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的接驳车将龙雾和商禧禧送到了大门口。 门外,运载全息仓的车子已经先行离开了,简伟菘的车子停在那里,等着二人。 龙雾和商禧禧在秦家并没有自己的车子,之前出行都是开秦家的车子,现在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那么,她们自然不会再麻烦秦家的人送她们离开。 给简伟菘打电话的时候,龙雾就拜托了他送她们一程,此刻二人从接驳车上下来,龙雾朝着简伟菘笑了一下,说道:“麻烦你了,简先生。” “不必跟我这么客气,”简伟菘说,“只要以后多多教我一些东西就好了。” 龙雾说道:“没有问题。” 她和商禧禧拎下自己的行李箱,就要往简伟菘的车上放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下一秒,在三人都还没有看清楚的时候,两道身影就已经从车上下来,冲到了龙雾和商禧禧的面前。 甚至,那辆发出了刺耳刹车声的车子都没有停稳,又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 龙雾和商禧禧的胳膊分别被秦景律和秦初峤紧紧地握住。 秦景律和秦初峤此刻表情如出一辙,都是双目猩红,表情难过地看向自己眼前的人。 那模样,叫龙雾和商禧禧不由得心头一紧,默契地一起别开了视线,躲避开兄弟二人的目光。 秦景律紧紧攥着龙雾的胳膊,声音痛苦地问道:“老婆,你不要我了?” 龙雾闻言,转回脑袋,迎上秦景律的视线,对他说道:“秦景律,你不要乱叫,我不是你的老婆,我们并没有领证。” 她语气冷冰冰,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刺在秦景律的心脏上,让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原本活跃跳动的心脏鲜血淋漓。 他不自觉地更加用了一些力道,仿佛这样做龙雾就不会抛下他了。 他说:“我们明明相处的很愉快,你怎么忍心丢下我?” 这话,龙雾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叫简伟菘若有所思地紧紧盯住了秦景律。 据他所知,今天之前秦景律是植物人的状态,那么,他又是怎么和龙雾相处的呢? 他太好奇了。 只是,现在并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因为,简伟菘看到秦景律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把龙雾的胳膊给抓出了一道紫痕。 简伟菘现在对龙雾可是相当崇拜的,自然而然地就想要保护她。 他上前一步,伸手握住秦景律的胳膊,说道:“景律,你先松开龙雾,你太大力了!” 然而,简伟菘的话却是在火上浇油,让原本就已经在情绪濒临崩溃边缘的秦景律瞬间爆发。 他已经想不起他和简伟菘是好兄弟的关系,听到简伟菘这样关心龙雾的话语,直接扬手一挥,将简伟菘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给甩开。 秦景律转头怒视着简伟菘,说道:“你给我滚远点!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有你什么事!” 他可是还记得呢,当他让龙雾去找简伟菘的时候,他以魂体的形态跟在龙雾的身旁,简伟菘对龙雾的惊艳和欣赏他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 同样身为男人,简伟菘会起什么心思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何况,现在简伟菘还直接称呼龙雾的名字,叫他怎么能不恼火! 简伟菘被秦景律甩了一个踉跄,后腰直接撞到了车上,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拧起眉头,无语地说道:“秦景律!你发什么疯!你没看到她胳膊都被你掐紫了吗?” 秦景律本是完全听不进简伟菘的话的,直到听到他说龙雾的胳膊都被他给掐紫了,这才紧张兮兮地看住龙雾,手指抚摸上龙谁的皮肤,心疼地说道:“老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啊?” 龙雾深呼吸了一口气,不停地在心中提醒自己:这是纸片人,这是纸片人,这纸片人! 她没有必要跟纸片人计较,纸片人有一套自己的行为逻辑,他们的所有所作所为都是合理的。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对她来说算不上什么,比起剧情规则的惩罚,这点儿疼痛就跟被蚊子咬了一口一样。 她忍着耐心,对秦景律说道:“秦景律,我和我姐姐只是来给你和秦初峤冲喜的,现在你们两个都已经好了,我们两个已经完成了使命,我们没有理由要留下来了。” 秦景律怎么可能听得进去这种话,尤其是此刻龙雾的眼神平静没有任何的波澜,甚至,他都看不出她是因为对爷爷和母亲、或者是对他和秦初峤不满才离开的情绪。 她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在看着他,仿佛他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这让秦景律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秦景律不想也不敢再继续看到龙雾这样的眼神,他立刻上前一步,大力地把龙雾抱在怀里,死死地箍在怀里,唯有这样,才能够让他有一种真实感,她还在这里。 他说道:“老婆,你也说了,你们是来冲喜的,既然是冲喜的,就是我的老婆,我不让你走!” 龙雾被秦景律箍得生疼,她此刻是真的已经疲累到了极点,脑袋都昏昏胀胀的,浑身无力,随时都能够晕睡过去。 不知为何,龙雾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在对她说: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就放纵一下,好好地拥抱一次吧。 在今天之前,龙雾总是会被秦景律的魂体抱着,但那只是一股只有她能够触碰感知的能量波动,并没有此刻秦景律高大温热的身躯拥抱她带给她的实感。 此时此刻,被秦景律紧紧抱在怀里,隔着单薄的衣服,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秦景律的提问,甚至,她能够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咚咚咚,隔着他的胸腔,撞击着她的胸腔,像是要与她的心脏交融。 龙雾将脸埋在秦景律的颈窝,许久许久,才抬手轻轻拍了拍秦景律的后背,说道:“秦景律,你松开我吧,我很疼,被你勒得好疼。” 她都已经疼得有一些喘不上来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