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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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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蝉衣闻言怔忡了一瞬,原来竟是因为她。

师妹经过重大变故,以至于长大后性子冷清,沉默寡言,但实则是面冷心热,这些年嘴上不说,可每年师父为她施针的那段日子,师妹都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所以今日,师妹放出毒蜘蛛,其实是来给她撑腰的?

姜蝉衣眉眼顿时浮起几丝笑意,连脚步都欢快了几分。

但很快,她又想起什么,收起笑意看向燕鹤,道:“燕公子,对不住啊,师妹只是担心我,没有不喜欢你的意思。”

大师姐虽收起了笑容,但眼睛却格外的明亮,很容易叫人沉溺进去,燕鹤别开眼,轻轻笑着:“无妨。”

“姜姑娘和白姑娘感情很好。”

姜蝉衣点头:“嗯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师妹很好很好的。”

她十一岁那年和师父将师妹带回了师门,至今才五年,但她总觉得她们已经在一起很多很多年了。

燕鹤看她一眼,道:“嗯,姜姑娘也很好。”

姜蝉衣闻言眼眸更明亮了,可随后想起什么,凑近他,道:“你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吗?“

心狠手辣?

眼前的大师姐澄澈无害,温柔通透,与心狠手辣有何关系?

不过很快燕鹤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正色道:“锄强扶弱,诛杀恶人,是为民除害,保护苍生。”

姜蝉衣笑容更深了。

“嗯,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伤害无辜的,以后我也会保护你。”

燕鹤动了动唇,想解释,可看着大师姐真挚热烈的眼神,他终只是点头:“好,那就有劳姜姑娘。”

卸下心事,姜蝉衣又是恢复了平日的神态,她看了眼前方的宣则灵,突然想到什么,若有所思道:“燕公子,玉公子真的不是宣妹妹要找的人吗?”

她还是觉得以玉公子的性子不厌其烦的去问九个人买花环有些反常。

燕鹤一怔,她看出什么来了?

“姜姑娘可是怀疑什么?”

姜蝉衣想了想,道:“倒也不是怀疑,只是觉得...罢了,若真的是,他们早就相认了。’

燕鹤看了眼前方的背影。

那人虽一直离宣则灵很远,但其实她一直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未婚妻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其中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若他猜的不错,此次事了,他甚至可能会暗中为宣姑娘择一门好亲事。

“总会找到的。”

半晌后,燕鹤道。

往事已逝,活着的人总要走出来才行。

姜蝉衣点头:“嗯!”

次日天刚亮,一行人便从裕县出发,往沧州而去。

没有车夫随行,便是云广白和玉千洲一人负责一辆马车,云广白抢到了替两位姑娘赶马车的权利,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十句有五句在问白安渝。

姜蝉衣被问的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了,恨不得点了自己的睡穴或者吃一包迷药一觉睡到沧州。

到了下一个落脚点,启程时姜蝉衣抢先一步把玉千洲抢了过来。

云广白一步三回头的去了另一辆马车,看玉千洲的眼神也带着一股哀怨。

不知道的还以为玉千洲抢了他的心上人。

两日后,一行人终于进了沧州城。

城门口例行检查,兵卫看见宣则灵惊的怔愣了好半晌,才失声道:“宣姑娘?”

在沧州,宣伯棠名气不比知府大人小多少,几个城门的人自然都认得宣家的娘子。

姜蝉衣没想到宣则灵会在城门被认出来,不由庆幸燕鹤有先见之明,在入城前让她戴了面纱,她的佩剑也交给了燕鹤。

玉千洲称公主喜欢用鞭子,玉京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她的佩剑暂时由燕鹤保管。

并得到了一根一看就贵的要命的鞭子。

兵卫长察觉到动静赶过来,见到宣则灵也是一惊,但下一刻帘子就被合上,兵卫长皱眉看向玉千洲,还没来得及发难就看见了他腰间的玉佩,脸色霎时一变。

“查清楚没有?能放行了?”

玉千洲冷声道。

兵卫见他这般态度,正要出声斥责便被兵卫长阻拦,并往后退了一步:“放行!”

兵卫不由焦急道:“头,宣姑娘在马车上,宣姑娘失踪多日,万一是他们劫持了宣姑娘……………”

与此同时,周遭看见宣则灵的百姓也在议论纷纷:“不是说宣家娘子失踪了吗?”

“是啊,说是失踪好多天了,怎么突然回来了。”

“闭嘴!”

兵卫长横眉瞪向议论的百姓,又看了眼离开的马车,才扬声道:“赶车的那位是玉家人,看年纪多半是玉家的公子,里头那位姑娘看着身份贵重,却不知是哪家娘子。”

众人闻言皆感震惊。

宣姑娘怎会和玉家扯上关系,还让玉家少东家亲自送回来?

且也没听说玉家有娘子啊?

这时另一个兵卫后知后觉道:“马车里那位戴面纱的姑娘的身份还没检查呢。”

兵卫长恨铁不成钢的瞪他:“还查什么查,赶紧去府衙禀报。”

兵卫连忙应下:“是。”

兵卫走后,另一人才低声道:“头,我听说今日解家来人了,多半是来退婚的,宣姑娘回来的可真是时候。”

提到解家,兵卫长脸色一沉:“退便退,本来跟宣姑娘定婚的也不是现在那位!”

当谁稀罕他解家!

如今那解大公子,比之前那位差远了!

随后,兵卫长似是想到什么,眼底浮现几丝异光,玉家少东家亲自送姑娘回来,难不成这桩婚事果真有回旋的余地了。

如此,可就太好了。

玉家背后是明亲王府,又是皇商,可半点不比姓解的差。

解家仗着在京中的大房狗眼看人低,若姑娘能与玉家结亲,也算出了口恶气!

“你们好生盯着,我去看看。”

“是。”

马车上,姜蝉衣眉头紧皱:“不是已经将你和我......和公主同行的消息告知你母亲了,他们方才怎还会说你失踪多日了?”

宣则灵也已经听见了,脸色一片煞白:“母亲一定会派人来沧州的,难不成是消息还没送来。”

他们这一路脚程并不慢,送信的人没到不是没可能。

“不会。”

马车外传来玉千洲的声音:“送急信平江到沧州再慢也就十天。”

而他们走了半月了。

“且玉家已经拦下了宣姑娘失踪的消息,就算宣姑娘与公主同行的消息还没传来,沧州也不应该收到宣姑娘失踪的消息,且百姓都已经知晓了,此时怕已经是满城皆知了。”玉千洲沉声道。

姜蝉衣闻言推开车门,问道:“那怎会如此?”

玉千洲眼底戾气横生,他很确定玉家将人截住了的,要么是宣夫人后头派人送宣姑娘与公主同行的消息被人拦了,要么,就是宣夫人派出来的人或是身边的人有问题。

“宣姑娘不妨想想,你若毁了名声对谁最有利?”

宣则灵一怔,喃喃道:“可我没与谁结过仇……………”

她话音一滞,惊道:“难道是解家!”

姜蝉衣疑惑道:“可解家不是想要履行这桩婚事吗?”

宣则灵也想不明白。

那位解大公子几次三番对她示好,看着并不像是被逼迫的,但除了解家,她一时也想不到别家去。

“或许,解家不是不想解除婚约。”半晌后,又听玉千洲沉声道:“只是他们不敢违抗大房的意思,可若因为宣姑娘名声受损而前来退婚,就不一样了。“

姜蝉衣和宣则灵双双怔住。

一个小娘子长居深山,涉世未深,一个养在闺阁,后院安宁,哪里见过这样的龌龊手段,愣是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不知过了多久,姜蝉衣突然道:“沧州最热闹的茶楼在哪里?”

宣则灵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道:“桦榕街,香茗楼。”

姜蝉衣立刻道:“玉公子,去香茗楼。”

话音才落,玉千洲就停下了马车,回头看向朝他们走过来的云广白,云广白走到车窗旁,敲了敲车窗,问:“燕公子问宣姑娘,此地最热闹的茶楼在何处?”

宣则灵满眼诧异的看了眼姜姑娘,道:“燕公子怎也如此问?”

云广白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饶有兴致的挑眉:“哦?姜姑娘也这么问过?”

宣则灵点头,而后道:“桦榕街,香茗楼。”

“知道了。”

云广白笑着应了声,贴心的关上车窗大步朝后方的马车走去。

他跃上马车,拉起缰绳侧首朝马车里道:“燕公子,姜姑娘也要去香茗楼,你们约好的吗?”

燕鹤眼神微闪。

她也想到了这个办法?

有宣则灵指路,马车很快就到了香茗楼,姜蝉衣推开车窗望了眼,露在面纱之外的眼底,蕴藏着丝丝怒气。

“玉公子,将公主驾临的消息透露出去,动静越大越好。”

宣则灵吓的立刻拉住她:“姜姐姐这是作甚。”

他们原本的计划只是用公主的身份向宣解两家证明她的清白,可若闹太大了,要如何收场。

“如今你失踪多日的消息已是满城皆知,若公主不出现在你身边,你的名声便无法挽回了。”

姜蝉衣咬咬牙:“若不让百姓亲眼看见,就算之后由府衙出面解释,他们也不会信的。”

宣则灵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样一来,风险太大了。”

就在这时,云广白已经走到马车前,恭敬地放好马凳,躬身道:“殿下,宣姑娘,到了。”

玉千洲瞥了眼他。

既要扮作公主侍卫,云少侠自然也装扮了一番的,换了身劲装,腰间还悬了块金色牌子。

那是宫中侍卫的腰牌。

平日意气风发的侠盗此时躬身在马车前,神情恭敬而稳重,倒是演戏的好手。

而听得那声殿下,宣则灵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姜蝉衣的心也颤了颤,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道:“宣妹妹,记住,我们性情相投,亲密无间。”

“且,万不可叫错了!”

宣则灵已经从玉千洲口中得知当今嫡公主的名讳。

姜蝉衣也从燕鹤口中了解了些当今嫡公主的性情,脾性火烈,一点就炸,喜欢用鞭子,总之是位很不好惹的主。

她没见过这样的小娘子,也不知道该要怎么演,不过,凶一点就对了!

“姜姐姐………………”

宣则灵紧紧拉着她的胳膊。

姜蝉衣摸了摸腰间的鞭子,闭上眼,再睁眼时,美目一横,神态间尽显傲气:“阿灵,陪本公主去尝尝你们沧州城的茶。”

宣则灵目瞪口呆的被她拉出马车,再看到恭敬搀扶姜衣下马车的云广白,她一阵错愕茫然。

他们怎么入戏这么快!

“殿下,请。”

姜蝉衣看了眼立在一旁的燕鹤,咬咬牙,拉着宣则灵目不斜视的往茶楼走。

而此时,徐青天已经先他们一步进茶楼打点,作为公主的贴身内侍......至于为何从侍卫变成了内侍,自然是因为徐青天不会武功,扮作侍卫很容易穿帮。

对此徐青天自是一万个不愿意,入城前才终于被说服,被玉千洲的十两金说服的。

“今日我们殿......主子包场。”

徐青天拍下一锭金子,掐着嗓子拿鼻孔看人:“要你们这里最好的位置,最好的茶叶,记住,一切都要最好的,我们主子脾性不好,上茶的人也挑机灵些的,惹了主子生气,没你们好果子吃!”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茶楼所有的人听见,很快就有数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这人谁啊,好生嚣张。”

“声音听起来好怪。”

“他主子谁啊,这么不好伺候。”

突然,人群中有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快噤声,乱说不得,小心祸从口出。”

“嘁,我说几句怎么了?”

“莫非,这位兄台知道他的来头?”

那人飞快看了眼徐青天,不知是想到什么,眼底皆是惊恐:“你们难道没听到他方才说漏嘴了么,他初时喊了一个“殿”字,当今谁能被如此称呼?“

“而且,你们没见过宫中内侍?”

声音刻意压的很低,但不知为何就是能被在场所有人听见。

茶楼立刻安静下来,响起一阵抽气声,掌柜的自然也都听见议论,惊疑不定的看着徐青天。

像是印证他们的猜测一般,徐青天不耐烦的又拍下一个金牌:“耳朵聋了吗,清场,听不见吗?”

能在沧州最旺的茶楼做掌柜,眼力自然不会差,一看那金牌后背便渗起了一层冷汗,忙从柜台走出来:“有失远迎,贵人勿怪。”

据他所知,这样的金牌是宫中才能用的!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一道不耐且傲慢的声音:“小青子,还没定好位子吗?”

徐青天唇角抽了抽,而后一改器张神态,躬着身子笑容满面的迎上去:“主子,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狗腿子样十足。

姜蝉衣差点没住,狠狠掐了指自己手臂,才压下唇角的弧度,眼神凌厉的扫了眼周围,语气一沉:“不是让你清场吗,这么多人,你让本公主......本姑娘坐哪里!”

掌柜的一眼就看见姜蝉衣腰间的鞭子,心头顿时大惊,他可是知道京中有位主子惯用鞭子!

他又飞快看了眼立在姜蝉衣身旁的冷脸少年,那把刀虽然普通,但他腰间却悬着一块金牌,再结合姜蝉衣那句遮遮掩掩的‘本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

掌柜的不再再乱看,恭敬的弯下腰:“贵人,小的这就清场,贵人楼上请。”

而同时,也有人看见了宣则灵,忍不住与同伴议论:“那是不是宣姑娘?”

“好像是啊,她不是失踪多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不知道啊,我听说解家今天都来退亲……………”

“啪!”

话音未落,一根鞭子便抽到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茶盏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一抬头,却见戴着面纱的小娘子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跟前,一脚踩在凳子上,提着鞭子厉声道:“是谁在这里造谣!给本公主报上名姓来!”

一句清清楚楚的‘本公主”犹如平地一声雷,炸开在茶楼。

还不待众人回神,又见那小白脸脸色煞白的上来试图阻拦自称公主的小娘子:“殿下消消气啊,手下留情,不能杀,万万杀不得啊,陛下......老爷要是知道了,奴才定要脱层皮。”

虽然他试图遮掩身份,但仿若叫惯了的那句殿下和陛下,已将小娘子的身份暴露无疑。

桌子前的两个人此刻已吓得面无血色。

姜蝉衣喝道:“闭嘴!”

呵斥完,重重一鞭子甩在地上,怒气腾腾道:“你们两个给本公主说清楚,谁失踪了,又要退什么婚,说不清,今儿所有人都别想出这个门!”

不怪那位公主喜欢鞭子,甩起来啪啪啪的,确实威风。

徐青天抬着下巴睥睨着二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众人:“都听到没有,公主殿下问话都好好交代,否则今儿都别想出这个门!”

云广白面带煞气的握着刀柄,眼神凌厉的扫过众人,好像谁敢不配合,下一刻他的刀就要出鞘。

姜姑娘演的真好,有当年那小辣椒追杀他八天八夜的刁蛮劲了!

燕鹤看着那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三人,唇角抽了抽:“…………”

是他表达有误还是他们演过了。

妹妹是脾性大,不是蛮横霸道。

除了曾经满城追杀过边境那位小公子八天八夜外,其他时候很好说话。

不过,他那次刚好随小叔叔出京,不在玉京城,倒是没有见过那个场面。

那是边境那位小公子唯一一次进京,他虽然一直没见过人,但见过他和妹妹每年一次的书信来往。

别的他不知道,吵架确实很厉害。

是一鞭落在地上,掀起一阵尘土,伴随着小娘子娇蛮的声音:“都哑巴了,本公主问你们话呢!再不说话把你们都砍了!”

“啪!”

燕鹤默默垂下视线。

妹妹要是知道他在外头败坏她的名声,大概会把东宫给他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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