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就不记得记忆里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甚至在看见他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熟悉的感觉,要不是因为那天我看见他一直趴在窗户边上看着我,我今天还真认不出他来。 而且完全没想到他就是谭赟。 我于是马上给樊队打去了电话,告诉了他这个重要的发现,樊队第一时间听到这个信息也是有些意外。 在等樊队来的途中,我查看了谭赟的信息,发现他的监护人这里写着的是他母亲的名字,叫邱仙华。 只不过在看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内心好像有一些奇怪的波澜,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只是想不起来的感觉。 上面留了一个电话,我本来想打过去问问,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就等樊队来了再说。 我问姜然他见过谭赟的母亲没有,姜然回忆说谭赟的母亲是一个很普通的妇女,就和一般的中年妇女一样,并没有十分明显的特征,只是听她说好像是个老师。 姜然这里显然也没有非常有用的信息,也没有邱仙华的照片和视频材料。 等樊队来了之后,我们一起去见了谭赟,谭赟现在已经牵扯到了两件事当中,第一是发生在他家的凶案,第二就是和我有关。 只是有一个问题我有些想不通,既然凶案发生的地方就是谭赟家里,为什么并没有看见邱仙华的踪影,难道…… 我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阳台上那一具又干又腐烂的尸体,会不会就是邱仙华,我于是问姜然:“邱仙华有多久没来看谭赟了?” 姜然说:“前天她还来过,她一般一星期来看谭赟一次,给他带一些吃的东西来。” 前天? 那我的猜测就不成立,那具尸体就不是邱仙华的,樊队听了问:“那前天的监控还能调出来吗?” 姜然说应该可以,于是樊队让人跟着去调监控,我们则继续去找谭赟。 等见到了谭赟之后,这么多人忽然出现在他跟前,好像吓到他了,他怯生生地看着我们,眼睛里全是害怕的神情。 姜然试着和他沟通,他认得姜然,姜然和他介绍了我们,等介绍到我的时候,他忽然说:“他之前不也是住在这里的吗,怎么变成警察了?” 我愣了一下,这么说他真的见过我,我于是看了看姜然,姜然明白我的意思,于是问谭赟:“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见过他的?” 姜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提我和谭赟见过面的事,但从一开始他的神情上来看,他是知道这件事的,谭赟听了则说:“那次他在医院里打人,我就在他旁边,但是他没有打我。” 谭赟一边说一边看着我,我则看向姜然,因为我压根不记得这件事,姜然转头看向我说:“的确就是那次,自从那次见过你之后,谭赟就一直记得你,还一直问你在哪里,为什么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则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我问:“我当时为什么打人?” 姜然说:“平时你都是在病房里发呆,但是那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你,你忽然就癫狂了,然后就冲出来病房,见到人就打,当时谭赟就在你身边,亲眼目睹了你的这个样子,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担心你会打他,所以一直问你在哪里,我们告诉他你在自己的病房里,不会跑出来他才安心。” 竟然还有这样的一件事,姜然说完又补充说道:“这个我们留了视频,如果你想看的话一会儿可以带你去看。” 樊队则看向姜然说:“这件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姜然说:“是医院的决定,毕竟当时何阳冲出来也有我们管理不到位的情况,我们爬让你知道了责难医院,所以就没队长你报告。” 樊队看着姜然,就没继续说话了。 不过刚刚谭赟的说辞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当时他会在窗户边那样看着我了,竟然是这么一回事。 姜然说:“谭赟的胆子很小,我怀疑在他患病之前受到过剧烈的惊吓才导致了现在的病情。” 剧烈的惊吓? 我看向了樊队,难道是凶案现场? 我于是开始将怀疑的对象转向了邱仙华,我和樊队说:“我想去看看监控。” 樊队看了看谭赟,于是和姜然说:“我们就是了解下谭赟的情况,既然他是这样一个情况,我们就先去看监控,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们又来和他了解。” 说完我们就打算离开,可是就在我们要走的时候,谭赟却忽然叫住了我,他说:“何阳,我记得你!” 我有些震惊地猛地转头过去看着他,他抬着头看着我,神情看着就不像一个正常人,他看见我转头看着他,又说了一遍:“我记得你。” 我对他的这个举动完全好奇起来,我于是重新朝他走近问他说:“你记得我什么?” 我心里想的可能是他还是要说我发狂打人的那个事,谁知道他却说:“邱老师一开始选的是你,不是我。” 我听见他说邱老师,知道他口中的邱老师就是邱仙华,我于是故意问他:“谁是邱老师?” 谭赟说:“就是邱老师。” 我继续问:“是你的妈妈邱仙华吗?” 谁知道谭赟说:“她是邱老师,不是我妈妈。” 我狐疑地看着谭赟,看起来这里面另有文章,我于是转头看着樊队,知道谭赟身上还藏着别的秘密,并不是我们一开始看到的那样。 我和樊队说:“樊队,我想单独和谭赟谈谈。” 樊队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姜然则提醒我说:“谭赟的状态不稳定,你不要过多地刺激到他。” 说完他们一行人就出去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谭赟和我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你并不是发狂打人,而是要找一个人,但是他们不让你去找。” 我问:“我要找谁?” 谭赟说:“张子昂!” 听见这个名字我的呼吸忽然急促了一下,心跳好像都慢了半拍,一种心跳迟滞的窒息感猛地袭来,好像这个人是一个完全不能提及的人一样。 我问:“张子昂是谁?” 谭赟说:“他也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