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发现早上喝过鸡蛋汤到现在,伤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人也精神了很多,没想到竟恢复了六成,不禁对阿狸升起感激之意。 不管她为何变化如此之大,也不管她为何走了又回来。 她帮助了自己,已是事实,所以他会记住这份恩情。 大夫开了个药方给阿狸:“这是药方,抽空来医馆抓药即可,届时老朽再告知煎服方法。” 阿狸谢过大夫之后,就将人送出了门。 现在她很累,只想休息,一点都没有做饭的心思,转身直接就要进房间休息,齐远叫住了她。 “娘子?” “啊哈?” 他叫自己干啥? 阿狸疑惑的在门前停住了脚步。 齐远看她一脸倦怠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她的手仿佛被泡发那样皱皱巴巴,有些不忍,“你今天,去哪了?” 阿狸有些混沌的脑子正在组织语言,眉头下意识蹙起。 齐远以为她嫌烦不想说,忙补充道:“我不是想打听你的行踪,只是想,咳,关心一下。” 声音越说越小。 “下海摸鱼了。”阿狸道:“恰巧捡了个龟壳,一个大龙虾。换了些银两给你治伤。” 齐远刚想说早上的药就很有效,但看起来娘子不想让自己知道,就转移了话题:“下海太危险,以后还是别去了,我可以抄书赚点银子……” 其实他一个武将,字迹不是很好,以前听人说,穷苦出身的学子就靠抄书为生,或许自己也可以。 “嗯,放心吧,不会让你闲着的。”阿狸点头,“我很累,回头再聊,别喊我。” 进屋之后将门插上,就进了空间。 齐远发觉她的气息又没了,衣袖中的手紧了紧,眼神坚定,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京城,大皇子府 收到云江送来的消息,大皇子拍了下桌子,大骂一声“废物,连个东西都找不到。” 虽然有价值的东西没找到,但齐远已经成了孤家寡人,想必也熬不了多久。 这么一想,大皇子心情畅快的去了宠妾那里,叫上舞姬,嗨皮去了。 等他喝得醉醺醺,回去睡着之后,阿狸到了。 【呼,这京城真远啊。】 阿狸累得直喘气,连续几个瞬移,再加上骑小电驴,刚攒的一点体力都快耗尽了。 陷害齐远的事,大皇子插了一脚,原主的死,也是大皇子出手的。 【怎么惩罚他呢?】 阿狸蹲在豪华大床前抓耳挠腮。 【要不杀了他?】小石头提议。 【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他了,陷害齐家的事,有他一半功劳,齐远受尽侮辱,变成一个小可怜儿,也不能让大皇子痛快了。】 余光瞥到桌上一株断茎的花,漂亮的花朵耷拉下来,没了生机。 【有了。】 阿狸一拍大腿起身,撩开床幔伸手就把大皇子的颈髓捏断了。 睡梦中的大皇子还没睁开眼就晕过去了。 【这样就可以了,他下半辈子只能在躺着感受人间冷暖。】 脖子没有伤口,也没有痕迹,诊断结果也只会是饮酒过多,纵欲过度导致,怪不到别人头上,省得大皇子发疯乱咬人。 悄无声息的做完,阿狸忍住收博古架上那颗硕大宝石的冲动,对小石头道:【走,去其他皇子的府上。】 凡是对付过齐家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与此同时,破院里也来了人。 两个身影从墙头翻进院子里,借着月光悄悄摸进房内,行至床前,跪地行礼。 “属下,参见少主。” 快天亮才回来的阿狸起得很晚,开门一看,齐远正坐在水井边打水。 顿时把阿狸的瞌睡吓没了,“你在干什么?!” 说好的相守到老,你却偷偷寻死?! 费劲好大劲拉上来的水桶,噗通,又跌入井中。 齐远一脸懵的看着冲过来的阿狸,“娘子,你怎么了?” “你在井边干什么?这么危险,掉下去怎么办?”阿狸训斥道。 齐远被训得一愣一愣的,慌忙解释:“我,我只是想打水。” “打水干什么,你可以等我出来跟我说啊。” 阿狸陷入完成不了原主的嘱托中,有些生气。 昨晚刚帮他报了仇,他却想不开,架住他的嘎着窝将他放在旁边的石头上。 “我,我渴了……” 齐远羞红了脸,不知道被忽然的关心感动的,还是被阿狸抱,害羞的。 阿狸:…… 哦,好吧,就昨天早上给他喝过汤,其他时间没给过水…… 小石头:【哇咔咔,男主被你渴死了,全剧终……】 阿狸:^(#`?′)_Ψ打架呀! “咳,那个,不好意思,我忘了给你端。” 阿狸转身进屋:“你等会,我去拿。” 临时拿了件看起来普通的茶具,装了壶温水,又放了几滴灵泉水进去,端出来放在齐远旁边,“你自己喝吧,我上街去买个包子。” 灶房很久没用了,锅台全是灰尘,不清理没法用。 阿狸正愁着怎么打扫呢,她才不想干这么脏的活,齐远又没法干。 正好街上有卖身葬母的,看起来身体健全,要是买来伺候齐远的话,应该可以。 回到家,阿狸就把这事跟齐远提了,她不知道这个朝代对于流放罪臣的约束,是不是跟普通庶民一样,有自由的权利。 “我现在的身份除了不能参加科举,其他的同普通庶民无区别。” 齐远思考一会儿,斟酌了语言说:“只是我们才刚到这里,还是低调些好,买卖下人就不用了,倒是可以请邻居帮忙。” “邻居?” 阿狸往隔壁方向看了一眼,确实有邻居,不过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 齐远面色尴尬的说:“对,昨天你不在家,邻居大哥看我一个人如厕困难,就过来帮了一把。” 家家户户的旱厕都是在门外,要是如厕的话需要出去,对齐远这种没法行走的人才说是个困难。 “行,这个你决定。” 阿狸掏出钱袋子给他,“这是昨天赚的银子,你拿着,以后家里的事你负责。” 齐远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竟然有种被娇养在家的感觉。