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弘历示意下,贞淑嘴里的布条被放开。 贞淑扭动着身躯,用头砰砰撞地。 “皇上若进慎行司,能证明清白,那便让奴婢自己一人去便可。 嘉嫔娘娘细皮嫩肉,经过慎刑司一遭定会殒命的,到时即使证明了清白,嘉嫔娘娘也没命了。” 金玉妍知道贞淑忠心耿耿,即使将她送入慎刑司,也不会改变口供。 可她却做不出来,将贞淑置于险地的事。 就在她想要开口求皇上时,一直跪在一旁的谢权,突然开口说道: “奴才知道皇上并不相信奴才所说的话,唯有一死来指证嘉嫔了,还请皇上在奴才死后放过奴才家人。” 说完谢权便一头撞向柱子。 离他最近的进忠经过这段时间训练,五感早已超出常人。 早在谢权刚一动作时,便迅速出手一把扯住他的领子。 谢权只觉得脖子一窒,紧接着,一股怪力袭来直接被带倒在地。 所有人都没想到,进忠的反应竟如此快,就连弘历这个知道他去习武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 进忠将人捆上后,一甩拂尘,立马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向弘历请罪。 “启禀皇上,奴才是见谢权突然暴起,唯恐他伤了皇上,一时情急之下不知怎么的竟真将人拦下,惊扰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弘历立马明白进忠这是在隐藏自己会武的事,于是顺着他的话点头,“念你护主心切,一时情急之下,有心可原,朕恕你无罪。” “皇上,”如懿见弘历为刚才的事一打岔,态度已经缓和,不满的嘟起红唇,提醒道: “这谢权都以死明志了,还不能证明他说的是实话吗?臣妾——” 如意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进来的侍卫禀报声打断。 “启禀皇上,启祥宫宫女魏嬿婉,找到了关于谋害皇嗣一案的关键性证据。 现已被侍卫长——钮祜禄.善保,带来长春宫,现正在殿外听宣。” 进忠一听到魏嬿婉的名字,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他猛地抓紧手里的拂尘,双腿控制不住的,想要冲到外面将人带走。 李玉自是明白自己这个蠢徒弟在想什么,他不动声色的后退,来到进忠身边,狠狠捏住他腰侧软肉。 李玉嘴角不动,保持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道: “你给我冷静一点,咱们都知道那丫头的性子,没有把握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既然已经来了,你只能相信她。” 进忠咬紧牙深吸一口气,才勉强找回理智,“我知道了,师父。” 这边弘历一听,竟然有关键性证据,当即宣魏嬿婉进殿。 金玉妍和贞淑一听魏嬿婉带着证据来救她们了,眼睛瞬间亮起,看向殿外。 魏燕婉低着头,手捧着那封信,走进大殿正中央,利落一跪,“奴婢魏嬿婉,拜见皇上。” 弘历眯着眼,语气不善,“魏嬿婉,朕听说你找到了关键性证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在主子嘉嫔娘娘被带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嘉嫔娘娘平日里最是喜欢小孩子,有事没事便去玫嫔娘娘宫里看望小公主。 并且在得知襄常在有孕后,更是开心的将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珍贵补品,都送到了偏殿。 这样的主子又怎么会做出残害皇嗣的事? 奴婢便仔细回忆起谢权在平日里有没有可疑之处。 启祥宫里所有的宫人也感念主子以往的恩情,纷纷一起回想。 终于小太监阿山想起在上个月十五那日曾看见谢权在茅房里埋了什么。 宫女小草也回忆就在同一日,她曾见过谢权与人有过争执。 待我们这些奴才们挖开茅房,果然发现一封信,上面竟详细记载了谢权如何获取朱砂、如何投毒、如何陷害嘉嫔娘娘一事。 奴婢不识字,还好有侍卫长帮着看信。” 魏嬿婉聪明的没有说出,那日与谢权发生争执的是延禧宫的菱枝。 这样做是因为,她不想将自己放在任何人的对立面,如果是由她亲口说出如懿就是凶手,那如懿一党的人,会把自己当做靶子。 她干脆将侍卫长也拉进来,帮她共同分担火力。 果然,弘历一听魏嬿婉不识字,第一反应是叫侍卫长——钮祜禄.善保,进来回话。 在听到信是从茅房里挖出来时,弘历立马歇了想要亲自看看这封信的心思,示意李玉去看信。 可不料李玉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善保一进来,顿时让弘历眼前一亮。 这个侍卫长,长的也实在过于俊美了一些。 只见他宽肩窄腰,气宇轩昂,面若好女不说,眉心竟还有一颗红痣。 善保走到魏嬿婉身边,帅气一跪。 “奴才钮祜禄.善保,参见皇上。” 弘历被善保晃了一下眼睛后,心情也没有刚刚那么烦躁,竟奇迹般的冷静下来。 “魏嬿婉说她不识字,信是你看的,那你来说说这里面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