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纸箱里面还是一个箱子,是一个帆布的行李箱,而且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感觉这个行李箱很眼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但愣是想不起来。 我把行李箱从纸箱里提出来,感觉还是有一些重量的,我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滚动,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等我将行李箱平铺在地上打开之后,却有些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起来,因为行李箱里是几个石头,这也难怪刚刚提起来的时候会有东西滚动的感觉。 而且全都是石头,整个行李箱里全都是石头。 我看着箱子里的石头,无论怎么也不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好一阵之后,我才把行李箱重新拉上,放回了纸箱里,放在了门后的位置。 这时候我肯定是有人放错地方了,等有人来找再说吧。 之后我就躺在床上想着张新和我说的关于我自己的那些事,虽然他说的信誓旦旦,但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毕竟这只是罗酉有的一面之词,如果能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更好了。 想来想去,我感觉入手点还应该是在白城精神病院里面,我是怎么入院的,为什么是樊队作为监护人替我签字,我的父母又是谁,他们又在哪里,等等的这些都像是一个谜团一样。 接着我问了自己问题,我是谁? 我是否真的是何阳,这是不是我的身份? 于是第二天我没有去办公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白城精神病院,值班的医生和护士见到我之后都还觉得奇怪,我出院了怎么又回来了,我说我想见下我之前的主治医生,他们倒也没有推辞,就直接让护士领着我去见了他。 但是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我却感觉这不是我见过的那个医生,因为我醒过来的那天,进来给我喂药的那个医生,我能感觉到他就是我的主治医生,更不是护士。 所以看到眼前这个年纪稍稍有些大的医生之后,我是有些失望的,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坐下来,询问了他关于我入院的事。 这个医生说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不清楚,他只知道是樊队带着人把我送进来的,当时我的状态也的确不正常,经过鉴定的确是符合精神障碍的早期症状,于是樊队就以监护人的身份替我办理了入院,之后我就一直在医院里治疗。 问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医生说是半年前了,也就是说到我出院,已经在这里住了半年了。 这个医生说的也详细,只是我能记起来的只有那天清醒过来的事,早先的是记不起来的。不过听这个医生也不像是骗我的样子,说辞里也找不出漏洞来,说完了他还感慨地说了一句:“你能康复是很幸运的事了,大多的精神障碍都是康复不了的。” 我听见他这样说更觉得我这个病不对劲,但是我没有说,我只是问他说:“我醒过来那天,有一个三十来岁,高高的医生来给我喂药,您知道那个医生叫什么吗?” 老医生听见我的描述稍稍思索了一下说:“你说的是姜然呀。” 我听见老医生直接就喊出来他的名字,我问说:“这个姜医生现在也在医院里吗?” 老医生说:“这个要看下排班表,你去找值班的护士问问,让她带你去找他。” 告别了这个老医生,我来到值班护士这里,值班护士说姜医生在岗,只是现在在病区巡防,我不能随便进入病区,虽然我以前就在里面待过。 而且白城精神病院是一个很大的医院,我所在的位置三病区,旁边还有好几个病区,各个病区都是相互独立的,有不同的人管理。 在我坐在走廊里等待姜然的时候,我留意到病区里有一个病人一直趴在斜对面的窗户上直愣愣地看着我,我以为是因为我以前在这里住过,所以他认出来了我,但我自己却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于是我找到值班的护士问:“之前我住在这里的时候,是和这个人认识吗?” 护士顺着我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她说:“你住的是专房,而且你基本上都不踏出病房一步,整个一病区见过你的病人都屈指可数,更不要说认识你的了。” 被护士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疑惑更深了,我问:“这些事我全都没有印象,而且一点也记不起来了,那时候我就在病房里,那都在做什么呢?” 护士说:“要么睡觉,要么就是坐在病床上发呆,每天定时吃药,也不犯病,就是看着不正常,呆呆的。” 我真的想不到这就是我,我问:“那我住院期间有人来看望过我吗?” 护士说:“除了你们队长,基本没人来过。” 她想了想,然后说:“好像还来过一个女人,大约三十多岁,登记的时候说是你的朋友,听说你病了想来看看你,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们没让她见你,她带你带了一些吃的,我们也都拿给你吃掉了。” 我问:“是一些什么吃的?” 护士说:“就是一些水果和糕点。” 我说:“能给我看看她的登记信息吗?” 护士说:“登记信息已经被你们队长拿走了,你可以回去问问你们队长。” 正说着的时候姜然回来了,我远远就认出来他,而且那个病人一直都在看着我,姜然也一眼就认出了我,他开口说:“你怎么来了?” 护士替我说:“他是专门来找你的,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 姜然说:“去我办公室里说吧。” 我本以为刚刚的老医生因为资历的关系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却没想到姜然也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只是在跟他走的时候,我又问了他说:“那个病人……” 但是当我看向斜对面的窗户时候,那个一直看我的病人已经不见了。 我的话悬在嘴边,又咽了回去,于是跟着姜然来到了他的办公室,才坐下他就先开口说:“你来是想问你在医院的那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