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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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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语气平和,没有半分疑问,仿佛她已经确定眼前人便是解千洲。

玉千洲则是难掩惊讶,他确定殿下没有同她说明他的身份,她是怎么认出来的?

视线胶着半晌,他不开口,宣则灵便安静地等着。

她知道他从伯母坟前离开过,虽然她没有夜能视物的本事,但他回来时,她感受到了他周身弥漫着的悲伤低沉的气息。

哪怕不是那张脸,哪怕全然不同的性情,在那一刻她便确定,他们就是一个人。

她来时还是特意去问过白姑娘,这世间有没有能让人改变容颜的法子。

白姑娘肯定的告诉她,有。

心头最后一丝疑惑也随之散去。

原本她以为她再见到他会激动难平,会质问他为何不与她相认,会问他这几年过得如何,可走过来的这一路上,她竟意外的平静了下来。

这场阴谋中最难过的是他,没人比他更煎熬,也没人能感同身受,说了解他这些年的苦痛折磨。

若是她,或许根本没有勇气活下来。

所有的情绪散去,只剩心疼。

她大约也能猜到他为何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什么也不问,只静静地等着。

如果他仍还不愿意承认,也无妨,她不会逼他,她会陪着他直到报完仇。

“嗯,我回来了。”

头顶声音传来的那一瞬,宣则灵紧紧捏着手中的灯笼,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他承认了!

玉千洲没办法不承认,人终究无法永远让理智占上风,看着她为他做的这些,他动容而愧疚。

且他若不承认,接下来的一切,又将会落到她的肩上,调查旧案总得有苦主,他不出现,就如同她替他在母亲坟前尽孝一样,她会将责任揽在自己肩上,他如何能让她独自承受。

这本该是他的责任。

当年一切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让他日日都感窒息,今夜母亲死亡的真相让那根枷锁开始松动,殿下的话他也想清楚了。

如今那么多在乎他的人,他不能再辜负他们,他自困牢笼会让更多人难过伤怀。

所以,他不会再逃避了。

玉千洲看着面前泪眼朦胧的小娘子,也没办法再故作冷漠的同她说,她认错了人,他喉头微动,重复道:“阿灵妹妹,我回来了。”

那声阿灵妹妹,穿过了几年的时光再次落入宣则灵耳中,好像一切如旧,好像九年光阴不过弹指一挥间,她再也无法保持平静,手里的灯笼落地,她扑进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玉千洲在她扑过来时便伸手稳稳接住她,他轻轻抚着她的肩背安抚着她,眼泪无声地没入小娘子秀发之中。

而不远处的房檐上,几颗脑袋挤在一起,眼睛在黑夜亮若星辰。

书生感动的眼泛泪光,在他开口前,姜蝉衣一把捂住他的嘴,带着他落下,另一边,燕鹤也提着伤患落在地上。

姜蝉衣不由看向他:“你轻功不错诶。”

燕鹤:“略通一二。”

书生抬手抹泪,嗓音微哽:“要是有一个姑娘等我这么多年,我一定感动死了。’

云广白扯着燕鹤手臂朝他蹦过去,道:“这等福气可不是谁都有的,你真哭啦?”

徐青天白他一眼,继续道:“我真没想到,原来玉公子就是解大公子。”

“谁又想到了呢。”云广白也感慨道:“我天天惦记着去哪里找解大公子,结果人就在身边,这简直比话本子还巧合。”

“对了姜姑娘,你怎么知道的?”

几人同时看向姜蝉衣。

就在一刻钟前,姜蝉衣说要带他们来看热闹,徐青天顿时就不困了,云广白也顾不上腿疼,拉着燕鹤便偷摸蹲上了房顶。

姜蝉衣:“我也是刚猜到的,在坟园时玉公子情绪不大对我便有所猜测,方才我从师妹院里出来时正好看见宣妹妹去找师妹,听到她问师妹世间有没有改变容貌之法,然后就往玉公子院里而去,我就大约猜到了,不过......”

她抬眸看向燕鹤:“燕公子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吧。”

徐青天云广白又齐齐看向燕鹤。

燕鹤猝不及防被拆穿,倒也没再瞒着,如实:“嗯。”

“不会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么大的秘密你竟然能忍住不告诉我们?”云广白惊讶道。

要是他,半刻钟内没有传达到他们耳中都是他没本事。

“若我没有猜错,应该在花神节之前吧?”姜蝉衣盯着燕鹤道:“那时便发现你总是有意无意的将玉公子和宣妹妹凑到一起,当时不觉,此时想来那都是你有意为之,包括让玉公子去买花环。”

那时候她便觉得不对劲,以玉公子那么冷清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一连问九个人买花环。

燕鹤也没否认,笑着道:“姜姑娘慧眼如炬。”

姜蝉衣眉头微扬:“你何时知道的?”

燕鹤:“正是那时。”

“我得知他们重名便让金酒去查,那天金酒送来他们的字迹,虽看似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但两相比对后找出了一个相同的“灵‘字,大公子额头曾磕到棺木,而千洲额头上有一块伤痕,我便确定他们是同一人。”

“原是这样。”

姜蝉衣:“那你怎不告诉我们?”

燕鹤温和道:“因为那时干洲并不打算坦白身份,我便也只能瞒着。”

姜蝉衣喔了声:“那你方才不阻拦,也是因为知道玉公子会对宣妹妹坦白了?”

“大约能猜到一些。”

燕鹤。

不待姜蝉衣继续开口,云广白就忍不住道:“二位,我们还在呢。”

明明是四个人的对话,怎么就变成了他们两个人交谈。

姜蝉衣莫名看向他:“我知道你们在啊,怎么了?”

云广白一哽:“......“

“没怎么,天要亮了,回去吧。”

累了。

徐青天点头:“嗯,回去吧,万一被发现就不好了。

读书人怎可听墙角。

但他不知,玉千洲已经发现了。

在他们从房檐上跃下时玉千洲就已经察觉到了,他没有感觉到杀气,便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既然决定直面曾经,也不怕他们知道了。

院里很快就剩下二人了。

等怀里的人情绪逐渐平息下来,玉千洲才放开她,解下披风给她系上。

动作自然而熟稔,仿若做过无数次。

也确实做过很多次,曾经天气转凉时他们出门他的臂弯总会搭着她的披风,女使有时不在身边,他也像现在这般给她系上披风。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昨日,好像什么都没变。

宣则灵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想起白安渝的话,缓缓抬手,停在他的眉眼。

“很疼吧。”

白姑娘说改变容貌之法不止一种,但不论哪种,都犹如骨裂之痛。

小娘子的手指冰凉,让他多了几分真实感,玉千洲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道:“不疼。”

那夜的骨裂之痛远比不上心间的千疮百孔,他痛到昏厥之时也想过,若能就那么死了也挺好的。

可如今,他庆幸自己坚持了过来。

宣则灵眼底满是心疼。

骨裂之痛怎么可能不疼啊。

“还会变回来吗?”

玉千洲沉默片刻,点头:“会。”

“并非削骨,只是借助药力改变,父亲说,药效只能维持十年,十年之后若不继续用药,就会慢慢地的恢复到该有的模样。”

想要维持如今的模样,每十年便要吃一次药,原本他打算继续吃的。

宣则灵手指微颤:“你还要用药吗?”

她不在乎他什么模样,可她不想他再承受那样的痛苦。

玉千洲知道她的担心是什么,抬手将她的手握住,声音同多年前一样温和:“不会了,以后都不用药了。”

他既然已经决定走出泥潭,又怎会再怕面对曾经的自己。

宣则灵盯着他许久后,轻轻一笑。

这一刻,她知道,他是真的回来了。

凉风拂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玉千洲挡在风口,捡起地上灯笼:“我送你回去。”

宣则灵点头:“嗯。”

二人并肩缓缓走着,好像又回到了曾经,他带她逛街游玩,天色暗了提着灯笼送她回家。

不过那时大多有宣泽容同行。

“你是怎么去的玉家?”宣则灵忍不住问道。

玉千洲如实同他说了。

“我认出那些所谓的劫匪里有熟面孔,便知道是解家派的人来,我本以为我会死在那里,没想到,遇见了父亲。”

说起玉家主,玉千洲心头被热意包裹:“父亲待我如亲子。”

若没有父亲,他早已尸骨无存了。

宣则灵早便知晓玉家主待他很好,闻言道:“幸好你遇见了玉家主。”

否则,便没有他们今日的重逢了。

平江城

玉明澈总算甩掉追了他几座城的女子,回了平江老宅,只是才喝上一口热茶,便得到禀报。

“家主,干洲公子的身份好像确认了。”

玉明澈一怔:“什么叫好像?”

“回家主,夙安那边来信,千洲公子和殿下去挖了解夫人卫氏的坟验尸,验尸结果卫氏死于中毒,公子急火攻心,当场就吐了血。”下属道:“庄子上的人担忧公子,过去时却看见千洲公子与宣家娘子抱在一起,但怕被公子发现,没敢靠太近,也

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不等玉明澈仔细回想与宣家有什么渊源,下属便又道:“解家与宣家曾有婚约,不过不是如今这位解大公子,据闻,那位大公子因母亲疾病身故,怀疑母亲的死有异大闹母亲灵堂逼死祖母开棺验尸,但验尸结果确认卫氏的确死于急症,随后他便

被他的父亲也就是解二爷以忤逆不孝的罪名赶出了解家,并从族谱除名。“

“那位大公子叫解干洲。”

玉明澈眼神一暗。

千洲宁愿忍受痛苦改变容貌也不愿意与过去再有瓜葛,他便尊重他不曾去查探他的身份,他能猜到他可能遭受过巨变,但没想到,竟是这样一段过往。

“你是说,如今验尸结果,他的母亲死于中毒?”

“是。”

玉明澈缓缓放下茶盏,良久后,轻轻勾起唇:“我们去会会这位解二爷。”

“对了,你方才说他抱着宣家娘子,如此说来,他们本就是未婚夫妻?”

下属:“原本是,但去岁解家换了人,也换了婚书,前段时日解大公子带着聘礼去宣家,被公子踹出去了。”

玉明澈眼睛一亮:“当真,当真是他把人踹出去的?”

“确实如此。”

“太好了,这小子终于有点人样了。”玉明澈起身:“事不宜迟,即刻启程。”

“叔,准备好聘礼,等我消息,玉家要有少夫人了。”

管家欢喜应下,看着玉明澈匆忙的背影又忍不住念叨:“夫人都还没影子,倒是要先有少夫人了,也不知道将来的夫人介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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