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可能有所不知,在这后宫中能穿的起锦缎的,可不止一人,会汴绣的除了凶手,还有绣娘。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这块布料是从宫外进来的。 不过好在可以缩小嫌疑人范围。” 毓瑚接着魏嬿婉的话说道。 三人在明确了接下来的调查方向后,就开始了分头行动。 魏嬿婉去调查各个宫里会汴绣的宫女。 毓瑚去调查秀坊以及四执库。 和珅则是前去宫门守备那里调查,因为那里详细的记录着每个进出宫人所携带的物品。 魏嬿婉这边先是从地位低的嫔妃开始查起,可连查几个宫都一无所获。 也是,地位低的嫔妃,手底下怎么可能有穿得起锦绸的宫女。 在查完仪嫔的延禧宫,没错,自打如懿进入冷宫后,弘历就让仪嫔迁居延禧宫。 再忙活好一阵后,终于魏嬿婉松了一口气,因为下一个接受检查的就是金玉妍的启祥宫了。 其实她在这里生活这么久,当然知道启祥宫里并没有什么会汴绣的人,并且能用得起锦绸的除了金玉妍与阿箬,就只有贞淑了。 可贞淑是玉氏人,整个玉氏擅长精细刺绣的都少,更别提贞淑年少时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医术上,就更不会什么汴绣了。 所以魏嬿婉屁颠屁颠的来启祥宫,单纯是为了看看大家伙儿。 她甚至都能想到金玉妍见她第一面的反应,肯定是阴阳怪气儿的来一句,“呦~这不是大忙人嘛。” 果不其然,金玉妍一见到她就真的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呦~这不是我们的御前大忙人儿嘛,都这么久不见了,本宫还以为你把我们这一帮子人都忘了呢~” 说完,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是真想魏嬿婉了,可这没良心的小丫头,自打走了一趟也没回来过。 刚巧阿箬也来给金玉妍请安,听到金玉妍的调侃,她连忙替魏嬿婉辩解: “哎呀姐姐,嬿婉可不是那没良心的人,她这么做呀肯定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咱们好。” 魏嬿婉连忙上前撒娇,抱住金玉妍的胳膊,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蹭来蹭去,打算以此来沾沾极品美人的气息。 “娘娘,襄常在说得对,奴婢可想死你们了,偷偷在半夜里哭过好几次呢。 要不是为了避嫌,早一听说您有孕了,奴婢就溜过来了。 再晚来一天,就又要想哭了。” 金玉妍笑着摸摸魏嬿婉的头,“好了好了,知道你们关系好,襄常在这话里话外都是维护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几个人又嘻嘻哈哈的笑闹了一会儿,金玉妍才问道: “说吧,你今天回来是干什么来了?本宫可不相信,正处在二阿哥被害的风口浪尖上,你还敢跑来启祥宫?” 魏嬿婉这才叹了一口气,将她在阿哥所发现的布料说了出来。 当她说到那布料是一小块橙粉色锦绸,上面还隐约能看出汴绣痕迹的图案时,阿箬嘶了一声。 魏嬿婉敏锐的发觉阿箬应该知道些什么,于是赶紧问道: “襄常在,您可是有这块布料的线索?” 阿箬沉思片刻,犹豫地说道: “你说的那块布料,我倒是觉得有些熟悉,但也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当初嫔妾跟在如懿身边时,曾一度口无遮拦。 那时曾嘲讽过皇后身边的莲心,当时被慧贵妃娘娘罚跪,还碰巧赶上了下雨。 还是嘉妃娘娘为嫔妾打了一把伞,从那以后,嫔妾便时时关注莲心。 还记得莲心与王钦成亲的第三日,他便穿了一件由王钦亲手送的橙粉色衣裙。 但没有细看,上面的图案究竟是不是汴绣。” 魏嬿婉一听到莲心的名字,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她完全有动机来伤害二阿哥的。 但也不能这么武断的下定论,毕竟就连皇后都能将她信任的继续留在身边,至于是不是她做的,还真不好说。 不过好歹得到了一些线索,魏嬿婉着急忙慌的对阿箬道谢,然后匆匆打了一个招呼,就要往外走。 金玉妍在后面送别,“哎,你这丫头,怎么说走就走,不留下吃个饭?” 魏嬿婉回头俏皮的做了一个无奈的手势,“嘉妃娘娘,襄常在,奴婢要尽早将案子捋清,找到凶手后再悄悄的找你们好好的玩一天。 我会想你们哒,不用送了!” 然后摆摆手向宫门口走去,身后金玉妍与阿箬,都用像是看自家亲妹妹一样的眼神,目送魏嬿婉离开。 贞淑则是耽误了一会儿,然后才急匆匆的赶上来,一路送魏嬿婉到大门口,随后看看左右无人,魏嬿婉带来的人也还在询问宫人。 便从口袋里拿出两个荷包,塞进魏嬿婉的手里。 “嬿婉你拿着,如今你在御前行走,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危险与机遇并存。 少不得四处打点,这钱你手收下,这包宝蓝色的是襄常在给你的。 这包绿色的,是主儿给你的,也有贞淑姑姑我给你添的。 不够花了再回来拿,你要记着,在这宫里,你并不是孤立无援,还有我们启祥宫这批亲人给你做后盾呢。” 魏嬿婉感动不已,虽然这心意她领了,但钱可不能要,她连忙推辞。 “姑姑,这钱嬿婉可不能要,嘉妃娘娘虽为一宫之主,但月例却不怎么高。 还有襄常在体虚要补身子,嘉妃娘娘现在也有了身孕,正是用钱的时候。” 见魏嬿婉推辞,贞淑将钱袋再次塞进魏嬿婉的手心里。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难道离了这启祥宫,你还与我们生分、见外了吗?” 听到贞淑这么说,魏嬿婉也只好将钱收下。 魏嬿婉眼含泪光的摩擦着两个钱袋。 阿箬的那袋,宝蓝色的布料上绣着一朵粉嫩的荷花,一看就水灵灵的。 可金玉妍的那袋上,却在绿布料上绣了一头大蒜,这让魏嬿婉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她吸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眼泪收回去,顺势问道: “姑姑,怎么最近嘉妃娘娘的爱好这么奇怪,喜欢在荷包上绣大蒜?” 闻言贞淑嘴角一阵抽搐,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那不是大蒜,那是主儿亲自绣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