明明年岁也不小了,总不能把自己的事交给还不到饮酒年龄的年轻人去担心吧。
用力吐出口浊气,我跟随青年进入书房。琳琅满目的书籍里自然不见男友的踪影,而德雷克在靠墙的座钟前站定,偏头望过来:
“布鲁斯和我说过,你迟早会猜到他的身份,”发言间,他的神色也很笃定,似是和养父持有相同的观点,“遇到他不在的紧急情况,可以向你公开蝙蝠洞的权限。”
听起来大概是什么超级英雄的秘密基地。
“……他一定要在所有东西前都用‘蝙蝠’当形容词吗?”男友的信任反倒显得我之前的顾虑有些过分,为了掩饰心虚,我捏上自己的胳膊。
“我觉得还挺酷的?”红罗宾先生和我有了几分代沟。
好吧,不懂你们义警的流行趋势是我的问题。
青年把座钟时分针拨到了特定的角度,我一看便知是男友父母的死亡时间,还没来得及感伤,就见座钟像特工电影一样平移,露出后面颇具未来感的小型电梯。
我跟着德雷克走进去,在轻微的失重感中握住两旁的环形扶手:
“确实挺酷的。”
这样的评价令身边人自豪地挑了挑眉:“下面还有更酷的……本来该是布鲁斯带你好好参观一下。”
即使是再次单独相处,先前那点尴尬也没有复燃的迹象。我暗自松了口气,接过话头:“会有机会的,医院那边不是已经在和星辰实验室合作研究了吗?”
“没有那么简单,”知晓内情的德雷克摇了摇头,“这种诱变病毒来源不明,潜伏期也因个人而异,想要研制出对应的疫苗十分困难。我看过前天警局的监控,变异动物的目标明显是阿卡姆骑士,你被他绑了一路,真的没有什么相关的线索吗?哪怕是一点细节也行。”
昨晚会面时他作为红罗宾也这么问过,我微微摇头,重复着差不多的说辞:“他还怀疑是我搞的鬼呢,我晕了一路,哪有机会动什么手脚。”
没什么突破口,青年表现出了点头疼,他的视线上移,我这才注意到电梯里还有摄像头。
那种被机器窥伺的感觉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因此我稍微往他身后躲了些,专注于对话上,“不过阿卡姆病院内应该没有变异动物才对,蝙蝠侠果然是在其他地方被咬伤的吧?”
德雷克并没有为我突然的话题跳跃而皱眉,他相当自然地答道:“前天一整晚我们都在抓各种各样的动物,布鲁斯事发之前就去了警局,也是因此在最初的混乱里便受了伤。”
这也意味着,在我当时被骑士扛着跑酷时正好和男朋友擦肩而过?罗宾猫倒是来得快,是被他派过来的吗?
我很快把这点正事之外的念头抛诸脑后。
据新闻所说,所有变异动物的体/液都是危险的感染源,一旦进入体内就有几率诱发基因方面的异变,最常见的感染方式就是咬伤了??听起来还有些丧尸电影的意味,但动物比丧尸好对付得多,只要气味或者声音使用得当,就可以将用本能行事的它们收容关押。
真正棘手的反而是接下来的安抚和治疗,毕竟曾经为人,要是关在笼子里,可是会被病患家属和相关组织投诉到爆的。
无论是作为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入院,男友都不一定能得到最好的治疗,还不如回到他自己家??熟悉的环境总能让他感到安心些。
话音落下不久,电梯便停在最底层。德雷克还是走在我前面,随着金属门扉缓缓打开,一片极为宽阔的地下空间映入眼帘。
蝙蝠洞真的就是栖息着蝙蝠的山洞啊。
脚下的台阶似乎是被人工打磨过的不规则壁岩,我和德雷克还没走两步,就被匆匆而上的韦恩大哥拦住了去路,他身上都是绷带和纱布,还穿着夜翼制服。
格雷森看上去焦急又疲惫,他先是指了指脸颊,德雷克虚碰着那几道抓伤点点头,这令大哥的脸色更差了:“等会儿再说你的伤……可以的话我更想在餐厅或者会客室招待客人的??但现在你们俩最好先上楼。”
“布鲁斯挣脱束缚带了?”德雷克一下子找到了问题结症,微微抬手把我整个人护在背后,“他没有直接离开蝙蝠洞吧?”
“几个出口的警报器还是原样,但没有比布鲁斯更会玩躲猫猫的了,”大哥说着又叹了口气,“我想他现在正藏在哪个阴暗的角落看着我们呢。”
在场两位人类异性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戒备和紧张,我却因格雷森的话而展开了些许联想。
其实……如果能变成大猫猫的话,这样的场景一定非常可爱吧?
我的视线不由往山洞的黑暗处投去。
无论戴不戴眼镜,我那因为中学时的眼部手术而留下的后遗症都注定我看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还是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先上去为好。
然而正当我想开口的时候,面向这一侧的格雷森忽地脸色大变,他距离我们要差上将近十几阶台阶,在拔腿跑来的同时,我已经感觉发丝被一股温热的风吹拂起来。
意识到不对劲的德雷克亦回过头,他反射性想要抓住我的手臂,却猛地顿在原地,整个人不敢轻举妄动。
青年缓而轻地喊了声我的名字:“……他正死死盯着你,千万不要有大幅度动作。”
爬上来的格雷森也放慢了脚步,大概是想把身后那个大家伙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那边,他高扬起手,我这才发现他握着一根打扫用的羽毛掸子。
“啧……怎么逗猫棒都不管用,阿福还用它把布鲁斯骗上了治疗台呢……”
那股热风越来越近,我头顶发痒,着实受不了保持一个姿势太长时间,只能小声询问面前两人:“我能慢慢转身试试吗?”
格雷森蹙起眉,不过德雷克点了点头:“试试吧,距离太近了,我怕用麻醉飞镖不如他出手快。”
很难言明自己是期待还是害怕,我吸了口气,屏住呼吸挪动脚尖,身后没有阻力,于是我很顺畅地转过了身。
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生物安静地蹲坐在电梯门口那一小片平台上,垂落的注目美丽又恐怖。
我认得他的眼睛。
这一刻,我把藏在袖子里的麻醉剂收了回去,面前的动物长毛凌乱,浑身伤口,他的脖子上还套着松松垮垮的项圈??因为看起来太惨了,我的眼泪在大脑意识到之前就涌了出来。
“布鲁斯……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脱口而出的声音好像根本不受我控制,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哭泣??毕竟谁看见自己男朋友惨兮兮又破破烂烂的样子都会心痛得无法呼吸,我甚至都不知道抱哪里才不会压到他身上的伤口!
动物的尖耳朵随着我陡然爆发的呜咽向后折去,他脖子后缩,湿润的鼻尖不断耸动着,看起来比起进攻更想往哪逃跑。
我不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当即在身后两人的惊呼中抓住了对方的项圈:“你、你能不能听点话!带着那样的伤口还要跑到哪里去!”
训得太急,我还打了个哭嗝。
分明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挣脱我的力道,黑毛动物却僵在原地,他往我身后看了看,又挪回我的脸上,我能听见格雷森困惑地小声道:“……是我的错觉,还是布鲁斯想找我们帮忙?”
德雷克谨慎地回答他:“总之,他现在没有攻击我们任何人的意图。”
我没功夫管后面那两个看戏的了,再一次扯动项圈。男友的大脑袋终是低了下来,闻了又闻,迟疑又小心地舔掉了我脸上的泪痕。
粗糙又长着倒刺的舌头把我的脸颊舔得发红。
见那双蓝眼睛里盛着自己的倒影,我才止住的眼泪又开始稀里哗啦地流:“……果然是猫……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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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不放心的兄弟两抽了管血做感染检查,我都还沉浸在眼泪要掉不掉的难过心绪中。
我吃不准男朋友的品种,总觉得既像缅因又像豹,他耳朵尖的聪明毛时不时抖两抖,似是在注意听着周围环境。超大型长毛猫不懂我的纠结,把大脑袋搁在我的腿上闭目养神,大半只身体都包扎了起来,用光了好几卷绷带。
唯一能令人感到安慰的,是巨猫喉咙里的咕噜声。
很久都没有如此激烈地宣泄过自己的情绪,我多少有些脱力,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男友头顶的毛毛,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得再撑过几小时回去再休息,不熟悉的环境只会让我越睡越累。
困顿间,一条热毛巾递到身边。我被这点动静吓了一跳,才发现是韦恩家的长子不知何时站在那??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眼睛:
“吓到你了?我只是想着或许你需要热敷一下。”
“……麻烦你了。”想想我还是没有推拒这份好意,伸手接过,而后用小指勾住眼镜放到一边。
视野被毛巾遮掩,酸胀的双眼得到抚慰,我小小地舒了口气,格雷森于是笑道:“有你在真是帮了大忙,布鲁斯先前可凶了,连碰都不让碰。”
“可能是在记恨我们为了拖他回来打的那一架,他对阿福就不龇牙。”
不远处在操作医学仪器的德雷克顺势插嘴道,他把自己和我的血样分别放入检测仪,盯着上面的读数。
那就有点奇怪了,如果老管家能得到礼遇,男朋友的伤势也不至于被拖到现在?
像是为我答疑解惑般,大哥接了口:“但他讨厌阿福给他绑上了束缚带。”
……合情合理。
方才我们三人合力包扎时就感受过大型动物不配合时能有多折腾,我好话说尽,最后不得不边哭边坐上手术台托住猫的大脑袋,这才给其他两人腾出足够的余裕来处理伤口。
总而言之,回想起来只觉得丢脸。
“可能只是应激反应太严重了……布鲁斯现在就很乖。”
说着,我把毛巾从脸上揭下来,正好和睁一只眼仰头看我的猫对上视线。虽说视线被蒸得有些模糊,但怎么看他都已经恢复了猫科动物那种懒洋洋的常态,“是吧,咪咪?孩子们都很担心你噢。”
大猫打了个哈欠,眼睛又闭了起来。
我没等到任何人回话,蓦然记起男友之前说过他们都会中文的事情,抬眼一看便发现两兄弟的目光都很微妙。
即使听得懂……我的后半句也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吧。
“我之前就有点想问,”率先打破这种奇怪氛围的是转过半个身体的德雷克,“你在国内有养猫吗?或者是参加一些野生动物的救助活动?”
或许是我对两只猫的态度造成了对方的误会,近处的格雷森同样神色好奇,我诚实地对他们摇头:
“没有呢,我从来都不是很有动物缘的类型……要是换普通的变异动物,我想我是不会接近的。”
“看来你真的很信任他们,”韦恩大哥的嗓音愈发柔和,眉宇间带了些内疚,“很抱歉上次和达米安搅黄了你的约会……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反对。”
“那是因为他自诩是这个家的未来家主,”毫不客气揭了弟弟的短,德雷克双手抱臂,用一种冷淡的语气继续抱怨,“你忘记我十八岁生日分到布鲁斯一半的股份,结果被他连续一星期往咖啡里加酱油的事了?”
酱油咖啡……这不是巨难喝吗!那小孩果然就是个恶魔啊恶魔!
“这也太过分了!”我忍不住单手握拳,“咖啡可是生命之源,谁要是在我赶稿的时候这么干我一定要逼他把一整杯都喝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三子的蓝眼睛一亮,立刻放下了抱臂的手,像是找到了知音般狡黠笑着:“所以我当天晚上就报复回去了,那小子晚上夜巡把自己最后的乳牙都摔没了,回头我还可以教你两招。”
闻言我兴趣顿生:“我想听这个,你具体说说!”
德雷克刚要开口,在边上旁听的格雷森便重重咳了一声,徘徊在我和弟弟之间的眼神充满了不赞同。
我一个激灵,莫名觉得现在的韦恩大哥像极了他爸,不由气弱下来。
再瞅一眼德雷克,他和我游移的目光撞了一下,也清清嗓子:“这个下次有机会再说……噢,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我们俩不约而同选择装作对结果很上心的样子,格雷森对此只是轻轻叹气,接着走到弟弟身旁和他分享一块屏幕。
“应该没有感染吧,”我也很想动弹一下,但双腿被猫脑袋压得快没知觉了,“我最多就是被小的那只舔了两下。”
或者是帮罗宾猫包扎的时候沾了点血,虽然当时我还没从新闻里得知传播途径,但也有意识地避免血液进入自己的伤口??这算是常识性问题。
“的确没有,”格雷森偏头看了看我,和腿上的大猫,“但只要近距离接触变异动物就会有感染风险……不过布鲁斯肯定不愿离你太远。”
青年若有所思的语气令我生出了些不详的预感,刚要开口问询,却听口袋里传来了嗡嗡的振动声。这声音一起,闭眼假寐的大猫立即支起脑袋,鼻子直往我怀里拱,一副不找到声源不罢休的架势。
我向兄弟二人打了个抱歉的手势,一边温声哄猫,一边把手机拿了出来。
来电显示令我本能地蹙起了眉。
有那么几秒,我仿佛什么都没思考,等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按下了挂断键。
“……我们这还没有严格到不允许接电话?”
两双颜色各异的蓝眼睛望了过来,我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内心也不知是因为这股麻意而升腾起熟悉的焦虑感,只能勉强笑了笑,“不,我最好还是??”
连话都不给我机会说完,同一个来电显示又在屏幕上亮了起来。
深知自己避无可避,我小心地从治疗台上下来,扶着边缘稍作缓和,“反正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
大猫跟着跳了下来,看样子是要跟着我一起走??该说不愧是父子吗,这股黏人劲真是一模一样。
格雷森和弟弟对视一眼,作势要来扶我:“别太勉强自己了,我们可以先行回避的。”
手机振个不停,我不敢耽搁,干脆把手撑在猫的后背,往电梯那走去:“不用了,你们也挺忙的??我和布鲁斯就待在书房,有事叫我就行。”
说罢,我也没法照顾兄弟俩眼神中的担忧,用最快速度冲回了楼上。
“明明都换了手机号……按理说根本不可能会被他们发现才对……”
为了回应我的自言自语,大猫扬起头用鼻尖蹭了蹭我的侧脸,也多亏了他的陪伴,我才没有又像以前那样焦虑地直啃指甲。
挑了书房里光线适合的角度,我深深吐出一口气,接通了爸爸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