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我竟然还有这么坎坷和曲折的身世,樊队告诉我,现在我的父母其实是我的叔叔和婶婶,也就是我父亲的亲弟弟。 至于等第二支掉队接手的时候,很多实质性的证据和发现都随着第一支调查队的十八个队员的死亡而消失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两个案件到今天依然是悬案的原因,因为几乎没有任何证据留存了下来,想要勘破几乎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 樊队和我说:“我们都猜测,第一批调查队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很可能他们查到了什么东西,证据虽然大多都灭失了,但还是有蛛丝马迹留存了下来,当时调查队的人好似已经隐约查到了那户人家为什么被灭口的线索,只是之后所有人就都死了。” 但我还是有想不通的地方,我问樊队:“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所有人凶手都杀了,唯独留下了我这个活口,这不合理。” 樊队说:“所以这就是你现在坐在这里的原因,说实话何阳,这是我招你进调查队的很大原因之一,你是当事者,我想知道你在这个案子中,究竟是一个什么角色。” 一开始我的猜测是对的,这是为什么樊队为什么会选我的原因。 而在知道了这个真相之后,更加坚定了要把这个案件告破的决心,毕竟我不可能让我亲生父亲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而且很显然现在我们正在面对的这一些列案件,都是当年案件的延伸,看来中巴车的十八尸案和当年的十八个调查队尸案是有关联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真的是吴家屯的那个灭门案吗? 听樊队讲了这个过往之后,我开始明白了一些,同时也明白樊队为什么现在必须要将这家往事告诉我,因为我现在面对的很多东西,很显然都和这段往事有关,就像刚刚我收到的这个玩具熊,很显然就是当年的证物之一。 所以当我从樊队的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张子昂只是问我:“你没事吧?” 他没有问我具体的细节,只是看我神色不对问了这么一句。 我和他说:“我没事,现在我更加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至于那个玩具熊,当然是作为证物收集了起来,而为什么是付青给我寄过来,是否和付海伟有关,如果和付海伟有关,那么又是否和张子昂也有关? 我感觉这个案件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所有的线索就像是迷宫的通道一样,围绕着整个迷宫的中心,那么在这个中心里,藏着的又是什么? 段海朝女儿那里暂时也得不到更多的线索,而我感觉段海朝和张南的死亡十分像当年调查队员死亡的手法,似乎同样是查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而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却萌生了另一个念头,我和张子昂说:“我们得再回我家里去一趟。” 张子昂有疑惑,但没有否定我的想法,只是在路上的时候他问我回家的原因是什么。 我说我家里应该有一样东西,但我不知道在哪里,我需要回去找出来。 我想张子昂是能明白我的这种感受的,毕竟当时我们三番两次地去谭赟被害现场的时候,张子昂也是这样的感受。 所以当我重新站在熟悉的家里的时候,却也有一股子陌生至极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我站在客厅里,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甚至是要从哪里找。 我短暂地思考之后,我想就按照我平时喜欢放东西的习惯一一地查看。 于是我按着自己收东西的习惯一一打开可能会放东西的地方,但是却一无所获。 在客厅里一无所获,我于是又回到了我的房间,而我在想如果我有一件东西,我要把它藏起来不给任何人发现,那么我要藏在哪里啊? 客厅里我也是这样找的,但是很显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毕竟房间里就这么一点空间,我再思索片刻之后,没有去动衣橱,也没有去翻床头柜,更没有去查看物品桌,而是把床垫给拉了起来。 因为我依稀好像记得床上的排骨架下面有一个放东西的盒子,但是我不记得这个记忆是从哪里来的了。 当床垫被立起来,果真看见一个盒子放在排骨架下面。 我于是把这个盒子取出来,打开之后,整个人惊了一下。 因为盒子里面是一件带血的衬衣,而且是我经常穿的一件。 也就是在看见这件带血的衣服时候,之前的猜测好像是得到了证实一样,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回家里来,我要找的是什么。 我要找的就是现在手里拿着的这个东西。 张子昂看着盒子里面带血的衣服,我和张子昂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失踪时候穿着的也是这件衬衣,我怀疑我当时穿着的衣服被换过,就是我失踪前和我被找到后穿着的衬衣,并不是同一件。” 而我好像已经能解释为什么段海朝的女儿看到我的时候说见过我。 张子昂很明显也猜到了什么,他说:“也就是说,段海朝女儿看到的那个你,的确是你,但又不是你!” 我说:“他穿着我的衣服,甚至可能将面容都弄了我和十分相像,段海朝的女儿从来没有见过我,加上当时现场又这么恐怖,她不可能完全看清楚凶手的全部面容,当她看到我的时候,脑海里的这个印象面容就会映在我的脸上,这时候她的主观认同感就会把当时她亲眼看到的细微差异和不同全都模糊化,之后再经过大脑的反复强调和她对我的观察心理暗示的确认,于是在她眼里我就是那个凶手,我们长得一模一样!” 当说出这个猜测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心惊,只能说这个凶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做出这么缜密的算计,同时还能不留痕迹。 这也难怪他犯案二十多年都没有任何线索,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人,甚至很可能有很高的专业造诣。 所以我和张子昂说:“这个凶手,有没有可能和我们是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