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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他们一块翻着请帖,挑拣着决定去哪场宴会,好在伦敦的社交界正式亮相。
一家人给了这对新人独处的机会。
卡文迪许终于嘴唇蹭到了她的鬓角,他嘴唇扬起。
艾丽西亚看了看,坐远了点。
“你是怎么了,艾丽西亚。”他忍不住问出来。
“我有这么讨厌吗?”
他试图让她回忆起前几周的美好时光。
她脖颈上的红印退去,他上手摸了摸。
“是那两天晚上吗?”
过多的纵欲会造成突然的冷淡,他能理解的。
艾丽西亚瞧着他下巴没好全的青色。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要保持适当的距离。”太亲近了会被人看笑话,这样已经很合适了。
她没给他早安吻,他们再也没法腻着了。
天知道,他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亲过她嘴了。
威廉?卡文迪许陪着艾丽西亚散步,一路走到德文郡公爵府。
和公爵和公爵夫人打了招呼,艾丽西亚就在花园里陪她父亲做着园艺,剪着枝子。
卡文迪许和公爵夫人站在廊下,看着父女两个。
在这时候他的局促褪去,整个人坦然自信的模样。
说明艾丽西亚想家更想先回到伦敦,她不喜欢在秋冬时做长途旅行。
才不是因为他们关系不好。
以及商定好狩猎季去索尔兹伯里侯爵那里,圣诞节则在伦敦过。
她连这些都对他说了,怎么会不在乎他。
公爵夫人面带微笑,她意有所指,
“威尔,阿莉和你太熟悉了。”
某一方面,他也是看着她长大。
再亲近的话,艾丽西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夫妻之间的关系显然比什么都要来得密切,毕竟合为一体。
回到社会中,她需要有个漫长适应的过程。
卡文迪许能理解,他们都有自己的亲友,和应有的社交。
也许,他真要给艾丽西亚足够的空间。
他过去跟艾丽西亚说话,今天她穿的绿边的白裙子,就跟没出嫁那时一样。
她今晚要去个已婚夫人的晚会,由考珀夫人操办。艾玛克斯的女赞助人之一。
不过二十六岁。
她是威廉?兰姆的妹妹,艾丽西亚表姑卡罗琳夫人的妯娌。
总之这种聚会,丈夫去是很不礼貌的,只有年轻未婚男子才能在那。
卡文迪许轻轻磨着牙,他不能接受和他的妻子分开。
但他们必须得像很多夫妻一样,各干各的事。
晚饭在考珀伯爵府上用。
艾丽西亚会在下午时,等待她婚前女伴的拜访。约好了一起喝茶。
卡文迪许跟她说,他会去俱乐部呆一天,等晚会结束时再见。
他会来接她,如果愿意去看剧也可以。
艾丽西亚表示,她更倾向于十一点后就回家,而不是呆到凌晨。
她没有挽留他,她甚至告诉他,去哪都可以,不用征得她的同意。
卡文迪许心里很难受。
但不能表现出来。他得足够无所谓。
威廉.卡文迪许一向是伦敦社交界的主宰,他因为个人魅力,性格和品位被称为无冕之王。
没人会想到他会在婚姻里,过成这样。
他衣着光鲜地到了圣詹姆斯街,那个最高等级的男士据点,怀特俱乐部。
贵族们必须社交,没什么事也不能呆在家里,这会被视为怪人。
坐在俱乐部里成了最好选择,哪怕也只是喝喝茶看看报纸,这种完全能在家里做的事。
威廉?卡文迪许还没进门,里面的人们就看到了他的身影。
拥了上来打着招呼,恭恭敬敬。
卡文迪许一向倨傲,他朋友不多,也没什么人敢开他玩笑。
他对什么人只要看不上,就能轻易地把他赶出伦敦社交界,被整个上流社会拒之门外。
这对贵族们来说,不亚于身败名裂。
胆大,也是关系最好的那几个笑嘻嘻地祝他新婚快乐,惋惜他离开的这一个月,伦敦少了许多欢乐,整条街都黯淡无光。
塔维斯托克侯爵,弗朗西斯?拉塞尔,棕发绿眼,这位表弟一把上来揽住他的脖颈。
“卡文迪许,我们还在打赌你什么时候来呢!”
“来吧,打几局牌,还有一起喝酒。”
笑闹着。
卡文迪许一一拒绝。
“怎么,你要和那些老头子坐一起吗?”
“已婚男人就是不一样。”
也只有弗朗西斯会跟他玩笑了。
怀特俱乐部的成员好赌,更爱打赌。
哪枚雨滴先落到窗底,下一个进来的是谁,都能丢下几千镑的赌注。
卡文迪许看到了现在被炒到最高的那条。
关于某对新婚夫妇关系如何,C&A。
总额有了五万英镑。
下个月开奖。
赔率三比一,看来不容乐观。
他黑着脸,签了三千镑的支票给自己下了注。
等着吧,他们一定会是最恩爱的夫妻,绝无仅有。
艾丽西亚在那坐着,看着自家的父母吻别。
他们结婚十七年,始终如一,不粘腻也不疏远,从来不会担心什么。
“阿莉,真不跟妈妈出门吗?”
安妮夫人问她,她要去拜访自己的姑母,博福特公爵夫人。
“不了,妈妈。”她在理着自己婚前没做完的作业,这一个月耽误了不少。
艾丽西亚决定恢复她的上课时间,继续学习天文数学物理方面。
她把她的堂兄忘在脑后。
下午她的女伴们来做客了,基本都是未婚小姐。在屋后花园散着步。
好奇地问起新婚夜是什么样。
艾丽西亚没介意,如实说了,听得她们吃吃地笑。
她好像没流血,这很正常,她十三岁时候骑马就出过血。
她丈夫不是很有经验,有点笨拙。疼是难免的,加上特殊的愉悦。
女孩们羞红着脸听着。
遗憾没见到那位卡文迪许先生。他可真是相当的英俊,风度翩翩。
她们也想找到这样的夫婿。
转而讨论起,伦敦这个月,有没有什么新来的年轻人。
晚上已婚夫人聊得要更开放。
艾玛克斯的女赞助人们,早就想把这位公爵小姐吸纳其中。
正好她现在已婚,称呼仍然是“LadyAlicia”,但含义从小姐变成了夫人。
艾丽西亚很快地适应了自己的新角色。
艾玛克斯是伦敦社交界的顶尖男女混合俱乐部,设置了极高的门槛,层层筛选。
不仅要家世出挑,更得品行才艺没有缺陷,样样挑不出差错。
或者说,单纯被女赞助人们认可。有的地位再高,因为有矛盾不被喜欢,也可排除在外。
她们以一种任性自我的态度,确立着入选的名单,最多五百张邀请函,收到的可以再带一个。
固定每周三晚开办一场舞会。
一位初入社交界小姐的成就,被用是否能入选艾玛克斯衡量。
母亲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得到一张由女赞助人亲手签署的邀请函,好让女儿参加舞会,找到一个未婚的年轻才俊。
女赞助人们一个比一个骄傲,现在有七个。
考珀夫人以美丽聪慧出名,泽西夫人继承了外祖父的柴尔德银行,120万镑的巨大财富。
她被认为举止粗鲁无礼,吵闹。
利文夫人作为俄罗斯大使夫人,手腕不俗,尤其高傲。
年轻的珀斯女男爵同样也是傲慢的代表。
艾玛克斯不仅是社交的平台,更是政客们活跃,扩大影响力的地界。
卡文迪许和她们一向很相熟,年龄相仿,加上很爱社交。
女赞助人们跟很多贵族夫人一样,和丈夫关系也不算差,但阻止不了会有情人。
像泽西夫人,和她的丈夫泽西伯爵因爱结合,后者人也英俊,但有年轻的情人是在所难免的事。
做丈夫的要宽容,总不能去跟所有情夫决斗。
情人是个人魅力的一大标志,上流社会对此看得很普遍。
每位夫人都有一堆崇拜者,从中挑选几个,甚至共享。
前提是生下位长子,保证爵位的传承。
泽西夫人毫不避讳地打听着,他们蜜月期同房的和谐。
她和卡文迪许那边有着姻亲关系。
这话让考珀夫人都微微皱了眉。婉言地改换了询问方式。
艾丽西亚很无所谓,直言道,“还行吧。”
考珀夫人和泽西夫人对视了一眼,忍着笑容。她们倒没想到,那位矜贵傲然到极点的威廉.卡文迪许,竟然是这样。
这就是他们婚姻不太和睦的原因吗?
这几位夫人坦言道,不用担心,快乐完全可以在情人中寻找,她的魅力足以吸引一堆追求者。
丈夫,仅仅是提供个已婚的身份和庇护罢了。
当然,怎么不破坏婚姻,维护家庭稳定,能让丈夫和情人和谐相处是门学问。
不真的有,只是和男人们调调情,也足以让乏味的婚姻好上许多。
就像泽西夫人说,她丈夫确实爱她,但生活中只有打猎,他的赛马和猎犬,他惯常沉默,听不懂她的玩笑,他们在同房上也只是各行其事。
虽然她对她丈夫的感情,比起八年前并无多少转变。再选一次,她还是会选择他。
更何况男人上了年纪会丑,精力也大不如前,找个年轻的情人不是坏事。
反正情人是能更换的,丈夫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正常的丈夫都不会嫉妒情人。
泽西夫人和考珀夫人共同的情人之一,就是那位被称为“丘比特”的帕默斯顿子爵,非常惯于调情。他最近又在对利文夫人大献殷勤。
艾丽西亚一下了解了许多。
威廉.卡文迪许还不知道他的妻子在受怎样的教导。
他跟那些人,强调着他和妻子很恩爱,他们下错注了。
就等着赔完钱欠债吧。
接着他被灌着酒,喝得半醉。
他想到了上次喝醉的情形和这次的。
艾丽西亚要搬走,他们今天都没接过吻。
他支着下巴,悲从中来。
摇着头,提出了忠告,“永远不要结婚,结婚就是葬送自己。”
他上一秒抱怨,下一秒起身。
“你干什么,卡文迪许,夜晚只过去一半呢。”
“我要去接我的妻子。”他拿起帽子。
晚会快结束了,他要去接她。
是啊,我的妻子。
他去了格罗夫纳广场。
坐在马车里,提前半小时在那等着。
男仆一开门,艾丽西亚拥着披肩上去,就闻到了一股酒气。
他拉住她的手腕。
“艾丽西亚。”
门关上,他把她拉入怀抱,揽住单薄的脊背,整个人扣住。
难得强势地箍在怀里,给了个醉醺醺的吻。葡萄的果香,苹果和梨清新的味道。
她大概能猜出喝了什么。
长驱直入,撬开牙关,勾住舌尖撩拨着。
他的手伸过去,她没有拒绝。
指尖的那一下,让她在伏在他的肩上。
他的薄唇含住那片温软。艾丽西亚回搂住他。
“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他埋怨着。
他感觉到了,“你明明很喜欢我。”
卡文迪许停下,喝醉的他有点咄咄逼人。
“你要去哪?”
艾丽西亚的脸带着微红,很奇怪,每次他碰她,她都反应很大。
她坐在他的膝上。
“伯林顿府。”
卡文迪许笑笑,下巴蹭着她的胸前。
“好。”他的妻子要回他家。
他忘了这只是在三天的期限内。
两个人若无其事地下了马车。
艾丽西亚轻喘着,他拉着她的手,一路挡着从侧门溜了进去。
伯林顿伯爵夫妇上了年纪,睡得很早。卡文迪许的父母亲惯常回来的很晚。
他们回了三楼,到楼梯口就迫不及待地拥吻在了一起。
“我就知道。”他兴奋得发抖。
齿尖划过她的脸侧。
他开着门,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勾住她的腰,反手关了上去。
她喜欢他喝完酒后的那股酒气,他更加红润的嘴唇,和漆黑的眼睫。
还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强势。
他膝盖抵住她的腿心,手腕扣在门上。
明明无法忍耐,还是耐心地做着准备。
他边吻边解开她的领口,看着雪白的肌肤。
带着她坐到了床上。
笼住她的腿,衣裙接触间的??声。
艾丽西亚想到了她今天说的那句还行。
她其实已经,只能摸进衬衫,抚上有力的腰背。
那一刻吻住后,咽下的喟叹。
起伏间的激动外,他抓住她的手,让她抚摸着脸颊,
“你离不开我的,艾丽西亚,是不是?你离不开我的。”
他焦虑又不安,满怀希冀地咬着嘴唇。
扣住她的腰际,一遍遍地问道。
他给她做着清洁,看着她只属于他一个人。
牛乳般肌肤上,手指的红印。
她懒散地腿搭在他的身上。
她的眉眼舒展着,他一下下吻着她的嘴唇。
他想听她夸他,或者说再也不会离开他。
艾丽西亚描摹着他的脸庞。
她在思考他们奇怪的婚姻。
他总要时时刻刻跟她黏在一起,年轻夫妻才这样吗?
那些女赞助人们,大多都是结婚了好几年,逐渐厌倦了她们的丈夫,在生下继承人后得到自由。
“我们要睡到一起吗?”他摸着她的肩膀。
并试图让她摸他胸前的肌肉,她很喜欢捏这一处。
激情之后,艾丽西亚是惯常的疲惫与冷淡。
“等下回去。”
艾丽西亚不想听到仆人们的讨论,睡一间房,粗俗无礼,迟早会整个伦敦都知道。
“好。”
他撼动不了她,蜜月期的乌托邦已经过去了。
“你走的动吗?”他担忧地问。
艾丽西亚合起了眼。
“我等下去睡隔壁。”他讷讷地说。
他不能和她睡一起,她就留他这里吧。
她拉着他,他一顿,笑了下。和她呆了一会。
她喜欢趴在他的身上,随着呼吸起伏。
她睡着了。
他把她抱去了隔壁,亲了亲额头。
自己再老老实实地换着床单。
但这避免不了,第二天,整个伯林顿府的人,都知道这对新婚夫妻同房了。
餐桌上的气氛有点奇怪。
伯林顿夫妇和勋爵夫妇松了口气,排除了有隐疾和没有发生关系等一系列的猜想。
至少还能这样,说明不至于太差。
卡文迪许微红着脸,艾丽西亚却很放松,丝毫没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