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渊、姜泽和花夏,仿若刚从血火交织的修罗场中踉跄逃出,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身上伤口还渗着鲜血,急促喘息在冷空气中凝成团团白雾。尚未抚平翻涌气血、镇定惊魂,周遭景致便毫无征兆地乾坤倒转。前一刻,还是烈日高悬、草木葳蕤的盛夏风光,绿意盎然得能攥出水来;下一刻,葱茏瞬间枯萎,满目只剩萧瑟秋意。 姜渊剑眉紧蹙,深邃眼眸满是错愕与迷茫,死死盯着这突变之景,手中染血的白芒剑微微颤抖,似在呼应主人心境。那原本笃定的逃生喜悦,被这莫名秋景搅得消散无踪,只剩满心狐疑:“怎会如此?这傅园到底藏着什么古怪?” 一旁的姜泽,双目圆睁,眼眶都似要撑裂,眼珠子几欲瞪出,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他身形晃了晃,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喃喃自语:“莫不是撞见鬼了?春夏秋一瞬切换,邪门得很!” 花夏亦是满脸困惑,贝齿轻咬下唇,粉嫩唇角都泛起青白。灵动双眸满是惊惶,手中古琴不自觉攥得更紧,三人还陷在错愕泥沼,一群修为一阶大成的神秘怪物便嘶吼着打破死寂。它们身形自树林暗处猛然窜出,周身缭绕幽光,利爪如钩,血盆大口滴着黏液,张牙舞爪扑来,腥风裹挟着杀意,瞬间将秋凉碾碎。三人不及多想,迅速绷紧神经,本能握紧武器,准备迎敌。 傅园的这片树林,此刻已成凶险战场,姜渊、姜泽和花夏被一群修为一阶大成的神秘怪物紧紧围困,生死相搏。姜渊浑身染血,手中白芒剑光芒吞吐,每一次挥剑,“白芒破邪”的耀眼白光便如闪电般划过,专克这些怪物身上透着邪性的灵力,逼得它们嘶吼连连;姜泽脚下“疾风步影”白光闪烁,身形鬼魅,灵聚破穹枪在手中轮转,枪身灵力汇聚,双倍攻击的威力炸得周遭土石飞溅,一时间竟也与怪物们战得不分上下。 鏖战正酣,一阵神秘声音,仿若暗夜冷雾,幽幽然从不知名处渗了出来。初闻时,那声音仿若有人在幽谧谷底轻声呢喃,空灵又缥缈,丝丝缕缕往众人耳中钻。奈何怪物灵力太过雄浑狂暴,恰似汹涌黑潮,毫无章法地肆意翻涌、咆哮,硬生生将这声音扯得七零八落,时断时续,仿若风中残烛,飘摇欲灭。 花夏瞬间警惕,耳朵似灵动的小鹿般高高竖起,灵力悄然朝双耳汇聚,以求听得真切。她秀眉紧蹙,眉心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光洁的额头布满细密汗珠,沿着鬓角簌簌滚落,贝齿紧咬下唇,唇色褪去红润,泛起青白。花夏倾尽心力,灵识仿若细密蛛丝,艰难地在杂乱声波间探伸、捕捉。许久,才捞出几个模糊字眼——“救……危险……阵法”。 这零星碎语,仿若尖锐冰碴,直直扎入她心底,搅得本就惶惶不安的内心愈发忐忑。花夏满心狐疑,脑海中翻涌着诸多揣测:这声音是援手暗通消息,还是敌人狡黠诱敌?“救”的对象是谁?神秘阵法又潜藏何种夺命危机?疑问如荆棘缠藤,勒得她呼吸一滞,一时竟有些失神。 姜渊余光扫见花夏异样,心急如焚,手中白芒剑嗡鸣作响,“白芒破邪”全力施展,几道凌厉剑光逼退近身的两头怪物,扯着嗓子嘶吼:“花夏,别分心,注意怪物!”声若洪钟,震得周遭空气嗡嗡颤鸣。姜泽亦是枪尖光芒大盛,借“灵聚破穹”之力击飞身前敌手,高声附和:“先解决这些怪物!分心半分,咱都得葬身此地!” 花夏却仿若被那神秘声音勾去了魂,眼神游离。一头怪物瞅准空当,利爪裹挟腥风,如黑色闪电迅猛扑来。好在姜渊反应机敏,身形一转,戒指“护盾”瞬间撑起,白光灼灼,稳稳挡下这致命一击;同一瞬,花夏也回过神,眸光一凛,灵力灌入“灵羽幻纱”,刹那间,纱缕分化,灵羽如飞刀激射而出,割破怪物皮肉,这才化解凶险。可那神秘声音种下的疑惑阴霾,依旧沉甸甸悬在三人头顶,挥散不去。 战云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傅园上空,本就凶险万分的战局恰似一锅沸腾到极致、随时会爆开的热油,噼里啪啦震得人耳鼓生疼。姜渊、姜泽和花夏浑身浴血,战袍褴褛,却依旧咬紧牙关,手中武器光芒吞吐,与那一群一阶大成的神秘怪物拼死缠斗。三人神经紧绷,仿若拉满的强弓,一触即发,孰料,诡谲莫测的变故毫无征兆地轰然降临。 那些怪物,身形仿若幽影,刹那间竟如烟缕被狂风裹挟,“嗖”地消散于无形,好似被这傅园的萧瑟秋风吸了进去,彻彻底底融入周遭虚空。前一刻,还满是嘶吼咆哮、利爪寒光霍霍的战场,转瞬就死寂一片,静谧得让人头皮发麻,唯有枯黄落叶簌簌坠地的细微声响,在这死静中诡异地回荡。 这般突兀的宁静,让三人紧绷的心弦下意识松了一松,姜渊微微喘了口气,手中染血的白芒剑不自觉垂落几分;姜泽脚下“疾风步影”的白光黯淡下去,身形稍显疲态;花夏轻抚古琴的手指也缓了缓节奏。可就在这瞬息之间,寒意仿若实质化的冰针,直直刺入背心,三人顿觉毛骨悚然,猛然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