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进忠当值回来,刚好在距离将军府不到200米之处,碰到了陈家洛。 由于陈家洛这次来京城,用的是易容,所以他的这张脸并不能引起京城这些官员的重视。 但已经知道他与皇上长相神似的进忠,见他现在这副样子,就知道他绝对是易容了。 “苏将军,好巧呀,你怎么没有坐车呢?” 此时,进忠还是那副酷炫拽炸天的感觉,就仿佛昨天那个喝多的人不是他一样。 但纵使再高傲,进忠还是很有礼貌的与陈家洛打招呼:“原来是陈兄,上值的地方离家里不远,所以没有坐车。” 这般又凶又有礼貌的样子,到时让陈家洛再升几分好感。 “刚好陈某要到将军府的东边,咱们可以一同走吗?” 听到陈佳洛邀请,进忠略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一起走。 一路上,进忠仿佛不善与人交谈一般,从不主动搭话,可对于陈家洛的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他还是会有礼貌的解答。 “苏将军,我也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您有什么好推荐吗?” “五芳斋的肘子不错。” “苏将军,你经常喝酒吗?” “不总喝。” …… 如果是换了旁人,像进忠这般回话绝对会冷场。 但陈家洛此人开朗随和十分健谈,他见进忠之所以话少,只是不善言谈而已,并不是有心给人难堪。 没看他虽然每句话回答的少,但却句句有回应。 在大致了解进忠的性格后,他们也来到了将军府门口。 二人就此分开。 陈家洛见进忠进府后,就来到了距离将军府不远的一处馄饨摊前,坐下买了一碗馄饨,边吃边与店主闲聊。 “这位小哥,我看你跟苏将军认识,你们还说话来着,这样,这碗馄饨算我请你的。” 陈家洛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因为与苏战相熟而白吃白喝,他笑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也与苏战相熟?” “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上哪去认识大将军呀?” 陈家洛更是好奇:“不认识你,还请我吃东西?” 店家憨厚一笑:“那是因为我知道,能与苏将军相熟的人,绝对差不了。 我跟您说,当年我这馄饨摊差点被人掀了,就是苏将军把人打倒抓起来的。 那个时候啊,他还小,还没上战场呢,我还记得他就带着他的小媳妇,还有他爹娘就坐在我这摊前吃东西。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突然冲出来几个身穿红衣的人,进来就掀桌子,还差一点,将这一大锅开水泼到苏将军父母身上。 说是迟,那是快,苏将军一脚就踹翻桌子将那锅开水全挡下来……” 陈家洛听着摊主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这么多年苏湛,在京城里的所作所为,丝毫没有不耐烦,一直笑眯眯的听他讲。 直到最后,摊主斩钉截铁的说道:“您别看他在外面凶名远扬,其实人好着呢,又随和又善良。” 说到这,陈家洛这一碗馄饨也吃的差不多了,即使摊主说不收钱,但他将馄饨钱放下后才走。 陈家洛虽然对进忠有些想法,但他没忘记此次进京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文泰来。 他每天都与心砚无尘等人私下里找寻文泰来被关押的地方。 可不论怎么找,还是没有线索,就在陈家洛以为是方世玉弄错了的时候,他却在十天后带回来一个重磅消息。 “总舵主,鄂尔多今天说漏嘴,乾隆下旨命苏战将文泰来送往承德关押,他们在三天前就已经出发了!” “什么?!追!” 时间回到三天前,刑部衙门密牢内。 进忠一步一步踏着牢房独有的黏腻地面,来到文泰来牢房前。 并没有理会里面全身伤痕的犯人,而是直接对身后的官兵一侧头:“带走!” “你这个清廷的走狗,你要带我去哪?莫不是折磨够了,终于要杀我了?” 进忠并没有理会文泰来的叫嚣,转身向外走去。 很快,他们来到刑部大院内,清亮的月光照在文泰来身上,他这才想起自己早已衣不蔽体。 看着院内的囚车,并不像要处决自己。 难道是想让自己光着屁股坐在囚车里供人赏玩?还是要将自己押往别处关押? 可无论如何,他都要光着身子坐进去,被路过的人评头论足。 难道他文泰来的一世英名,就如此折辱在这些鹰犬的手里? 即使再不愿又如何?现在已经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可就在他被送进入囚车的前一秒,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慢着。” 文泰来还来不及反应,一个披风径直将他全身罩住。 诧异回头,发现给他罩上披风的人,竟然是那个发布号令的年轻将领。 他扯起一侧嘴角,痞里痞气的向年轻将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将领高傲的瞥他一眼:“就凭你,还不配知道。” 没有得到答案,文泰来也不恼,他稳稳坐在囚车里,用披风盖住全身,接着将目光看向年轻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