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颠覆怎么办。 白苏苏犹自震惊,小庆子步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面上带了一些惊慌,跪下道:“主子,皇上的銮驾来了。” 白苏苏还未做好迎驾的准备,轩景帝就已经进来了,他似乎是走着来的,且走的极快,到启祥殿的时候还有些微喘,额上甚至挂着汗珠。 周围的人齐齐跪拜行礼,白苏苏迎了上去,浅浅一福,便起了来,眸带担忧:“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的汗?” 从皇上紧绷的表情来看,此刻心情肯定是不佳的。 连王福海都战战兢兢的旁边候着,白贵人却能如此自如的和皇上搭话。 而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温柔话语,似乎让周围凝滞的气氛都活了起来。 白苏苏拉住皇上的袖子,将皇上带进了暖阁,让他坐在榻上。 南春犹在怔愣,白苏苏道:“快去拿个热帕子。” 等白苏苏在那用热帕子给轩景帝一下一下擦汗的时候,王福海发现,本来紧绷的姿势都有些僵硬的皇上,慢慢的整个人都松泛了不少。 他有眼色的带着其他下人下去了。 暖阁里顿时只剩下白苏苏和轩景帝。 白苏苏边擦汗边道:“皇上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这社稷江山都要靠皇上呢。” 她的袖子在轩景帝眼前微晃,轩景帝只能看见她冷玉一般的一截手腕。 他抓住那个手腕,微微一带。白苏苏便被轩景帝狭进怀里,柔软馨香的身子抱了满怀,轩景帝才觉心里空空的地方被填满了一些。 身子腾空时,白苏苏有一瞬的惊慌,但很快就被自己压了下去。 “皇上,您怎么了?”白苏苏的声音又轻又软,对于现在的轩景帝来说,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轩景帝没有出声,他的头抵在白苏苏的颈窝处,默然不语。 他一直是冷静的近乎冷漠的人,但此刻,白苏苏知道他的情绪并不稳,她甚至能从这个拥抱中读出这个帝王的脆弱。 她回忆自己幼时母亲哄自己睡觉的场景,伸出手轻轻的拍在轩景帝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皇上,臣妾会一直陪您。” 她或许无法缓解轩景帝的痛苦,但是可以告诉轩景帝,她一直都在。 轩景帝的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抬起了头,白苏苏猝不及防的跌进那又漆黑又深沉的凤眸里。 那双眸子是那样的凌厉,仿佛能看透人心。 白苏苏没有畏惧,坦荡的迎了上去,两人对视的许久。 然后轩景帝轻笑了一声。 白苏苏心一松,她知道,帝王的脆弱只能显露片刻,不管他的心是不是还在痛,他已经将那些全部都隐藏起来了,重又覆起冷漠。 这样想着,白苏苏突然又有些心疼。 当看到白苏苏清亮的眸底划过的那一抹心疼,轩景帝只觉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他喉头哽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白苏苏却眉眼弯弯,眼睛里泛着熠熠的光,她歪头道:“臣妾有礼物送给皇上。” 这般突兀的提议让轩景帝一怔,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突兀,恰好将轩景帝从那种要把他拉入深渊的沉重心情里脱离了出来。 看着白苏苏寻找东西的背影,轩景帝的心突然变得沉静了下来。 他用指腹摩挲着右手的扳指,对白苏苏所说的礼物,似乎也有一些期待。 _ 轩景帝从未见过这般“别致”的礼物。 它静静地躺在白苏苏的掌心中,小小的,料子能看出来是好料子,就是上面绣的是什么? “这是…锦囊?”轩景帝艰涩开口。 在轩景帝怔愣的时候,白苏苏也不免脸颊发烫,这枚锦囊她做了很久,但因为技艺不精,加上手心擦伤,大大影响了进度。其实还未做完,连上面绣的图案都不完整。 若不是想让轩景帝开心一下,白苏苏才不拿出来呢,哼。 她点了点头,低低的嗯了一声:“这是臣妾为皇上做的锦囊。”她将锦囊放在皇上手里:“皇上可不要嫌丑,臣妾做这个可扎了不少次手指头,流了不少血呢。”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有种撒娇的意味。 轩景帝突然觉得自己手上的锦囊重愈千斤。 不过,当视线落入那锦囊上时,轩景帝还是不免眼睛一疼。 他从小到大,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多位绣娘共同缝制的,连个线头都没有。 他从未见过如此粗糙的锦囊。 “这上面,绣的是什么?” 白苏苏的脸腾的一红,她哎呀一声,又把锦囊抓回自己手里,指着上面的图案说:“皇上,这是龙啊,您看这是龙的头,这是…身体。” “那它的爪子呢?”轩景帝此刻已经有些头疼了,他为什么要在后妃的宫里,深夜讨论锦囊上的龙有没有爪子的事。 难道和蠢得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蠢么? 白苏苏不知轩景帝此刻心里的腹诽,如果知道,那她一定会将锦囊扔到轩景帝面前,然后跺跺脚,说:“你丫才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