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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霄将带来的弟分了几个守在软禁余昊的厢房,着其余弟子去封锁青辉门账房,便给青禾去信,请调更多弟子前来助阵。
青禾大致知晓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立刻让四师弟带着三十人赶往沐府。
老四醉研武功,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管理门中事物,但像这种需要人镇场子的,由他去最合适不过。
他扛着大刀往那一站,光凭一身煞气就能消对方几分气势。
青辉门的弟子醒来,想将查账的人赶出去,老四大刀一挥,众弟子跟下饺子似的滚下台阶,紧接着听见大楼坍塌的声音。
关霄翻账本的动作一滞,唇角抽了抽。
四师兄这是把人家楼拆了?
他身旁弟子缩了缩脖子:“不会把我们埋里面吧。”
关霄:“......塌的应是旁边议事堂。”
四师兄自然不可能把他们埋在里头,但五师兄恐怕想把四师兄埋里头了。
拆了人家楼,少不得要赔偿一大笔。
五师兄又得崩溃一阵子了。
青辉门被镇压,无人再敢上前,而其他门派心思各异。
以往落霞门只有二师兄师姐在人前走动,他们并不知落霞门底细,如今先见关霄,又见老四,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对落霞门的忌惮难免又多几分。
今日之后,武林恐怕要变天了。
彼时,姜蝉衣刚由沐府的人包扎好,听见那声巨响忙拿起剑飞快走出去,与同样出门的燕鹤对视一眼,朝巨响的方向望去。
“发生什么事了?”
云广白徐青天也先后窜了出来,前者还在缠细布,显然还没有包扎完就被吓了出来:“怎么回事,哪里炸了?”
沐玄机最后慢悠悠出来,靠在门边懒洋洋道:“是青辉门的方向。”
姜蝉衣想起去那里查账的那位小弟子,皱眉道:“有几位弟子去青辉门查账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对了,他们是哪个门派的?”
沐玄机掀了掀眼皮子,几番欲言又止后,道:“那位弟子名叫关霄,他已经请来门中四师兄坐镇,他那位师兄......天生蛮力,脾气暴躁,可能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他,在拆人家地盘。”
姜蝉衣担忧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惊诧之色:“他师兄这么凶?”
沐玄机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嗯,简直跟火药一样,威力无穷凶悍至极。”
若她知道那二人是她的师弟,不知作何感想。
姜蝉衣想象不出来,遂也没再深究,那位名叫关霄的小弟子很合眼缘,他无事便好。
沐玄机看了眼姜蝉衣,又看一眼燕鹤,若有所思。
他曾经几番打探大师姐的身份,但都被青禾挡了回来,他兴趣也就更浓了。
他一直认为她的身份很不简单。
且数次的打探也并不是全无所获,他的心中其实隐隐已有所猜测,只是不太敢确定。
燕鹤突然回头,沐玄机忙正了神色,站直身子,偷偷看一眼对上那双淡漠的眸子,心虚的低下了头。
完了,铁定要挨训。
果然,只听那道温润的嗓音传来:“我与沐盟主许久不见,不知沐盟主可方便叙旧?”
沐玄机侧身:“燕公子请。”
他眼带祈求的看了眼姜蝉衣,以往对方能救他一救。
但可惜,姜蝉衣没有看懂他的意思。
二人先后进入书房,玄机关上门,往茶案的方向磨蹭,然后非常流利的跪在燕鹤跟前:“阿兄我错了。”
以前燕鹤微服出行,沐玄机不少同行,为掩饰身份,他在人前一直唤太子阿兄。
但大多时候沐玄机都很注重规矩,不会如此称呼,唯有犯错时,他才会死皮赖脸的喊阿兄。
燕鹤瞥他一眼:“错哪了?”
沐玄机从善如流:“一错,不该冒险将自己置于险境,迷药的时间没有把控好,下晚了,不应如此轻敌,给余昊反抗的机会,就应一击制胜,弄死余昊。”
燕鹤:“......”
“二错,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人将云公子推上擂台,那时我并不知姜姑娘是阿兄心上人,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天地可鉴,我对姜姑娘没有半分不轨之心!”
燕鹤:“......”
他沉默良久,淡声道:“谁告诉你的?”
沐玄机方才偷偷去见了师兄金酒问过燕鹤和姜蝉衣的关系,虽然师兄答的模棱两可,但他还是抽丝剥茧,嗅到了什么。
不过他没敢把师兄卖出去,眨眨眼,一本正经道:“阿兄特意让人传话不可招惹姜姑娘,难道不是因为阿兄喜欢姜姑娘吗?”
“且我见阿兄看姜姑娘的眼神很不一样诶。”
不一样?有何处不一样?
燕鹤在心中问道,但面上并无异色,半晌后,看向沐玄机:“事关姑娘誉,不可胡乱揣测,亦不可人云亦云。”
沐玄机非常乖觉:“玄机遵命。”
没有否认,那就是了!
看来他得尽快再去青禾那里套套话,确认姜姑娘的身份。
若她真是那位,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殿下。”沐玄机欢喜窜起来,殷勤的给燕鹤添茶:“殿下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燕鹤:“几位朋友好奇武林盟主比武招亲,便来看看。”
至于最后的结果,燕鹤没打算多加干涉,只要云广白不找他,就随他们去。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这两个人都没有把比武招亲的结果放在心上。
几位朋友应该是指姜姑娘吧。
沐玄机笑的牙不见眼:“那殿下可要在这里多住几日?”
燕鹤饮了口茶,道:“再看。”
沐玄机寒暄几句,又自然而然将话题转到了姜蝉衣身上:“殿下,不知姜姑娘是何方人士?”
燕鹤这时才突然想起他好像从未听她说起自己的父母,她念着的一直只有师门。
这种事不适合多问,燕鹤没有深想,只道:“她师承落霞峰,门中加上师父只有四人。”
末了,补充道:“你可曾听说?”
沐玄机眼神一闪,殿下果然也不知道姜姑娘是落霞门的大师姐。
不过,落霞峰……………
“没有听过。”沐玄机好奇问道:“这么说,姜姑娘只有三位同门?”
燕鹤:“嗯。”
沐玄机喔了声,状似随口道:“看姜姑娘的年纪,应该是小师妹。”
“她是门中大师姐,有位师弟和师妹。”
燕鹤淡淡说罢,看向玄机:“不许去打扰他们。”
被看破心思,沐玄机嘿嘿一笑,承诺道:“殿下放心,我肯定不去叨扰。”
不出所料,那位师弟和师妹应该就是青禾和白安渝,有了这个消息,他必能从青禾口中诈出真相。
至于若真是他猜测那样,是否要将真相告诉殿下,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话本子里都说了,这种要紧事自己看破才最精彩。
他只需要告诉小王爷即可。
“天杀的,他是属炸药的吗,一出门就把人家一座楼塌了!”
“真是疯了!”
“叫他别回来了,自己赔!”
一身红白相间弟子服的青年疾步如飞,广袖甩的咔咔作响,所到之处怒骂不止:“这个孽障,从现在开始,他的银没了!全部用来抵债!”
身后弟子大气也不敢出。
五师兄骂四师兄孽障真的合适吗?
“这么大一笔钱,他就是一辈子都还不清!简直堪比那吞金兽!”
“气死我了,二师兄呢?!”
离他近的弟子小声道:“二师兄刚才出门了,不知去了何处。”
“一个个的都是来讨债的!才回来又跑去哪里了,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管吗!”
青年气的面容扭曲,若怨气有实质,他方圆十里怕都是要被怨气包裹。
“一天天的说不见就不见,师父行踪不定也就罢了,二师兄三师姐也时不时就闹失踪,多大的人了能不能有点责任心!”
“说的好听只让我管账,但这些年门中大事小事哪样不来找我,这账房我是做不下去了,等师父回来,便给我撒了去吧,将我排到第十去,这五师兄谁爱做谁来做!”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众弟子面露惊恐,如鸟兽散去。
“天爷,又是谁惹五师兄了。”
“赶紧跑,躲起来,别撞枪口上了!“
“找我做什么,管事的是二师兄,我又没有下过山,又不知道青辉门在哪里,那孽障闯的祸跟我有什么关系!”
青年一边走一边骂,越骂越气:“想从我手里支银子赔偿,不可能,老子一文钱都不会给!”
“他怎不干脆把整个青辉门拆了!”
“你们几个跑什么跑,给我过来!”
慢了一步的弟子面露苦色。
我命休矣!
转身时却是一副乖巧模样,做小伏低的蹭到五师兄跟前,讨好道:“五师兄有何吩咐?”
“你们几个,去给我把那孽障......老四的院子抄了!”
青年咬牙切齿:“但凡能卖钱的,都给我带走!”
几个弟子对视一眼,心中明了了。
原来是四师兄惹了五师兄。
“是,我们这就去,五师兄,您这是要下山吗,要去何处啊?”
青年没好气吼道:“还债!”
众弟子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五师兄带着一帮弟子浩浩荡荡怒气冲冲的下山。
“这是去还债还是讨债.....”
下了山,在弟子们的推举下,一位女弟子小心翼翼凑到青年跟前:“五师兄,我们真要赔偿啊?”
其他弟子伸长脖子偷听
“哼,想得美!”
青年想发火,看到是位女弟子,忍着怒气转过头:“我去灭门!”
只要弄死姓余的,就不用赔了。
“但他们的弟子绝不能要!”
“谁爱要谁要,我们是养不起了。”
一众弟子缩了缩脖子,五师兄这怨气要冲天了,那女弟子悄悄退到后面,再不敢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