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慧冷仔细的听着,可是棒槌说道皇帝来宝山寻参,就没有往下说了,他大喝了一口,看向漆黑的夜空,说道:“算了,不说了,都是往事。” 牛膝和柏子仁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和棒槌干了一杯。 “反正,俺寻药材的能力是整个大青囊最强的,当然,师父除外。”棒槌忧伤的神色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小甘草,你跟着俺的这一个月,那是必须可以学到很多的!” 慧冷重重的点了点头。 “哎,你不想说你的往事,就该我了。”牛膝举起酒杯,脚踩在了小板凳上:“我来讲讲我和师父认识的事。” “你喝醉了。”柏子仁拿出了一颗解酒药,准备递给牛膝。 棒槌说道:“这才一两杯,牛膝,你的酒量不行啊。” “谁说我喝醉了,没有!”牛膝也激动起来:“我说完再吃解酒药,等我说完。” “师兄们,小点声,别吵醒了师父。”慧冷提醒着。 “哦。”牛膝夹住了声音,说道:“战争和天灾,你们懂吗!” ...... 弦历二九九年,断堑关,堑州。 断堑关是月国南面与草原接壤的地方,整整三年的战争,让整个堑州城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一个小乞丐背着一个破鼓鼓的粗麻袋子,来到了堑州城里的唯一的一处义庄。 义庄是城主设立的募捐的地方,每逢战争、天灾都会动员豪绅们前来捐钱捐物。 小乞丐来义庄,不用想,就是来讨吃的。 他被守卫拦在了门外:“哪来的乞丐,这里早就不发吃的了,快滚。” 小乞丐揩了揩鼻子,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扬起了他手里的粗麻袋子,吼道:“本大爷,是来捐钱的。” 袋子露出了一个小口,里面全是明晃晃的铜曜石,守卫连忙放行了。 负责登记的是两个管事,一个穿着黑布衫,一个穿着灰袍子,他们正聊着天。 黑布衫说道:“最近城主给城里的各个家族施加了压力,看样子会有大事发生呀。” 灰袍子应了一声:“没错,据说,弦域也给城主拨了一笔军费。” 小乞丐将粗麻袋子放了下来,灰不溜秋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格外明亮,他刻意发出了声音,说道:“两位,我来捐钱。”他用衣服擦了擦流出的鼻涕,接着说:“老毛病了。” “乞丐?”黑布衫愣了一下,有些嫌弃:“呵呵,你能有多少钱。” “这可有五千铜石!”小乞丐挺直了胸膛,吸了一口鼻涕:“不要看不起小爷我。” 灰袍子搓了搓手,似乎在想着什么,说道:“先登记。”他打开了一个记录簿,和小乞丐一问一答。 “小六,于弦历二九九年十月五日。”灰袍子写道:“伍仟枚铜曜石,钱财来源于变卖房产和乞讨。”他还让小乞丐按了一个又红又黑的手印。 红色是印泥,黑色是污渍。 灰袍子示意小乞丐可以离开了。 “等等,你们还没有数呢?”小乞丐固执道:“万一少了呢,你们得负责一些。” 黑布衫无可奈何,打开了袋子,铜石散落在台子上。他们可是数过金曜石的人,这些铜石少一两颗又不会怎么样。 铜石上还沾着脏东西,甚至还有鼻涕,黑布衫更加嫌弃了。 过了一会,总算是数完了,黑布衫长舒一口气说道:“四千九百九十五。” “这样才对嘛,差了五颗。”小乞丐看着灰袍子更改了记录,才说道:“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把我的钱用到正确的地方。” 灰袍子和黑布衫敷衍了一声,小乞丐慢慢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