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后宫发生了很多事。 例如白蕊姬已被确定怀的是个女孩,这让金玉妍与魏嬿婉齐齐松了口气。 在等待生产的这段时间,白蕊姬很意外的消停下来,不再折腾,足以见得她对这个孩子的喜爱和看重。 由于她的不作为,太后也逐渐对她失去了耐心,疏于照顾。 反倒是金玉妍念在她当初送的冰鉴,以及她肚子里的公主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从而对她多加关照。 皇后富察琅嬅也很有国母风范,各种补品赏赐如同流水一般进入她的永和宫。 这也让白蕊姬看清太后对她不过是利用,有用就招呼她来身边说两句话,没用就踹到一边自生自灭。 于是她便开始逐渐疏远太后,又因为金玉妍与她关系不错,所以隐隐有站队富察琅嬅一方的趋势。 如懿则是因为当初弘历宠幸了阿箬,很是对他发了一顿脾气,被弘历罚了禁足。 直到白蕊姬生产前几天才被解禁。 延禧宫。 如懿被禁足这几个月,依旧没能过的了爱人奴婢双背叛这道坎。 天天抓着惢心,墙头马上摇香菇摇香菇的。 这套话语,惢心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可她还是每次都给满了情绪价值。 直到这天,江与彬来到了延喜宫请平安脉。 是的,江与彬地位上升了,他现在可以帮妃位的人请脉了 早在给如懿请脉时,他就发现惢心的脸色不对。 等请完脉,如懿见江与彬欲言又止的神情,便了然一笑。 大方的表示让惢心去送送江太医。 二人一同往外走,在确定四周没人后,江与彬关切的开口问道 “惢心,你最近怎么样?” “我这边一切都好,不缺吃不少穿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惢心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好。 起因是内务府看如懿被禁足,以为她不受宠了,竟然开始克扣延禧宫的炭火,以及其他的一些供应。 几次惢心想要去找秦立理论,可都被如懿劝住。 按照她的话来说,去内务府为了一点炭火争执,就会被其他人看了笑话,那可是会失了体面的。 惢心性格软弱,又忠心,是以如懿不让她去理论,她便真的没去。 而如懿这边见惢心竟真的没去帮她出气,竟不由有些不满。 这惢心还不如白眼狼阿箬呢,当初阿箬在的时候,延禧宫可没这么窘迫过。 所以,现在的惢心原本就不富裕的日子,又因为主子明里暗里的不待见,过得更加艰难。 江与彬虽然是个大男人,可他却有一颗敏锐的心。 他见惢心虽然涂了些桃红色口脂,显得有些气色,可那苍白的脸蛋,却将她此刻的状况暴露无遗。 再加上她还穿着前几年的旧款冬装。因为经常清洗都已经磨薄了,根本架不住严寒,江与彬很轻易就猜出惢心在骗自己,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惢心,你这个月就已年满25,可以出宫了,娴妃娘娘可有说什么时候放你出宫?” 惢心愣了一下摇头,江与彬叹气,“我本就不指望娴妃娘娘能为你添什么嫁妆,只是希望她能放你出宫,换了别的宫里,不说立马放宫女出宫,好歹也得问一声这宫女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留下。 现在这娴妃娘娘不提不念,是闹的那样?” 惢心连忙为如懿解释,“兴许是忘了,再加上主子这段时间被禁足,正是低谷期,我若此时出宫主子该更加难过了。” 江与彬无言以对,他当初喜欢上惢心不就是因为她的这份善良吗? 深深叹了一口气,他看向低头不敢看他的惢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递过去,“我知你心善,但你好歹也可怜可怜我,我等着盼着你出宫好久了,我做梦都是娶你回家。 这钱你先拿着,先给自己置办一套厚实的冬衣,千万别冻病了。” 惢心赶紧推辞,“不行,我不能要这钱,我有冬衣,你攒钱也不易,快自己留着吧。” 江与彬却不由分说,直接将钱包塞进惢心手里,快步离开了。 惢心低下头看向手心里的钱包,吸吸鼻子,满脑子都是江与彬刚刚说的话。 就这样心不在焉的,回到了如懿的寝宫。 可没想她刚一进屋,就听到如懿那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惢心,跟着本宫你是不是觉得吃苦了?” 惢心猛的抬头看去,直接被如懿那阴气沉沉的死人脸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跪下告罪,“奴婢、奴婢没有那么想过。” 如懿还是用凌厉的目光看着惢心,手里的动作也没停,边说,边炸起带着护甲的小胖手,端起茶杯。 “本宫看见刚刚你收了江太医的银子。 咱们现在是落魄了些,可本宫相信要不了多久,弘历哥哥定会发现咱们被欺负,为本宫讨说法的。 你这般四处讨钱,知道的是你们感情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已经沦落到身边的宫女靠男人养才能过活。 这般行为,真是太不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