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好云淡风轻地说道。 江河一个愣怔,敢情老婆还没忘了这事,说明她还是很在乎那件事的。他颓丧着脸,无奈地走到窗前在搓衣板上跪下。 另一边,省城中心医院里,病床上的陈医生突然眼皮抖动了几下,女护工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定睛仔细看时,陈医生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欣喜若狂,兴奋地跑到门外大声叫着:“醒了,醒了,周妈妈醒了。” 呼喊完连忙又跑回病床前,观察着陈医生,只见她茫然地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她期期艾艾地问女护工:“你是-谁?我怎么躺在这里?” “周妈妈,您可算醒了,您被车撞了,送到医院里,一直昏迷不醒,已经三个多月了,我是您的护工。” “病人醒了吗?”这时听到呼喊声的几个医生和护士跑了过来,在门外询问。 “醒了,医生,周妈妈醒了,我得打电话告诉周医生去。”女护工激动地说着,转过身就朝门外跑去。 十几分钟后,周建波抱着儿子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病房,“妈,妈!”他大声叫着母亲,陈医生见到儿子,老泪纵横,哽咽着道:“建波,我可见到你了。” “奶奶,奶奶!”亮亮被父亲抱着,这时也大声叫着奶奶。 “亮亮,我的乖孙子,奶奶好想你呀!”陈医生哽住了,挣扎着要坐起来抱孙子。 周建波连忙将儿子放在地上,上前扶住她,“您可慢点,别再摔着了。” “奶奶,您别再睡了,您都睡了好久好久了,明天就要过小年了,奶奶回家过年。”亮亮眨巴着清澈的大眼,奶声奶气地说道。 “亮亮,奶奶不睡了,奶奶和亮亮一起回家过小年。”陈医生一把搂住孙子,呜咽着说。 “诶,建波,亮亮他妈呢?怎么不见她来?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陈医生皱着眉头,迟疑地问。 “没,我抱着亮亮跑来的,她在后头呢,应该也要到了吧。” “妈,您醒了。这下好了,我又不用整天围着锅台转了,可以安心上班,亮亮也有人接送了。”黄文莉一走进病房,忙不迭地说道。 “文莉,妈才醒来,能不能出院还得看妈的主治医生怎么说。”周建波不悦地说。 “什么?人已经醒过来了,还不让她出院,这要住到猴年马月呀,家里的事都没人做了。”黄文莉眉头紧皱,不满道。 “诶,我说黄文莉,你怎么这么说话,我妈的身体还没养好呢?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她去做家务活,你可真有‘善心’。” “周医生,您母亲暂时还不能出院,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还得在医院休养几天,出院后,也不能剧烈运动,要休养。”先前来的一位医生说道。 “是呀,周医生,您母亲失血过多,就是出了院,也不能做家务,还得让人照顾她。”另外一名医生也随声附和。 “建波,我不要躺在这里,我要回家。”陈医生悲伤的眼神望着儿子,哀求道。 “妈,您要听医生的话,在医院里多休息几天,我保证春节前接您回家。”周建波安慰母亲。 “可这一天天的,要好多好多的费用啊。”陈医生愁容满面地说道。 “妈,您安心养病,这钱有人出,我们不用掏一分钱。”周建波耐心解释了一下。 “是撞我的人出吗?我看,还是早点出院好,别人也不容易。”陈医生叹了一口气。 “妈,他们撞了你,你还为他们着想,我呸,他们家做珠宝生意的,还怕没钱,您只管住。”黄文莉尖声叫道:“医生,要用最好的药,要住最贵的病房。” “文莉,别呀,就住这儿。”陈医生脸色一变,急忙阻止。 几位医生、护士互相看了看,摇摇头,同周建波打了个招呼,走了。 “妈,你是不知道,他们卖珠宝的,可就是舍不得出钱。”黄文莉想到前些日子和顾家的争执,她气不打一处来。 “文莉,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不要计较这些了。”陈医生劝导儿媳。 “她呀,就是小肚鸡肠,眼睛就盯着一个钱字。”周建波蹙眉不悦道。 “周建波,你一定要跟我作对不是,我就是爱钱,怎么啦,钱虽说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万万不能。”黄文莉柳眉倒竖,忿然说道。 “哎呀,你们俩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你们是夫妻,是要相知相守一辈子的人,要互相体谅,何况还有亮亮这么可爱的孩子。”陈医生摸着亮亮的头,苦口婆心地说。 “奶奶,你快好起来,我要您弄好吃的,我最喜欢吃你包的饺子了。”亮亮用他胖乎乎的小手摇晃着奶奶的胳膊。 “好好好,奶奶的乖孙孙,奶奶再住几天就回家,给亮亮包好多好多的饺子,咱们天天吃,天天过大年。”陈医生笑着逗孙子。 “嗯,亮亮等着奶奶回家,亮亮的巧克力留给奶奶吃。”听着孙子奶声奶气的话,陈医生的眼眶湿润了,这孙子没白带。 “妈,那我们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周建波向母亲告别,领着老婆儿子走了。 第二天上午,得到消息的顾沐云和顾沐风兄弟二人买了许多老年人吃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拎着,来看望陈医生了。 “陈医生,对不起,我那天有急事,不小心撞到了您,希望您能原谅我。”顾沐风诚心诚意地向陈医生道歉。 “诶,别说那些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谁也想不到不是。”陈医生淡淡的道。 “陈医生,您真是大人大量,谢谢您能原谅我小弟,这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顾沐云递上一个红包给陈医生。 陈医生连连摇手,不肯接受。 “您就收下吧,这些钱您拿着买点营养品,养好身体,其余的问题,我们和您儿子商谈。”顾沐云将红包塞到陈医生手里,诚恳地说。 “陈医生,我们还有一件事情要问您一下。”顾沐云拉过一把凳子,在床边坐下。 “什么事?”陈医生一脸迷糊。 “您还记得二十年前,有一位插队的女知青在您家里生孩子的事吗?” “二十年前?插队的女知青?生孩子?”陈医生坐在床上,嘴里喃喃低语。 “哦,你是说姓顾的那个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