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七次之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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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卡文迪许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看着新婚妻子洁净的面容。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隔着长长的餐桌,两两对望。

他放下刀叉,支着下巴,沉重地问道。

“是我做的不好吗?”

“不,相反,是你做的太好了。”

艾丽西亚收起小腿,想起他不在边上。

他脸红透了。

“那??”

“我很累。只是你要求的有点多。”

她从容地喝了口潘趣酒。

比如还要变化姿势。

虽然她挺喜欢摸他的。

“我求求你,艾丽西亚。”

威廉.卡文迪许的脸红到滴血,他睫毛轻颤。

“这个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做都做了,为什么不能说。

艾丽西亚眨着眼,宽容地闭了嘴。

男女的差异很大吗?

他觉得面前的晚餐索然无味。

“原来你不享受这个过程。”

“也不算吧。”她说得很直白。

这件事没影响她的胃口。她取着野鸡肉,盛了碗海龟汤。

只不过,在艾丽西亚的世界里,其他事更重要。

他俩无话可说。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规定?”

威廉.卡文迪许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低头用刀叉狠狠地切割着小牛肉。

云淡风轻着,只是嘴唇绷得厉害。

明明昨晚一切都很愉快。她还说喜欢他。

喜欢的是哪方面都不重要。

原来再喜欢,也只是那一刻的事,用完了就能轻飘飘丢掉。

“比如……”艾丽西亚仔细想了想,给他加了额度,“一个月两次?”

一个月两次?

卡文迪许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吃惊地抬起头,面色复杂。

“两次?”他很想说,为什么不干脆一次,但这样,艾丽西亚没准真爽快地答应了。

他发挥着自己在法庭的应变能力,摆出了谈判的姿态??有理有据,逻辑清晰,比哭闹耍赖更能说服他亲爱的堂妹,他最最亲爱的新婚妻子。

威廉.卡文迪许磨着牙。

他觉得好气。

他下意识地托住脸,又拿下双手交握好。

“可是我们这个月已经有??”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飞速移开。

“三次了。”

他们在一起快一周了,只有三次。

威廉.卡文迪许更郁郁了。

艾丽西亚认真思考着。出于经验主义,卡文迪许抢先说道,“所以我认为,十次更合理。”

本来他有十五次的,还有单数日双数日呢。

他憋着笑容。

为什么他们会隔着餐桌,一本正经地就同房问题进行谈判。

如果旁人知道会很讶异,你可是她的丈夫!

艾丽西亚觉得十次有点多。

她不敢想象一个月有十天什么事都不做。

她是个习惯于把自己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女孩。

威廉.卡文迪许则想拉着她的手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艾丽西亚,你只是不适应?

但真有人对这方面无感。

他也不确定起来,反思是自己的问题。

昨晚,他始终是占主导权的一方,涉足着前两次没达到的地界。

他没新婚夜那么温柔,面面俱到。

他还恶劣地拉长了时间,不让她好好休息,他有时候用了点力气,欣赏着她哭泣的模样。

他今早吵醒了她。

他欲望确实跟她说的那样过剩。

由此艾丽西亚才开始讨厌他了吗?

威廉.卡文迪许把她的拒绝,归结于对自己的反感。

他目光描摹着她的面容,在想白天夜晚,他们为什么会这般不一样?

至亲至疏。

谈判的结果是,七次。

卡文迪许珍惜着这个来之不易的结果。

至少,多了五次。

现在也只剩四次了。

“第三天晚上的那种算吗?”

艾丽西亚想了想同房的定义??以生育子嗣为主要目的的行为。

最后决断道,“不算。”

哈,他找到了漏洞。

艾丽西亚列着条款。

比如,晚上只许逗留到十二点。

她说上次他明明两点才走。

“只差两小时。”

两个人步入了客厅。

他把她拥在怀里。

他好歹还能搂她的腰,她没有抗拒,怕痒的闪躲都少了,像是知道他迟早会这样。

艾丽西亚没跟他计较。

继续说着,晚上八点后他才能过来。

原来夜晚,她属于他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

她还不允许再来一次。

他们要在新的房间相会。

她每次起来清理的时候,都要等女仆换床单。

“这很麻烦。”严重影响了她的睡眠。

他很喜欢她的卧室,尤其是那张垂着绿缎子,镀金的小床。

他热衷于把她的手腕,摁在床柱上。

“可我想给你脱衣服。”

艾丽西亚皱眉看着他,被他的肆无忌惮惊到了。

“你好放浪啊。”她感慨着。

“你会把我裙子弄坏的。”

晚礼服的裙子,比白天的要精细昂贵许多,每一条花边褶饰都要熨烫好。

她想不通起来时,怎么会东少一点西少一点,又要重新洗涤打理。

威廉.卡文迪许想到了盛着她身上缎带,蕾丝,花边,纽扣,还有吊袜带的抽屉。

他只不过,喜欢当小偷了一些。

他每次总要带走点什么,留作纪念。

说起来她还没给过他一缕金发,情人间定情的礼物就有这个。

他们订婚的太突然,都没好好恋爱过。

他前几个月陪她读书散步,缅怀去世的祖父,等春天到了,她回了伦敦后,又有一堆交际。

他看她跟其他男人跳舞。

一边忙着开会,他自己就是个律师,还有帮着看复杂的婚前协议。

一边每天都要去望一眼订做的婚礼和婚后礼服。

他问她偏爱什么样式,她觉得都一样。

他给她定制了许多许多的珠宝首饰。

他了解她喜好的,他还是不知道怎么爱她。

一开始是责任,后来是本能。

他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个小女孩的,所以他默念,说你要爱你未来的妻子。

后面才发现原来他一早就喜欢她。

艾丽西亚。

“还有,早上七点后才能进我卧室。”

她要睡觉,而且今早的反应和气氛有点吓人。

他的唇舌不安分到,越过了膝盖上方。

艾丽西亚想像不出白天还要。

他喜欢爱抚,用爱抚确认她爱他。

他把她抱在膝上。

夜晚她很少穿绸子或缎子裙,细棉布是她最偏爱的材质。

遮掩着,一拥住就能确认廓形。

隔着布料,她的肌肤就更加敏感。

他亲着她的脖颈。

她的缎鞋,时不时地划过他的小腿。

她穿着长裙,层层的花边和布料下,只能看出是在相拥。

“这样算吗?”他突然问道。

用唇角,划过她最敏感的耳后。

他发现了。

每次这样,她的睫毛就不停地轻眨颤动。

她好像也忘记了呼吸。

“不算,但是不要太过分。”她带着不稳的气息说道。

艾丽西亚的手被他握住,他乐此不疲地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掌心。

她埋怨他侵占了她的空间,他反复试探着她的底线。

“你今晚想让我过来吗?”他记得她情动时,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管什么单数日双数日。

“你想提前用掉吗?”

艾丽西亚转过眼看他,他嘴唇正好贴上了脸侧。

算了。

威廉.卡文迪许想象不出,剩下的二十天独守空房,他会疯的。

他张开唇,合着她莹润的脸庞。

“不要当狗。”

他又弄得她脸上都是口水。

艾丽西亚拍拍手,让他放开。

她今天可什么事都没做呢!

兴致被中断时,是最难受的。

他多么希望,他的妻子能跟他共情,一般的愉悦,难舍难分。

就连昨晚,她都不时地走着神。

说他压到了她的头发,说他手掐的太用力了,疼,说她不想被抱起来。

只有那几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找寻他寻求安慰,揪着他的黑色鬈发。

她很会骑马,她的腰肢其实很有劲,就是不愿意动,软成一汪水后更只想躺着。

他爱好咬她的腰。

她昨晚骂了他三回狗。

“我才不要叫你威廉,我要叫你luxuria。”

(拉丁语中的色欲,词根luxur,很多,超出)

艾丽西亚半靠在那,翻着最新送来的期刊。

晚装是短袖,领子更低,露出大片雪腻的肌肤。

他过去,她扫了一眼。

威廉.卡文迪许对这样挑剔的目光,不太自在。

看吧,大部分时间她都这样冷酷。

“很难控制吗?”艾丽西亚撇着嘴。

她是理性主义的提倡者,人的意志大于一切,要用理性来克制欲望。

他“嗯”了一声。

她仁慈地递出一只手,给他亲了亲。又收了回来。

“我要做题,还有,今天是双数日。”

她却自然地把腿搭在他身上,本来就该这样,是因为他坐了过来,她给他让了位置。

艾丽西亚最近热衷于做兴起的微积分,翻阅订购来的各种期刊。她受母亲的教育,坚持数学物理方面,这能让她保持清醒敏锐的头脑。

卡文迪许看一眼,就头晕。

“你可以找其他的事做,释放无用的精力。”

艾丽西亚真诚地建议着,给他提出解决方案。

她原谅了那处的突兀,她觉得她堂兄应该也不会很舒服。

她感觉是由于,在乡下不比城里。她堂兄没什么俱乐部可以去,每天最多也只是骑骑马。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太喜欢你了。

威廉.卡文迪许玩着她的头发。

为什么蜜月期要做其他事,蜜月期,不就是围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转的吗?

“蜜月期,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他轻轻道。

“也不算是。”

艾丽西亚以客观的态度,举例了前几年再婚的某某夫人。

“但是她丈夫过世了!”

“啊,对不起。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久一点。”

她安慰了一下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讨厌这种事吗?那我以后不做了。”

威廉.卡文迪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在结婚之前,他没这方面的想法,他自诩自己是个理智克己,十足完美的人。

但一开始,就再也止不住。

他白天夜里都在想她。

艾丽西亚宽慰了她的堂兄,觉得他大抵是病了。

她摸了摸他的头,接受了他的忏悔。

“不是。只是每次过后,我就要中断我散步的习惯。”

他们俩心平气和地谈着。

习惯,对于艾丽西亚来说,是天大的事。

就像没有人能改变她的喜好,口味。

威廉.卡文迪许恍然,她喜欢他,就跟喜欢她的小马小狗一样。

“那过次数后,每到单数日,我能来跟你一起睡吗?”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总算找回一分纯洁来。

想了想,或许是他眼神太可怜,艾丽西亚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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