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打扮后,出了启祥殿,王福海早已经准备好了软轿。 见白苏苏过来,他便笑着迎了上来,半弓着腰,伸出了手臂:“请白贵人上轿。” 白苏苏总算是知道王公公今日哪里不一样了,他待她,太殷勤了些。 虽说之前王福海待她也算是面上带笑,客客气气的,但是白苏苏觉得,那时候客气还是浮在表面的,不像现在,一张圆胖脸上全是实心实意的笑容呐。 白苏苏略有犹豫,但很快还是伸出手搭上,大总管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轿子倒是比想象的舒适很多,坐在上面也不觉得晃。 等到了养心殿外,白苏苏由王福海扶下了车,临进正殿前,王福海却顿住脚步,在白苏苏身侧小声道:“奴才就送您到这了,皇上今日心情不佳,您可得好好伺候着啊。” 白苏苏看着王福海谄媚的笑容,心里顿时无语,合着王公公把自己当灭火器呢这是。 皇上也是,心情不好找她伴什么驾,坏心情要自己消化啊喂。 不过话这样讲,临到门口,白苏苏也不能掉头回去,还是笑盈盈的进去了。 这是白苏苏第一次来养心殿,这是皇上起居的地方,自然是说不出的宽敞明亮。 除此之外,白苏苏还感受到一种训练有素的安静,身侧的宫人皆是垂手肃立,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 白苏苏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进了正殿。 轩景帝此时正在桌案前写字,写字静心,但是下午宫人裁了一摞的纸,轩景帝也才写了五张。 第六张刚刚下笔,就听一道清甜的声音响起:“臣妾给皇上请安。” 轩景帝撂下笔,抬头看向下面的女人。 女人俏生生的半蹲着,她今日穿着一身玉色渐变妆花月华裙,如云的乌发上簪着同色系的珠花。 这衣裳不像宫中的寻常样式,应该是刻意收过腰线,更显的白苏苏骨肉细匀,腰身盈盈。 “平身” 白苏苏起身对轩景帝一笑,小脸清莹似雪,嘴唇娇嫩如桃花,此刻正轻轻的扬着,一双潋滟的眸子也亮晶晶的,从头到尾,从里到外就透露着两个字,高兴。 轩景帝喉头微动,随即说道:“过来侍墨。” 白苏苏看着轩景帝手边一摞细白如云的宣纸,这时候才了然,原来皇上是想让她红袖添香啊。 她甜甜的应了一声,随即迈上台阶,到了轩景帝的身侧,用手执起了桌案上的墨块。 她的手那样的白,指尖染了浅浅的粉,执起墨块的时候,形成鲜明的对比,竟显的有些旖旎。 轩景帝突然有些后悔让白苏苏磨墨这件事,实在是她的手太美了,让人不想用墨污了。 白苏苏倒是毫无负担,她挺喜欢这种不费脑子的机械性活动的,还能给她留出时间出神。 她偷偷的瞄轩景帝的表情,确实比较严肃啊,从她进来开始就没有个笑脸,看来真的心情不佳。 不过是因为什么呢?是朝堂上的事,还是后宫? 随着白苏苏的神游太空,轩景帝余光就看到那墨块越来越偏,马上就要到砚台边缘了。 他眉头一跳,轻咳了一声:“墨” 白苏苏回过神来,赶紧把墨挪正,还讨好的像轩景帝一笑。 看着那纯粹的笑容,轩景帝提不起一点气来。 只是,这墨磨一会还行,磨久了,白苏苏的娇气就显露出来了。她觉得胳膊酸,脖子疼,连小腿都僵了。 轩景帝就觉得自己这第六篇大字写的尤为困难。 白苏苏虽一直在磨墨,但是一双翦水秋瞳总是偷偷的瞄向她,伴随着白苏苏的动作,若有若无的几缕幽香也飘进轩景帝的鼻间。 他眸中微动,嗓音很淡:“看什么?” 白苏苏顺势将墨块一撂,脸上不由自主的染上薄红,眼睛却大胆的直直看向轩景帝,道:“臣妾是高兴皇上找臣妾来伴驾。” 她的眼睛那般亮,说的话又那般直白,让轩景帝一阵失语。 白苏苏感觉自己腰间一重,随即天旋地转,身子已被轩景帝抱去怀里。 她柔软的臀挨在轩景帝的大腿上。 纵使两人更亲密的动作都做过,但是,白苏苏还是第一次坐在皇上的腿上。 她的脸攸然一红,轩景帝垂头,看到白苏苏的眼睫颤颤,仿佛蝴蝶的翅膀,透露出羞涩和不安,但是这样的她,却更加让人心动。 他屈指挑起白苏苏的下颌,声音喑哑,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情欲:“你想朕了?” 不然怎么一直看朕。 白苏苏一怔,心里腹诽,你找我来伴驾,应该是你想我才对。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王福海来启祥殿的时候,她的心里确实不由自主的涌出一阵欣喜。 因为那一抹欣喜,她应该是想他的,白苏苏想。 几乎是白苏苏点头的一瞬间,他再也克制不了心里的情潮,低头吻向了那抹柔软的,殷红的唇。 其实从她刚一进门,轩景帝就想这么做了,她的皮肤那样的白,衬的小嘴丰润嫣红,像压枝的露水樱桃。许是因为用了晶莹的唇脂,轩景帝尝到一种甜蜜的味道。 皇上的吻那般霸道,两人唇舌交缠,气息缭乱。他的大手在白苏苏的后背点火,白苏苏被吻得喘不过气,同时后背仿佛有一股气流涌动,带来一阵战栗。 她很快没有了力气,攀在轩景帝的身上,轻轻喘着气。 轩景帝的感觉也没有比她好多少,白苏苏能感受到耳边喷薄的热气,还有身下…清晰的炙热温度。 白苏苏突然感觉到口干舌燥,心里好像有一把火,让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余光看到桌上轩景帝的茶盏,没有太多的思考就拿了过来,喝了一大口。 轩景帝的制止还没来的及说出口,便看白苏苏苦了一张小脸,嘴里含着一大口茶,要吐不吐的样子。 轩景帝眼里抵制不住的笑意,被白苏苏弄得哭笑不得,用茶盏接在白苏苏嘴边,道:“想吐就吐吧。” 吐是不可能的,那也太不雅了。 白苏苏极力咽了下去,皱着一张小脸,低语道:“好…好苦。” 轩景帝突然发出爽朗的笑声,那声音传到站在外面候着的王福海耳朵里。 王福海心里一震,白贵人可真是个人物,竟然能让皇上这般开心。 轩景帝用指间虚点了一下白苏苏的鼻尖,促狭道:“可见你是谁的茶都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