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老妈把刚出锅的水饺凉了一会儿，就盛到一个两只碗里。 一看又是水饺，虽然我爱吃，可也不能这么吃啊，便想着告诉老妈别在吃水饺了。 可我还没张口，老妈就说，晚上咱们不吃水饺了，这些饺子是让我给爷爷奶奶送去的。 打我记事起，老妈每次家里包水饺，或者炖排骨，甚至炖只大公鸡，都会盛上一小碗，让我给爷爷奶奶送去。 似乎这已经是我从小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只是这些年自己在泉城，一直没怎么回家，正好临近春节，老妈就先包好水饺让我给爷爷奶奶送过去。 奶奶的胃不好，所以老妈在包水饺的时候，一般很少包韭菜的，但这次娜娜来的时候，她就说了一句爱吃韭菜馅的水饺，所以，这两顿水饺的馅都是韭菜鸡蛋和韭菜肉的。 给爷爷奶奶送去的水饺，我还以为是韭菜馅的，伸手尝了一个，竟然是白菜肉馅的。 没想到我只是尝了一个，又被老妈看到了，在我背上上来就是一巴掌。 “这是给你爷爷奶奶吃的，不懂规矩，该打。” 虽然这一巴掌不是很疼，但我这一巴掌挨得不冤，因为，老妈单独盛出来半小碗水饺，尝咸淡的。 我和娜娜手牵手朝爷爷奶奶家走去的时候，娜娜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哥哥，阿姨真的没上过学吗？” “真的啊，为啥这么问？” 我一脸不解的问。 “你看，每次你伸手拿东西吃的时候，阿姨可都是对你先打后教育，这规矩难道你小时候没有吗？” 这话还真被娜娜问住了，我记得小时候的时候，老妈还真没打过我，就算是现在，她老人家打我也不是真用力打我，而是教育我多一些，所以，娜娜才会问老妈是不是真的没上过学。 “其实小时候，老妈从来没打过我，只是她小时候家里穷，没机会上学，但是老妈从小就懂规矩，这是姥姥在去世前跟我说的。” 听到我的话后，娜娜没说什么，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我俩就来到了爷爷奶奶家。 他们老两口，有五个孩子，我老爸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叔叔和两个姑姑。 爷爷奶奶其实生活的还算富裕，按理说要是每家都像爸妈这样的话，想必爷爷奶奶会很幸福，可孩子多了事情就多，只能个人孝敬个人的。 当我和娜娜拎着水饺进门的时候，爷爷正准备吃饭，奶奶从年轻时就信佛，甚至遵循着午后不食的习惯，老妈之所以让我这么早就把水饺送来，就是怕奶奶早早就睡下。 “奶奶，您还是不吃晚饭啊？不饿吗？” 一进门，爷爷奶奶还没开口说话，我就上前一步，拉着奶奶的手问道： “阿弥陀佛，大孙子你咋来了呀，奶奶这规矩都几十年了，哪能随便破，这闺女是谁呀？” 其实奶奶的眼睛非常好，之所以这么问，就是等着我给她老人家介绍，想必她早就猜出娜娜是我女朋友了。 倒是坐在大椅子上的爷爷一脸高兴的接过我提的水饺说道： “这还用说，肯定是大孙子的媳妇啊，来来这边坐，小子，你这些年在外面酒量有没有增长啊？陪爷爷一起喝点呗。” “就你嘴巴快，我还用你说，我是要我大孙子自己说给我听，慢慢一茶碗酒也堵不上你这多嘴的嘴巴。” 奶奶和爷爷打我记事起就拌嘴，现在老了还是没改变，这点儿倒是小姑和奶奶有点像。 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当着孙媳妇的面儿，爷爷脸上的笑容有点不自然。 “奶奶，这是你孙媳妇，嘿嘿，您咋还这么凶我爷爷啊，都被您凶一辈子了。” 见我在替爷爷打抱不平，奶奶脸一板，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爷爷就是自找的，我问的是你，他搭啥话，原来是我孙媳妇啊，快快，来我身边坐，让我好好看看。 咦，这闺女长得真俊俏，嘿嘿，大孙子，你咋这么好命，找到这么俊俏的媳妇啊。” 其实奶奶的情商特别高，这番话明明是在夸娜娜长得好看，可却句句不离我这个大孙子。 听得娜娜很是高兴，被奶奶双手攥着一只手的她，满脸微笑着。 “奶奶，我哪有您说的那么俊，是我命好，找到一个疼我的哥哥。” 听娜娜喊我哥哥，一旁的爷爷立刻笑出了声。 我刚才已经从厨子里拿出了酒杯，自己倒了点爷爷泡的蝎子酒，爷爷这一笑倒是搞得我有点不明所以，然后奶奶就白了爷爷一眼也没搭理爷爷。 “呵呵，这闺女不但人长得好看，说话还甜，多大了？” 一听奶奶问娜娜多大了，我一脸好奇宝宝的看着娜娜，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娜娜多大，虽然她喊我哥哥，知道比我小，但我却不知道她比我小多少。 “奶奶，咱们去外面说，让哥哥陪爷爷喝酒。” 我晕，这丫头竟然还防着我呢，不打算让我听到她的岁数。 “我和这孙媳妇有缘分，我们出去走走。” 奶奶倒也听话，拉着娜娜的手还真就走了出去。 然后我和爷爷就在屋里聊起了天。 我偷偷瞄向屋外，奶奶双手拉着娜娜的手，踱着那被裹了几十年的小脚，去了烧水房。 那边是烧暖气的房间，里面被奶奶打扫的非常干净，想必她娘俩是去那边暖和屋子聊天去了。 来的时候，老妈就已经交代过我们了，说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休息的比较早，让我们不要待太久，耽误两位老人休息。 大概半个来小时，奶奶和娜娜走进屋，我和爷爷的酒也喝完了，老妈包的水饺有两种馅，白菜肉的是给爷爷吃的，奶奶信佛，所以，另一种馅是白菜豆腐的。 爷爷已经把自己那碗水饺吃的差不多了，那碗素馅水饺，被他老人家放进了冰箱。 “老大媳妇包了两种馅的饺子，肉的我已经吃了，真香啊，素馅的给你放冰箱了，明天早上我给你热热吃。” “嗯嗯，知道了，孙媳妇是个好孩子，跟着我们牛家让你受委屈了，以后牛二这小子要是不听话，就告诉奶奶，奶奶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