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英气急败坏地叫道。 “您有点发高烧吧?”赵大嫂没恼,反过来笑道:“那天我妈的生日,我回娘家去了,第二天回家才听说您晚上被人蒙住头,狠揍了一顿。” “说不定你故意造成人不在家的假象,晚上偷溜回来揍我一顿又回娘家了呢。”秦香英阴恻恻地说:“你不是怀疑你的大棚塑料膜是我划坏的吗?或许你谋划好久了吧?” “你-你血口喷人!我娘家离这儿六七十里地,我能一天来回两趟啊?我又不是飞毛腿。”赵大嫂这下可不高兴了,气愤不平地说:“你自己做了亏心事,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也不反省反省自己,别人为什么要打你?” 因为这天是礼拜六,接电话的人特别多,有好些个都和子女们约好了下午六点接电话的,这时都围在电话机旁看热闹。 村里的马大婶正在接儿子的电话,这边秦香英和赵大嫂吵起来了,马大婶听电话不清楚,就朝秦香英骂道:“郑婆子,你要吵架外面吵去,别在这儿高音喇叭似的乱叫,我接电话都接不安心,吵死了,一点都听不清楚我儿子说的话。” “老马家的,你骂谁呢?别仗着你家儿子在外面厂里当主管,就得了他的势,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我呸,主管算个屁呀,我家红红还伴上一个总经理了呢,不比你儿子强?拽个屁呀!”秦香英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马大婶一听,恼了,把话筒一挂,腾地站起来,疾步冲到秦香英面前,双手叉腰,指着秦香英的鼻子,怒道:“郑婆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就是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吗,别看我比你矮了半截,可要打起架来,你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那你们比划比划,看谁打得过谁!”赵大嫂添油加醋道。 村里的人早就对秦香英多有说辞,见此情形,也没加以劝阻,李大伟更是乐得喜见其成,前阵子听闻孙菊香被她打了一顿,心里正不爽着,现在机会来了,他趁热打铁道:“好哇好哇,郑婆子你一定能赢,这么好的身架子,难道还打不过老马家的?” 这马大婶在村里跟秦香英有得一比,她做事风风火火,里外一把能手,眼里最容不得一粒沙子。 刚被秦香英惹恼了,就要同她比划比划,秦香英哪肯认输,听了李大伟的话,当即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打人。 马大婶正想教训教训她,待秦香英冲到她面前,不待她出手,自己先发制人,伸出右腿使劲踢出一个扫堂腿,将秦香英扑倒在地,秦香英没提防她来这一招,倒地的瞬间,也侧身一滚,没至于让嘴跟泥土来个亲密接触。 “你个阴险小人,敢暗算我,看我不撕了你。”秦香英着急忙慌地爬起来,恼羞成怒道。 “你来啊,我等着,看你怎么撕我。”马大婶叉着腰站在那里,面不改色心不跳。 秦香英期期艾艾地朝她逼近,怕她又使阴招,防狼似的走一步,抖一下,待三五步走到马大婶面前,一个大巴掌就甩了出去。 马大婶将头一低,一个箭步闪到她身后,对着她的背部就是沉重一击,秦香英吃痛,转过身来,可马大婶又到了他的背部,又是一记重创,秦香英疼得脸色惨白。 上次的伤还没恢复好,现在又被马大婶打了两拳,她实在受不了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使劲摇晃着:“不打了-不打了,我不行了。” “怎么,才挨了两下就不行了,平时不是叫嚣得很吗?”马大婶嗤笑道。 秦香英面上一滞,无奈道:“还不是上次被人打了,伤还没好利索。” “郑婆子,你难道就没怀疑过别人,赵木匠家的不可能从娘家赶回来打你一顿又跑回娘家去。”马大婶打了秦香英两拳后,又提醒她。 “可除了她,再没别…”秦香英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你是不是又想到谁了?” “差点忘了,孙菊香那天被我打了,是不是她儿子为了报仇,晚上偷袭的我。”秦香英恍然大悟。 “应该不会,她大儿子出去打工去了,小儿子在读高中,细皮嫩肉的,哪有精力对付你!”李大伟忙为王家辩解。 “不是吧?前几天的一个夜晚,我闺女发烧,我去镇上给她买药,路过一个小酒店,发现王家的大儿子正坐在酒店里和一个瘦高个的人在闷酒呢,哪出去打工了。”另一位张大妈接过茬,说道。 “这么说来,孙菊香是故意放的风,说他大儿子进大城市打工,百分之百是想混淆我们的视听,好让他大儿子报仇得手。”秦香英悟道:“好狡猾的婆娘啊,差点把我们带到阴沟里去了。” “去找她问个明白,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马大婶抱不平道。 “诶,算了算了,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别闹得鸡飞狗跳飞的。”李大伟眼见要起事端,忙阻止道。 这时,李美好抱着小宝和周银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们见屋子里闹哄哄地,忙问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我上次晚上被人打了的事,这事多半是孙婆子的大儿子干的,我正准备去找她对质呢。”秦香英气急败坏地说。 “秦姨,你有证据没,诬陷人是要犯法的。”李美好一听,忙提醒道。 “怎么没有,孙婆子老说她大儿子出去打工了,可刚才张大婶说她前几天夜里看到她大儿子了,根本没去打工。” “也许是她看错了呢,你们还有谁见过她大儿子?”李美好环视了众人一眼,问道。 大家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互相摇了摇头。 “可能,可能我真的看错了。”张大妈怕事情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也打起了马虎眼。 “秦姨,您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要闹下去,又讨不着好,说不定还会惹一身骚。”李美好劝道。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